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此章口味略重……)
一直等到天黑,永安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很久,依然没有兵马向三清观移动的迹象。
“朝廷并不知道有一个小王爷在三清观。”
众道对罗观主的结论无不拍手称赞,大喊英明。罗观主得意之余,命人销毁所有与润王往来的账簿信件,并盘点之前润王捐舍的钱粮,着手准备寻找下一个金主。
是夜三清观灯火通明,特意多加了很多菜,众道搬出素酒,大排筵宴。
只有一个人饿的肚子咕咕叫——被绑在屋里的柱子上,朱炯泪流不止,不再呐喊,不再咒骂,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,一滴滴的流泪。没了王爷,众道再无所顾忌,便将永安的事情告诉了他。
“哈哈哈!哭吧哭吧,等一会儿,你腹裂而死,想哭也没得哭了。”
不知何时,那个怪道再次出现,坐在朱炯面前,拿着烧鸡,边啃边笑。手快嘴大,一个烧鸡没几下就被他吃了个干净。
怪道搓了搓手,一把掀开朱炯的衣服,皮包骨头的大手在朱炯肚皮上又抓又挠。
“我的金丹就在里面,你竟然能撑了这么久都没死,索性干脆,我破开你的肚皮自己找吧。”
怪道正说的高兴,猝不及防,一口浓痰,啪的一声吐在了他的嘴里,怪道一惊,咕咚一声咽了。
“来吧,杀了我吧,本王一定化为厉鬼,将你们一个个撕成碎片,和酒吞了。”
朱炯双眉倒立,双眼通红,恶狠狠地说道。
怪道吃了他一口痰,也不生气,低头沉思,还吧唧嘴,仿佛在回味痰的味道。
“小子,再吐口痰给我尝尝?”
怪道将手捧在朱炯嘴边,小心翼翼的,像是等着接仙露。
朱炯别过头去,不理他,经此一闹朱炯不再哭了,满腔的悲痛,化为愤怒,仇恨如烈焰燃烧着他的生命。
怪道抓了抓头发,从怀里掏出那块银子,塞到朱炯怀里。
“大家朋友嘛!来嘛,小小的吐一口就好。”
看到之前自己为了吃烧鸡送出的银子,朱炯如同被人掏了心一样的难受,那是茹儿在离府时悄悄塞给自己的。
“痰来了,接住。”
朱炯仰头要吐,怪道举手去接,不料朱炯低头啪的一下,将痰吐在地下,还拿脚去蹭了蹭。
他挑衅的盯着怪道,不料怪道不以为意,反到俯下身来,闻了半天,还拿舌头舔了舔。
“真是一个疯子!”朱炯摇了摇头。
哇!一声怪叫,怪道跳起来,一把扯断绳子,将朱炯举起来,牙齿吱吱作响,双目暴睁,仿佛要吃人。
叮铃铃!一声清脆的铃声,马上,三清观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了同样的铃声,只是有的远,有的近。
正在欢宴的罗观主也听到了,几乎所有的道人也都听见了,大家一时目瞪口呆。
这是檐铃的声音,檐铃是挂在屋檐下的铜铃,三清观的檐铃是被施过法的,遇到恶鬼或邪物才会响。
这可是三清观,曾是南方数一数二的道家宝地。鬼怪避之不及,那个会主动送上门来给道士练剑,算来三清观的檐铃,已有几百年没响过了。
杨菜头一直在厨房,烧火煮菜,大锅里是一道莲子羹,他掀开锅盖想看看熬得怎么样,吹开蒸汽,沸腾的铁锅里,飘着一颗人头。
那人头还在喝莲子羹,抬头一看杨菜头脸色惨白的看着自己,脸一红,有些不好意思,“莲子羹不错!”
哇呀!一声怪叫,杨菜头冲出了厨房,刚到院里,一只大手从背后袭来,从杨菜头的后心刺到前胸。
只见一个高大的骷髅人手里抓着杨菜头的心脏,杨菜头像糖葫芦一样穿在了骷髅人的手臂上;骷髅没有头,另一只手,拎着一个浮肿惨白的人头,嘴角还粘着些莲子羹。
听到铃响,从屋里赶出来的罗观主等人,正好看到这一幕。
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,半空中跳下一个人,一个女人,一个死了的女人。
黑发披肩,身穿红袍,胸前心脏处有一个血淋林的大洞。
“我说骷髅大哥,你喜欢吃熟食,这颗心看着满新鲜的,送给小妹怎么样呢?”
“瞧你说的,我这就是给三妹你准备的。来让哥哥给你按上。”骷髅将手里的人头按在自己断头处,却怎么也按不上,一急索性卡在肋骨和脊骨之间,好在那颗人头很浮肿,竟然卡的住。
按罢脑袋,骷髅拿着心脏向红衣女子的胸前摸去。
“呔!”
一道黑影飞了过来,那是一个小人,身材只有六七岁儿童大小,却顶着一个硕大的男人的脑袋。
半空飞来尚未落地,一脚将骷髅鬼刚安好的人头又踢了出来。
骷髅鬼没了脑袋,显得有些手脚散落,趁机杨菜头的心脏也被夺了去。
“我说大哥,你都死了几百年了,烂的就剩把骨头了,这好色的毛病还是没改啊!”
“吆,二爷来了。别闹,快把脑袋还我,我找一个脑袋容易嘛,别弄坏了。”
“脑袋?!”大头鬼一把将骷髅鬼的脑袋扔到了空中,“你看哪,满院子的脑袋,你相中那几个了,我摘了打包送给你。”
看到这里,众道面面相觑,好几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。
“大胆孽障,胆敢闯我三清观。仙家宝地,岂容尔等鬼类放肆!众弟子听令,摆下法坛,收了这三个孽障。”
罗观主故意将“三个”说的很重,告诉众弟子对方只有三个鬼,自己几百个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