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蛇一直用手捂着嘴,这次朱炯终于看到了她的嘴,确切说是她的舌头,长长的尖尖的还分叉,在妖娆的脸上微微一卷,是那么的俏皮,那么的诡异。
众鬼与朱炯挥手告别,渐渐消失。朱炯还真有点依依不舍,自己找他们只为了用他们的兵器,他们不但仗义相助,还用心教了自己很多招式,十分有用,想不到地狱的恶鬼们竟然一副古道热肠,倒是很想跟他们做朋友。
咚的一声!朱炯被敲了一个爆栗。
“你小子不会真的打算去地狱吧?!”
朱炯捂着脑袋,委屈地看着苏姨娘,“没有啦姨娘,我只是很感谢他们的帮忙。”
苏姨娘拉过朱炯,开始唠叨。众人见他们母子要说话,都走到一边,给他们留下私人空间。
“炯儿啊,姨娘知道你身负血海深仇,不能不报,可你也不能将一生都用在这个上面。唉,富贵如云烟,当初我们润王府好大的一场富贵,到如今只剩你一个,其余都做了鬼。
你找一个一般家庭的姑娘,记得要屁股大的,能生养,生儿育女,过一般人的日子吧,平平安安过一生,比什么都好。”
“姨娘……”屁股大……朱炯心中摇头苦笑,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,那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,一生都平平安安的。
朱炯虽然不是苏姨娘亲生的,但她待他如同亲生的一样,十分疼爱。
“报仇的事情,不可以着急,也不可以义气用事,实在不行,不要硬来,有些事不是你一个人能改变的。你到京城找一个游大人,他曾受过王爷很大的恩惠,他会帮你为王爷平反的。”
苏姨娘说了很多,唠叨了很多,朱炯一直认真的在听,六年了,以前觉得唠叨烦,如今听着却是那么的幸福。
过了好久,终于不说了。青儿走上来,拉住苏姨娘,对朱炯说:“一飞交给你了,我和苏姐商量好了,此间事情一了解,我们就走。”
“走?!去哪里啊?不跟我们一起嘛?”
“人鬼殊途,我们只会拖累你们。你告诉一飞,就说:我走了,不要来找我。”
说罢青儿转过身去,忍不住落下了眼泪。
朱炯扑上去紧紧抱住苏姨娘,这怎么让他割舍的下!
最终听闻苏姨娘和青儿只是到一个地方去修行,他们还有机会再见,朱炯不得不忍痛跟他们分别。
等他们走后,过了一会儿,朱炯弄醒了茅一飞。这一次茅一飞没有冲动,他静静地听完了朱炯的叙述。
“朱兄,青儿她说:不要去找她……”
“你不要问我,感情的事,你要自己拿主意。”
茅一飞看着西方一座座巍峨的青山,陷入了沉思。人鬼殊途,不是一句吓人的话,而是对事实的描述,而牺牲之道,虽然点破了他的心魔,但那是玄明道长的道,不是他的道。
“朱兄,你说的对,我自己的道,要我自己来证!”
说罢,茅一飞起身向西山屯跑去。
“一飞,你要冷静,你身上还有伤!”朱炯一把抱住茅一飞。
“朱兄,你干什么,我很冷静啊。我是去找小灰。”
“……”朱炯放开茅一飞,以手捂脸,竟然忘了这头驴子。不过还是不放心茅一飞,朱炯让其余人在此等候,也跟了上去。
西山屯上剩余的驻兵,早被玉娘吃光了,一片荒凉破败,没有一个人,之前也只是一群鬼。
茅一飞一边走,一边大声呼喊着小灰的名字。一处荒草丛中一阵悉窣作响,冲出一个人影。
“李道长?!”
朱炯和茅一飞大吃一惊,没想到他还没死,李道长慌慌张张,转身欲跑,被朱炯拉住了。
草丛中又是悉窣作响,又冲出了一个人影,却是老古,他张牙舞爪,冲李道长张嘴就咬,李道长吓得连哭带叫抱头鼠窜。
朱炯和茅一飞急忙点了他们的穴道,将他们制服。西山屯上众鬼退散,却留下了两个疯子。
检查了一下,李道长元神被金针所伤,玉娘只是吸走了他的修为,没了利用价值,李道长竟然捡了一条命,但他元神被伤,朱炯也没有办法。
老古的情况和青儿的很像,他的元神和魂魄被贴上了金针。平时里金针被取出,他疯疯癫癫,需要用他时,玉娘再刺入金针,老古就是他的工具。
老古是人,朱炯小心地用鬼气为他拔出了金针。没想到他竟然恢复了神智,原来他就是西山屯上的那个将军。
还没等朱炯和茅一飞惊讶的合过嘴来,古将军一身血肉精魂突然化为烟尘消散在了空中,连元神都散了,干干净净,一分一毫都没剩下。
朱炯和茅一飞相视苦笑。
玉娘用金针和法术控制着古将军,让他亲自割下人的头顶骨,让自己方便享用这个人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被自己开了天窗,玉娘还使得他的神志一直是清醒状态。
如此长年累月的折磨,早就消磨了古将军全部的心神,无论身体还是元神魂魄,只剩下一副空壳子了,被朱炯解除金针后,便烟消云散了。
玉娘好狠毒的心肠,如此残忍的折磨一个人,真是闻所未闻。
一旁荒草丛中又是悉窣作响,这次钻出了一个驴子。
小灰双眼昵松似乎刚刚睡醒,它皮毛光亮,肚子圆圆,这几日吃得好睡得好,也不用赶路了,过的很是潇洒。
茅一飞开心的飞身扑上抱过小灰,小灰歪着驴脸,看着他一脸嫌弃。
茅一飞带着小灰去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