朱炯深吸了一口气,在体内运了一下,感到一股辛辣的鬼气,还夹杂着妖气。打开手掌,放入那枚松针,只见黑绿色的松针,针尖竟然指向了他们身后。
“朱兄,怎么会这样?这是要让我们回头嘛?”
胡管家走过来,问清了状况也十分忧心,沉吟了半响,说道:“这条路是为附近西山屯专门修建的兵道,年代十分久远,我早年跟随大人回乡曾经走过,如果能确定我们一直走在这条路上,我有把握带领大家走到永安。”
听到胡管家如此说,茅一飞心中一喜,“这个好办,你等着。”
他取出符纸,折了几个灯笼,吹了一口气,灯笼亮了,发出微弱的白光,虽然照不远,但能看清脚下的路。
“这是清气灯,虽然照不远,但能确保照到的路不是鬼的幻术。”
商议了一下,众人决定:由朱炯茅一飞带着胡管家提着灯走在最前面,苦生大师的两个弟子提着灯走在最后面,队伍中间也分派了人手提着灯。
朱炯看了一眼手里指向身后的松针,提起灯笼跟着胡管家向前走去。
白色的雾气微微飘动,道路四旁的参天古树,在众人眼里是一道道巍峨耸立的黑影,一切都是那么似真似幻,白日里提灯徐徐而行,气氛十分诡异。
胡管家很仔细的辨别着路,带着众人拐了几次弯,越行越高,看来是上山了。朱炯悄悄看了看手里的松针,不管他们如何拐弯,松针总是指向身后。
山上的路竟然越来越平坦,四周还出现了石头雕刻的路标,众人渐渐松了一口气,看来胡管家没有认错路。
前面浓雾里闪出一片阴影挡在路中间,众人走上前去,在近处观瞧,那是一道寨门,由一棵棵粗大的松木排在一起制成,上面架着一座木制的楼台,台上挂着一块古旧的匾额。
匾额上是三个黑色的大字:西山屯,他们终于到了。
胡管家清了清嗓音,用京城口音大声说道:“我家御史大人回乡,迷了路误入此地,请军爷行个方便!”
连喊了两声,无人作答。推了推寨门,竟然推开了,胡管家回头说道:“八成这里的守军巡边去了,我们暂且进去吧,穿过西山屯,往南不远就是直奔永安的大路了。”
进入兵寨后,也许是因为此处地势很高,雾气慢慢消散了,众人便收起了清气灯。
木制的寨门往里走不远,是一座夯土做的土门,其实没有门,只是两段土墙夹着中间的路。
胡管家在官场做了大半辈子的幕僚,也曾经跟随魏大人在兵部任职,熟知兵事,便给朱炯等人讲解起来。
原来西山屯,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碉堡类的军事建筑,而是依山傍水修建的一系列军事工事,特别是在交通要地,以及水源附近都有防御工事,还要在高处设立瞭望塔和烽火台。
军士们住的地方大多在山腰处,那里建有阁楼,阁楼后面挖着山洞,作为藏兵洞和物资仓库,各处军事建筑之间都修建有宽阔的大路,各处人马物资布置要合理,既要考虑到进攻,也要考虑到防守。
西山屯经过各朝的整修,工事更加复杂,仅仅北面的寨门就有三座:一座木门,一座土门,还有一座石门。
说话间众人来到那座石门前,石门已经破旧不堪,只剩下两段青石垒成的断墙,矗立在路旁,仿佛两位身经百战的老兵,依旧孤零零的守在那里。
胡管家叹了一口气,“我朝开国已久,此地处东南内陆,久无战事,军备松懈已是常态,不过此地应该还是有驻军的。”
众人越走越高,来到兵寨腹地,抬眼望去但见沿着山体,一座座寨门断墙,烽火台,阁楼,藏兵洞,屯粮所等军事工事星罗棋布错落有致,深合兵法气度森然,怪不得历朝历代都在此屯兵驻守,果然是上佳的屯兵之所。
不过此时各处建筑具都破败不堪,那些宽阔的大路上长满了荒草,周围空无一人,让人不胜感叹。
走了大半天此时已经是中午了,众人来到一处阁楼,借地生火做饭,打算稍微休息一下。
朱炯和茅一飞在破旧的屋子里找了一处干净地方,将苦生大师扶过来放在地上,几名弟子拿过热水喂他喝了一些。
“谁?”
感到窗外有道人影,朱炯急忙冲了出来,茅一飞等也跟了出来。墙角满是杂草,却没有一个人。
朱炯等看了半天,没什么发现便起身回屋,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身材高大的人,正弯腰趴在苦生大师身上。
众人惊呼一声冲上前来,那人头也不回扭头从另一道门冲了出去,茅一飞起身追了上去。
朱炯急忙查看苦生大师,虽然依然昏迷不醒,但也没什么其他的状况,想来他们回来的还算及时,那怪人没来及做什么。便留下苦生大师的弟子守在此地,他转身去追茅一飞和那个怪人。
那个怪人十分熟悉此地,在破旧的阁楼里钻来钻去,一会儿就不见了。
茅一飞追着那个怪人冲进了一个屋子,一个人迎面走来,整撞了一个满怀。
那人捂着胸口倒地大叫,茅一飞揉了揉额头,一看,原来是一名昆仑道士。
正要说话,只听里面传来了一声痛苦的惊叫。此时朱炯也赶到了,两人急忙冲了进去。
只见李道长被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紧紧抱住,那怪人一身极其破旧的盔甲,双臂和小腿已经暴露在外,披头散发满脸杂乱的胡须沾满了杂草,张着大嘴,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