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宗明!”
红衣倩影飘飘,赫然是苏家堡此番大婚的另一个主角,新娘子——陈香寒!
只见她跃出人群,凤眸含泪的看着蓑衣老者近侧有些腼腆的年轻人。
“香寒!”
陆宗明面露激动的踏前几步,可在蓑衣老者淡漠的轻哼后,不由自主的止住身形,犹豫几番,目光在两人之间梭巡,最终一咬牙的飞向陈香寒。
两人相拥而泣,上下打量,关系溢于言表,不问可知,这年轻人便是陈香寒念念不忘的恋人——陆宗明!
哗!
这一下子,整个山头众人为之哗然,指指点点,这已经不是赤果果的打苏家堡的脸了,简直是在往苏家堡祖坟上泼粪。
眼瞅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,苏家二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,下面醒来的苏瑞雨,看到如此一幕,面色一阵青红皂白,哇的吐出一口浓血,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。
想来,任谁看到刚刚拜完天地的妻子便与他人卿卿我我,都受不了吧!
“没出息的东西!”
蓑衣老者大袖一甩,冷冷的扫视四周。
“晚辈见过陆前辈!”
周裂土身体微微一颤,赶忙躬身直接施以后辈礼。
呼呼!
此言一出,山头寂静,除了风的呼啸外,甚至连呼吸都静止了。
这周裂土身为中期大宗师,面对蓑衣老者口称前辈,岂不是说此老是大陆上少有的玄罡境老怪物?
一时间,无论男女老少,面上皆露兴奋之色,能看到这等传说中的人物,回去鼓吹一番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啊。
“哦,你认识老夫?”
蓑衣老者面色不变,神情依旧淡漠如初。
“六百年前,晚辈武道初成,曾有幸见过前辈风采,没成想在这里见到前辈,真是三生......”
周裂土的赞语宛若滔滔江水,一下子打开了话匣,止不住的往外涌,分毫不见之前追杀黎晨时的凶戾。
现在,他算是松了一口气,这老怪物甫一出现之时,没有招呼黎晨,显然两人并不认识,他可真是怕黎晨就是这老怪物的弟子。
“行了,行了!”
蓑衣老者不耐烦的摆手打断他的跌得不休,目光落在暗自调息的黎晨身上,当下目中闪过一抹慑人精芒,饶有兴致道,“小娃娃,你又是来干什么的?”
“好强,竟然给我不弱于水月的威压,但他绝不是玄罡境尊者,而是......巅峰大宗师!”
黎晨噔噔连退数步,面色微白,深吸口气道,“来喝喜酒的!”
“哈哈,有意思!”
蓑衣老者仰首大笑,上下打量黎晨,好似在说,你小子这模样,还说是来喝喜酒的,骗鬼呢吧?
“前辈,莫要听此人胡说,此番正值......正值......”
苏恒志一咬牙,刚要说大喜之日,却不料话到嘴边,看到正卿卿我我的自家孙媳妇与蓑衣老者带来的年轻人,直接咽了回去,“前辈,此人乃是寻仇而来,莫要为这等人坏了兴致!”
说出此言,让山峰上空无数宾客齐齐不屑唾弃,虽然是为了保全家族,但如此不要脸面,也算丢人丢到家了。
但想及之前所丢的面子,再多丢一些,也不算什么了。
“哼,坏什么兴致?老夫今天是来喝喜酒的,这小娃娃也是来喝喜酒的,怎的你苏家堡还将人分门别类不成?”
蓑衣老者冷哼道。
苏家二老登时不敢再言语,唯唯诺诺,暗中交换着眼神,不知在商议什么。
倒是周裂土,心下暗叫要遭,据他所知,这老怪物亦正亦邪,性格乖戾,若不对他脾气,一言不合便会杀人,若对他脾气,哪怕天王老子也休想动他看中之人。
“你们两个楞在那儿干什么,还不滚过来?”
蓑衣老者微怒的看向陆宗明和陈香寒,似乎要责罚一般。
噗通!
陆宗明拉着陈香寒,径直来到近前跪倒,磕头如捣蒜:“孩儿斗胆,求义父做主!”
陈香寒不敢多言,只是随着埋首在地。
倒是她的父母,眼瞅着自家女儿这般,嗫喏着几番踌躇,慑于蓑衣老者之威,没敢上前。
“哼,老夫的脸都让你丢尽了,你们......”
蓑衣老者冷哼。
“陆前辈,晚辈见两人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的一对,今儿个也是黄道吉日,何不......”
周裂土眼珠一转,自以为聪明的献媚道。
“哼,你的意思是,老夫是来挖墙脚的吗?”
蓑衣老者面色陡然一沉,蓦然大袖一甩。
嗡嗤!
一道凌厉的劲风吹袭开来,周裂土这位以防御见长的中期大宗,赫然身形止不住的闷哼着倒退开来。
“小子来讨喜酒喝好像来的不是时候,庆钟还都没响几声呢!”
黎晨摇首叹息,意有所指道。
“义父,庆钟未响完,香寒便不算苏家之人,请义父做主!”
陆宗明眼睛一亮,原本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,感激的看了一眼黎晨,忙不迭向蓑衣老者叩首。
“这样吗?”
蓑衣老者似乎还有些犹豫的样子,转而看向苏家二老,“老夫问你们,庆钟响了几声?”
“前辈,你这般做......”
苏恒志气的满面发白,胡须乱颤,但被苏恒金拽了衣角后,最终只得垂头丧气道,“五声!”
“原来是五声啊,这就好,免得有人背地里骂老夫依赖卖老,强抢人家为过门的媳妇!”
蓑衣老者这才面色稍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