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然间,赫云舒有一种被人注视的压迫感,就朝着一旁的山脚处看去。
只见青山绿水之间,树木郁郁葱葱,杂草茂盛,随风摇摆,流水潺潺而过,并无什么人影。
赫云舒收回自己的视线,看向了燕凌寒。
燕凌寒顺着赫云舒的视线看了看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赫云舒摇摇头,道:“没什么,兴许是我太敏感了吧。”
燕凌寒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,道:“忙了一夜,你累了,我派人送你回去。”
赫云舒点点头,道:“好。”
她知道,这个时候,燕凌寒是不会离开的。
他心系随风的安危,不可能置身事外。
赫云舒没有强求,转过身准备走。
这时,燕凌寒抱紧了她,道:“娘子,谢谢你。”
赫云舒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,道:“你我夫妻同心,说什么谢谢?”
赫云舒心里很清楚,从青芒山山顶下来的那个人,不是她,就必定是燕凌寒。
而她攀岩经验丰富,不至于出什么问题。
若是换了燕凌寒,她不敢想,或者说,她不愿意让燕凌寒冒这个险,所以情愿自己来。
而燕凌寒也懂得她先一步下青芒山的原因,所以说了谢谢。
赫云舒微笑着推开了他,道:“有你如此挂念,随风一定会无事的。你去找他吧,我回去看看孩子们。顺便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百里姝,让她不要担心。”
燕凌寒点点头,道:“好。”
之后,他目送赫云舒离开。
赫云舒带着两个人往回走,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找到了他们藏在那里的马,遂骑快马而行。
则时候,太阳已经升到了树梢,将灿烂的金光洒满大地。
赫云舒一路快马加鞭,归心似箭。
虽说青芒山距离京城并不是很远,赫云舒却恨不得抬抬步子就可以到达。
不料,经过一处林子的时候,有一棵倒下来的大树挡住了他们的路。
于是,他们勒停了马儿。
昨夜经过这里的时候树还都是好好的,而昨夜并无风雨,这棵树不可能是被刮倒的,那么,就是人为了。
看来,有人想拦他们。
赫云舒向后看了一眼,提醒他们二人戒备。
就在这时,有人从树上一跃而下,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现身的只有一人。
但一旁的树上,有不少人,他们藏身在茂密繁盛的树叶之间,时刻注意着这里的情形。
了解到这些,赫云舒的心里就有了对策。
她看向来人,道:“好端端的,拦我的路做什么?”
来人长相正常,长着黑色的眼睛,说的却是叽里呱啦的话:“由!时桃浦。”
从这蹩脚的话里,赫云舒隐约懂了这话里的意思,却装作不懂的样子,道:“你叽里呱啦地在说什么?我一句都听不懂。”
她眼神惶惑,似乎真的一句也听不懂。
那人继续道:“给五米咬玛尼。”
这是要钱的意思,也是他的试探。
赫云舒却抽出了她的软剑,道:“要么说人话!要么让开!”
此人不死
心,又说了一些话试探赫云舒。
赫云舒一概装作不懂,越听越糊涂的样子,愤愤道:“你说了这么多,我一句都听不懂,也不知你要做什么。你若真的有事情,何不说些我能听懂的话?”
那人依旧自说自话。
赫云舒意识到,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个小喽啰,真正的主子在后面。
他们是想试探,她是不是懂他们的话。
但是,赫云舒不会让他们知道她的深浅,所以,她才装作听不懂的样子。
只是,她名声在外,不是个好脾气的人。
于是赫云舒恼了,快马上前,一个闪身将拦路的人踹倒在地,然后长剑出手,对准了他的脖子,怒声道:“说了那么多,到底想干嘛?”
那人依旧说着他的话。
赫云舒懂了也装作不懂,愈发生气道:“该死!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那人照旧说着他的话。
赫云舒正想刺出这一剑,就有人从林子里跑了出来。此人樵夫一样的打扮,笑容可掬的上前,看着男人打扮的赫云舒,道:“这位公子,这是我捡的一个傻子,说话并不十分灵光。就连我也不懂他在说些什么,若是冒犯了您
,您千万海涵,大人有大量,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赫云舒看了他一眼,道:“你们在此做什么?”
那樵夫模样的人答道:“这树木是我父亲所栽,如今已经成材,便想着砍了换些银两,也好补贴家用。”
赫云舒点点头,道:“我看你也不容易,还养着这么一个傻子,更是不易。这样吧,刚巧我带了两个随从,就帮着你砍树吧。你说吧,砍哪一棵?”
砍了树,她倒要看看,树上的人,还能不能躲得住?
那樵夫模样的人忙说道:“公子,您千金之体,怎么好劳烦你做这些?看您神色匆匆,快快赶路吧。”
赫云舒抬头看了看树上,道:“不对,你这树上,怎么还有人啊?”
话出口的同时,赫云舒扬起了自己的袖子,袖子的袖箭便飞射而出,朝着树上的人急速射去。
利箭当头,没有人会傻到躲也不躲。
于是,树上藏着的人乱了套,一一落了下来,站在了地上,约莫有十几人。
赫云舒拍马向后,冷眼看着这些人,道:“你们装神弄鬼的, 到底在这里做什么?”
黑衣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