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罗琳进了大厅,向此地的执事汇报了狮鹫的任务,又把兽尸之事说了一遍,贪狼的执事闻言大惊,起身道:“此事当真?我在流化城多年,从未听闻有这等怪物,这……你们是怎么遇上的?”
“……那日我去北边击杀狮鹫,返回时候天色已晚,不期迷路在山中,想着冬日天冷就打算在林中露宿。谁知半夜,有一个架着马车的神秘女子出现,她驼我们去了冷镇,就是那个怪物老巢了。后来……几经辗转,才知那里全是披着人皮的怪物,不过你放心,怪物已被诛杀干净,连老巢都被烧毁了。”
执事闻言沉默片刻,却摇头道:“真是莽撞,平白丢了一单生意!”
卡罗琳好奇道:“什么意思?”
执事拍桌子道:“这你还不懂?流化城附近出了这等险恶的怪物,应该先向城主汇报,定下佣金,然后再派人去剿灭。如今你们把怪物杀光了,又负了伤……亏大了!亏大了!”
卡罗琳愕然,又摇头说道:“当时那里面的情形十分险恶,还有几个同伴被困,不能有片刻耽搁。”
执事摆手道:“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,好在没有减员。关于那个狮鹫的任务,酬金三千金,你且拿好了。”他数了一袋金币丢在桌上,仍旧止不住的叹气。
卡罗琳也懒得纠缠,这些执事躲在城镇里,根本不知外面的险恶,只知道索取酬金。她拿了酬金,告辞离开,那执事又道:“等等,那些怪物都是真的?”
“一百多个兄弟都看见了呢,你若不信去外面叫个人来问问便是。”
执事摆手道:“我就是有点好奇,这么多年过去,又死了那么多人,为何偏偏被你撞见了?”
卡罗琳也弄不清,迟疑道:“这我也不知……我记得那个女子本不想带我们去冷镇的,后来她见我一个队员很特别,所以才带我们去的。”
执事惊讶道:“特别?谁比较特别?”
“一个新队员,十四岁,还是个孩子呢。”
执事好奇道:“叫他进来。”
卡罗琳也没有多想,就出门喊来了罗晓飞,执事见这小子剑眉星目、气息沉稳,唯独斗气太少了,有点可惜的说道:“就是资质差了些,否则是个好苗子。你叫什么名字?”
罗晓飞报了姓名,执事又问道:“你跟和我说说,为何那些怪物偏对你另眼相看?”
罗晓飞早已想好措辞,便道:“那些是兽尸,对兽类比较敏感,兴许是因为我常年在山中打猎,沾染了野兽的气息,被它们误会了。”
“……这样吗?”
执事显然不信,他凑上来仔细瞧了,并为发现罗晓飞的特异之处,又试了试这小子的斗气,少得可怜。他失去了兴趣,摆手道:“罢了,那些怪物既然已死,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冷镇的怪物十分机警,就算要杀武者,也只带一拨人回去,而且由守舜亲自动手,确保万无一失。所以流化城的佣兵才一点消息也没有,至于失踪的人口,在这个充满灵兽的世界,死几个人实在太寻常了,根本不会有人刻意去调查。
那一日,双青路遇多琳等人,就把他们带去了城主府。本打算分吃了,谁知守舜见到哈莉特,他体内人的一部分作祟,偏要举办婚礼,就这样耽搁了几天。十日后,卡罗琳等人露宿山林,偶遇月纤。按照冷镇的规矩,不能带太多武者进去,所以月纤便找了一个借口要离开,可她偏偏见到了罗晓飞,她误以为罗晓飞也是来“诱捕人类”的,干脆一起带了回去,这才暴露了身份,被佣兵一锅端了。
卡罗琳和罗晓飞一起出来。罗晓飞问道:“何时去帝都?”卡罗琳道:“再等一个月,等雪化了就立刻返回。冬日天冷,坐巨鹰也不舒服。”罗晓飞点了点头,便和众人出了佣兵会,直奔一间客栈而去。
伍利笑道:“这回总算有正经的女人了。”
本森也点头道:“顺便弄点好酒喝。”
走了许久,几人终于来到了一间客栈,木板搭建的三层阁楼,窗台映雪,酒气冲鼻,肉味浓郁,真是一个好地方;又听歌弦管竹,嬉笑怒骂,全然一副放浪的摸样。
罗晓飞仰头看去,见牌匾上写着“舰云楼”,好奇道:“这名字什么意思?”伍利道:“管它什么意思,进去再说!”便拉着罗晓飞挤进了屋子,这里面人山人海的,醉酒的佣兵依靠着窗帷,七倒八歪的;酒楼的中央搭着个石台,台上还有个女子在那儿献唱。
伍利笑道:“如何?喜不喜欢这里?”
罗晓飞看了眼卡罗琳,昧着良心道:“我是正经小男孩,不喜欢这里。”伍利撇嘴道:“不喜欢你乱瞧什么?”罗晓飞摆手道:“随便看看,我是小地方来的,有点好奇罢了。”
那小二挤出人群,手里还端着酒,走近几步道:“几位客官,是想住店?”卡罗琳道:“三间屋子,住一个月,再弄点酒肉来。”那小二应承一声,慌忙去后厨准备了。
几人落座在一张四方桌,忽听得唱台上有女子歌唱,歌曰:“擂鼓破天,风冲山岭卷狂沙;马蹄齐鸣,甲胄巍峨冷含光;把酒言别,最是多情不回头;抛洒热血,独倚楼台望天下。”
曲声铿锵有力,字字动人心,声声如钟鸣,叫人听着热血沸腾。本森赞叹道:“那晚听怪物唱歌,都是些扭捏造作的词,怪诞酥麻的曲,害得我这几日都睡不好,还是战歌好听,带劲儿!”
罗晓飞也连连点头,又忽然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