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身后传来的安淑公主的声音,赫云舒猛然回头,看了过去。
此时,安淑公主捂着自己的肚子,跌坐在椅子上,神情痛苦。
赵夫人正扶着她,满脸的担忧。
赫云舒狐疑道:“安淑这般,莫非是要生了?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,赵夫人和安淑公主都反应了过来。
一旁的宫女忙去叫接生嬷嬷和太医,赫云舒则忙着和赵夫人一起,把安淑公主扶到了里面去。
这时,凤婷婷吓傻了,呆站在一旁,不知该干什么。
很快,接生嬷嬷和太医都来了,将所有人都赶了过来。
殿外,赵夫人紧握着两只手,很是紧张的样子。
赫云舒忙握住了她的手,道:“舅母,安淑的身子一向很好,近来住在宫里一切都没什么大碍,不会出什么问题的。”
赵夫人神色稍缓,这才“啊呀”一声,道:“你瞧我这糊涂脑袋,还没让人去叫轻鸿过来呢!”
赫云舒忙吩咐人去通知云轻鸿。
这时候,燕皇赶来了。
他脸色紧绷,道:“里面情况如何?”
“想必还得一会儿。”赫云舒如实道。
然而,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惨叫,燕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“妇人生子,竟是如此的痛苦吗?”燕皇皱着眉问道。
“皇兄,你有那么多皇子,难道这个道理还不知?”赫云舒反问道。
燕皇微愣,的确,他有很多孩子,却也都是孩子生下之后他过去瞧上一眼,再嘉奖这孩子的母亲,说些无关痛痒的话。至于别的,他倒是一概不知。
“有多疼?”燕皇问道。
赫云舒想了想,道:“听夫君说,皇兄年轻的时候上战场,曾经断过一根肋骨。这女人生孩子的痛,大抵和同时断了十根肋骨的痛相当吧。”
听罢,燕皇不禁张大了嘴巴,他倒是不曾料到,妇人生子,竟是如此的苦痛。
他站在那里,不知所措。
赫云舒近前,道:“皇兄,要不你先回去吧。这生孩子是要痛上许多个时辰的,你在这里等,也不过是干着急罢了。”
燕皇看向了主殿,道:“哪怕是无用,也算是陪陪安淑吧。”
赫云舒倒是没有料到,会听到燕皇说出这样的话。
的确,此刻在她眼前的,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皇帝,不过是一个担心女儿的父亲罢了。
赫云舒命人搬来椅子,让燕皇坐下。
这时,恰逢有宫女要进去送东西,燕皇忙叫住了她,吩咐道:“进去告诉公主殿下,什么都不要怕,朕在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宫女很快进去,传达了燕皇的话。
燕皇这一坐,就一直坐了五个时辰。
期间云轻鸿来了,也是满心着急。
大太监刘福全命人送来精美的膳食,燕皇却是看都不看一眼。
已经五个时辰了,里面的惨叫声渐渐停歇,也越来越无力。
听到这样的声音,燕皇的一颗心狠狠揪着,没有半分的安宁。
渐渐地,太阳西斜,树木的影子被拉长。
燕皇的一颗心沉寂着,几乎要狂。
余下的人站立一旁,也不敢说话。
此时,这偌大的清和宫,竟是落针可闻。
就在这时,一声清亮的啼哭打破这宁静,昭示着一个新生命的到来。
这啼哭响亮而有力,听得燕皇一下子站起了身。
很快,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,接生嬷嬷欢喜地禀报道:“启禀陛下,是个小少爷……”
燕皇却打断了她的话,径直问道:“公主如何?”
“公主殿下力竭,刚刚累晕了过去。适才喂公主殿下喝了一些参汤,好些了。”接生嬷嬷小心翼翼地禀报道。
听罢,燕皇大步走了进去。
云轻鸿随后而进。
赫云舒和赵夫人凑到了孩子身边,仔细瞧着。
这孩子生下来就胖乎乎的,头乌黑亮,十分招人喜欢。
“简直和轻鸿小时候一个模样。”
“是啊,以后舅母就有福了。”
这一日,忙忙碌碌,直到天色将暗时赫云舒才带着几个孩子回家。
至于凤婷婷,因为那郡主府还没收拾好,赫云舒便让她暂时住到了铭王府。反正燕凌寒眼下不在府中,也没什么不方便的。
隔日,随风带人骑着快马赶去了北疆。
之后,来自北疆的消息一点一点地传回了京城。比如,铭王燕凌寒率领大军,重创了闪惊天所率领的人马。又比如,燕凌寒一路乘胜追击,将闪惊天的人马打得落花流水。再比如燕凌寒率军一路向北,将闪惊天的人追得无处躲藏,没有半分的还手之力
。
这样的消息赫云舒是预料到了的。毕竟,闪惊天是指望大魏那边出事,好分担一些压力。但大魏如今换了皇帝,并未按照约定做事,这全部的压力,皆是大蒙承受。
但,很快又有消息传来。
那位大蒙的可汗听闻北疆失利,一怒之下增兵二十万,增援闪惊天。
听到这个消息,赫云舒觉出几分奇怪来。
她与这位大蒙可汗打过交道,他素来做事稳重,战事如此失利的情况下还增兵二十万,的确是太鲁莽了。
更何况,大蒙也没有合适的理由进攻大渝,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战争,实在不是出自于那位大蒙可汗的风格。
这时候,赫云舒想起了一个传言。
传闻那位大蒙可汗已经被闪惊天暗中控制,如此说来,大蒙如今的反常举动,也就有了依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