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如今赵国边境乃是武侯把守,约莫半载有余,赵人对蒙恬的声名颇有几分忌惮,故而秦军打,赵军就投,秦军送还城池,赵军就接受,如此而已,便再无任何战争。
蒙恬驻军平阳,早就有些时日,忽然听说朝中有使者前来,多少有些疑惑,而使者乃是韩信和陈平两人。
平阳秦军营内,蒙恬四十有余,端坐在账内,而韩信和陈平自从和胡亥商议之后,便带着兵符来与蒙恬相见。
胡亥并没有什么安排,主要就是先用离间计,至于攻打赵国与否,且看楚国行动,陈平本以为此次出来胡亥会大摆宴席,但是想想韩信还未立功,若是设宴,着实有些盛宠,对群臣也不好交代,仓促出行也算良策。
蒙恬见两人,也觉察出一文一武,颇为知礼地问道:“两位从咸阳远道而来,不知道有何见教?”
“启禀武侯,陛下有要事商议,还请见谅。”陈平环顾左右道。
主座上的蒙恬当即摆手,屏退左右,“但说,乃是写给蒙恬的密信。
其言曰:“武侯亲启,自先帝崩阻,承蒙蒙氏,以至于四海虽乱,秦却无事,正所谓德盛者礼崇,功高者赏重,公伐赵以来,未曾回朝,朕心忧虑,夙夜不安,赵临边境,易遭歹事,故而遣韩、陈至也。”
“赵建国未久,君臣不齐,以公之力,弹丸小国,焉能久而费心,朕思量多日,方知先帝曾派兵数万前往南越,赵佗任嚣之辈是也。”
“南越临江,巴蜀自危,此乃秦后院也,朕以先帝发兵,恐其自立,故望武侯率骑兵回朝,剩余秦卒安排各处,交由韩信,其身怀兵符,莫要怀疑,陈平为其左右,少则半载,多则一年,可得赵国也,况今秦楚讲和,诸事妥当,宜速回朝。”
蒙恬看罢,心中略作思量,他最近也得到消息,说是楚军撤出荥阳,以鸿沟为界限,如此秦国便不再以楚国为隐患,转移战略目标倒也有些道理。
韩信见势也拿出来胸中的兵符,随即躬身行礼道:“启禀武侯,陛下召见似乎有要事商议,莫要怀疑才是。”
“吾蒙氏三代为秦,岂有怀疑之理,如此也好,今日兵权归汝,吾率领骑兵回咸阳便是。”蒙恬很是爽快地说道。
次日清晨,蒙恬不再耽搁,迅速离开平阳,数日便赶到咸阳,胡亥哪里敢怠慢,自以王侯礼仪接待,蒙恬见状也是受宠若惊。
君臣礼毕,胡亥与蒙恬一同前往咸阳殿,扶苏蒙毅各在左右,蒙恬身高八尺有余,容貌儒雅,大有秦人武将风范。
“公可知朕为何行此事?”胡亥挽手说道。
蒙恬有些发愣,慌忙行礼道:“陛下行事,末将不敢妄加猜度,还请陛下明示。”
听闻此言,胡亥有些无奈地笑笑,武侯当真谨慎,胡亥也就不再卖关子,立即认真地说道:“先帝在世之时,曾派数万秦军攻打南越诸国,如今多日未曾有消息,朕恐其自立,武侯可自取士卒,从巴蜀之地,前往南越,正好也可牵制刘邦等人与赵佗为伍,此外南地多瘴气,将军可任乎?”
“陛下安排,末将不敢不从,只是赵国派遣数万,今若攻打南越,万一楚国贸然出兵,荥阳难以把守啊,陛下可有万全之策?”蒙恬有些担忧地问道。
谁知不待胡亥开口,蒙毅便抢先说道:“陛下前些时日刚从鸿沟回来,乃是与楚国讲和,此事如今天下皆知,若是楚国先出兵,便是违背天下大义,师出无名,况楚军不比从前,二有蒯彻、英布等人可快速支援,兄长无忧矣。”
“原来如此,微臣在所不辞!”武侯这才爽快答应。
胡亥略微颔首,“此等事情也不必急于一时,另外蓝田大营兵卒充备,将军若是怕大秦有危,可去巴蜀招兵,也可了解南越诸事,公之子蒙文甚是勇武,然未经大事,公此行可让其跟随,若是公担心瘴气毒虫,可另择人选。”
“末将不敢,蒙文整日在太史院、学宫各处游玩,着实难以成器,今日带其前往,也让其知晓行军不易,打仗艰辛,何尝不是好事耶。”蒙恬当即认真道。
“嗯,公有此心,大秦有望,另外丞相可摆好盛宴,朕与诸公同饮,聊表往日之盛景,岂不美哉。”胡亥说罢率先走上前去。
秦楚讲和,使得胡亥心中少了许多顾忌,所以才会安排这么多的事情,但对于找赵齐燕是否出兵,还要看楚军作何动向。
若是楚按兵不动,想要解决会稽之事,那秦军便不出兵,只有等到楚攻打齐国的时候,秦军便出兵攻打赵,如此赵齐燕便自顾不暇,难以照料他国。
平阳军营中,韩信受令掌管三万秦卒,陈平处理粮食军需,分工算得上明确,是日韩信正在思索如何御敌离间,却听闻外面纷乱不堪。
不待韩信出去,陈平先匆促跑了进来,“将军,外面乱了!”
“何乱之有?”韩信闻言,有些皱眉地问道。
陈平叹息一声,“这里的士卒原本都是武侯部下,突然跟在将军账下,自然心中不服,有几人在滋事生非,将军还是早些解决吧。”
“有几人闹事,汝随我出营观看!”韩信说吧,便提剑而出,陈平紧随其后。
两人刚出营,便有名士卒凑上跟前,有些嘲讽地说道:“汝便为淮阴韩信?吾等皆知晓将军大事,乞食而活,胯下而生,真乃豪杰也!”
前方众多士卒听闻,皆是俯首大笑,韩信却是面色不改道:“汝知晓军令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