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对于魏国不灭,心中耿耿于怀,然而过不了多久,魏将无存矣,咸阳殿内,胡亥稍微瞥了一眼地图,颇为感叹地说道:“大梁定陶吾欲得也。”
“只是蒙恬尚在赵地周旋,诸将驻守各地,出兵无将,岂可如此,容朕三思,择遣良将,方能行事。”胡亥为难道。
陈平闻言,只是微笑,当机认真道:“启禀陛下,如今大势已成,至于点将之事并不可忧虑也,李由、李迈、英布皆为良将,陛下若用,可随时传达。”
“爱卿所言是也!”胡亥感叹道。
“现如今只要定陶的项梁知晓此事即可,他若出兵,吾等便直接攻打定陶,他若是不出兵,吾等便趁机奇袭大梁,以最快的速度夺下城池,与定陶正面相持。”陈平缓缓地说道,似乎势必要灭掉魏国才甘心,毕竟魏国数年,从未停止尊严上的侮辱。
胡亥抿口温茶,脸色欣喜,“汝智谋超绝,不知这消息能否传出,吾心甚慰,那项梁终究是匹夫之勇,出兵必然也!”
“其实不难,还请陛下下诏,微臣一路赶往大梁,发诏数地,此事可成也!”陈平思量道,此法最为迅捷。
“爱卿可自着力,不管其出兵与否,朕必须攻下定陶与大梁,从而限制赵燕齐三地!”胡亥颇为皱眉地说道,历史上刘项出兵,并不代表他人便是无能。
能够自立为王,多少也有点本事,一概而论,未免有些堂而皇之,立国便为君,为君便是敌,是敌便不可轻视!
陈平在旁还没有开口,侍臣早就将墨笔和布帛呈上,很是小心翼翼地铺在陈平面前,“陛下,你这是?”
“没事,朕想试下卿之文笔。”胡亥说着便在一角盖上了帝印,显得很是洒脱。
“陛下,微臣才识不足,还望陛下见谅,收回心意,平日阴谋诡计自欺欺人而已,哪里敢在帝王印玺之上粗略试笔!”言语间颇显惊慌。
“无碍,能够使得天下人皆知最好,人无智谋不成笔,爱卿莫要自谦才是。”胡亥显得很是执意,当面将手中的墨笔递了过去。
陈平无奈,只能提笔写道:“秦启商周,立国数百年,今天下分蹦,人力难以改变也,今诸国并立,与秦善者,乃魏也。”
“三晋生魏,强而若灭,今魏王仁德始于万民,秦欲结好,成昔日之盟,楚等小国,不思为民,只想占地,项梁罪恶,罄竹难书,今秦魏势要与楚为敌,共万民之心!”
寥寥数字,陈平再也不敢动笔,反而是很恭敬地将墨笔放下,“启禀陛下,此等言语,不知如何?微臣尚觉妥当。”
胡亥略微瞥了一眼,“那项梁乃是叛贼,此书未免写的有些轻了,不过汝能写出此篇,已然不错,暂且交与廷尉,多临摹几份,送与魏国,记得行事定要大方隆重,不可小心翼翼,否则那贼人如何得知。”
见到胡亥满意,陈平心中长舒一口气,“微臣善计谋,着实不善书写,能有几笔,也是山穷水尽之作。”
“事已至此,汝先下去吧着手吧,钱财不够,可往相国服中取,不必担忧。”胡亥认真道。
“微臣告退!”陈平折好帛书,转身便向着廷尉府赶去,胡亥则是缓缓起身,看着殿内的疆域图,心情颇为复杂,当初陈胜吴广起义,不到半月,就要打到函谷关,还好章邯带着刑徒士卒将其剿灭,秦才得以喘息。
现如今韩国灭亡,而且临江郡全部归秦所有,荥阳河东保全,大有秦昭襄王时期的土地,如果胡亥不把疆域统一,事情只会越来越难办。
“大梁、定陶,这等秦疆旁都解决不了,事情难办啊!”胡亥想到这里,不觉有些头疼,况且韩信、张良之辈还未出世佐助汉王。
“来人!”胡亥看着地图很是大声地喊道。
外面的侍臣匆匆忙忙跑了进来,随机躬身行礼道:“启禀陛下,有何事情吩咐?”
胡亥眉头微皱,双手附后道:“且通知彭越带兵驻扎阳武,陈留英布、曲遇李迈,随时待命!秘密行事,不可被他国探知,否则提头来见!”
侍臣脸色变换,连忙点头,“微臣不敢,定准确传达,不知陛下还有何时吩咐?”
“另派一批人马前往衡山郡附近,若是听说有人名叫张子房,定要好生对待,问其心事,若向秦,则带回咸阳,若被秦,就地斩杀,不必禀告。”
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感情,侍臣闻言,不再逗留,直接向着殿外赶去,胡亥安排完所有的事情,便摊开兵书细读。
陈平拿着自己的诏书,一面让廷尉临摹五十余份,一面前往相国府中拨款,扶苏立在庭院之中,听闻陈平前来,不觉皱眉。
侍卫刚禀报片刻,陈平便从前殿走来,扶苏故作微笑,“陈使者,不知此次前来所谓何事?”
陈平面色亦是和气道:“启禀相国,此次出访魏国颇有成果,因而陛下有令,前往魏国举办庆典,所以希望相国府成全。”
扶苏脸色微变,有些不悦地说道:“陈平,庆典在魏国举行,与我大秦何干,且上次诸多财务已经送往魏国,莫不是汝贪赃?”
话音未落,陈平便连忙摆手道:“非也,全是为秦也,微臣试问,与财换国,是否值得?”
“国乃根本,自然值得。”扶苏很是直接地说道。
“既然相国知晓,那为何还要在意多少钱财,微臣能让魏国归秦,纵使万金,有何亏空?还望相国三思。”
扶苏神情平稳,略微颔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