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声厉喝,赫云舒和骆青楚转身,看了过去。
是燕凌寒。
此刻他脸色铁青,满脸怒容,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二人。
赫云舒看了看他,道:“凌寒,在嵩阳书院之时,骆先生是我的老师,我来看他,有什么不对?”
燕凌寒复又看了看骆青楚。
骆青楚迎向他探寻的眼神,神色淡然。
“走,回去。”燕凌寒冷声道。
这话,是冲着赫云舒说的。
赫云舒没有反驳什么,跟在燕凌寒的身后回了他们所住的院子。进了院子之后,燕凌寒猛然转身,看着赫云舒,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说道:“赫云舒,你既然是我的妻子,就应当遵守妇道,不要去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。否则若是有闲言
碎语传出来,我是要休妻的。”
虽然赫云舒清醒地知道现在的燕凌寒和以往不同,但是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话,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。
从前,燕凌寒是向来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的。
赫云舒眼眶微热,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,只点头应了:“你放心,我此生只爱你一人,绝不会和旁人怎样。”
“如此,最好不过。”
说完,燕凌寒拂袖而去。
赫云舒也转身,回了自己所住的那间屋子。
此时,天色已晚。
燕碧珺命人送了饭菜来,一一摆在了桌子上。
边城虽艰苦,但这饭菜却很精致,色香味俱全。
但是,此时此刻,再美味的饭菜,赫云舒都觉得难以下咽。
最终,也只是任由这桌饭菜由热变凉而已。
往外看去,夜色凄迷,看不出究竟。
渐渐地,到了子时。
赫云舒出暗号,潜藏在暗处的暗卫便在她的屋子里现身。
这屋子不算小,只是,站了这么多暗卫,还是显得有些拥挤。
赫云舒看向他们,神色复杂道:“今日生的一切,想必你们也看到了。不知你们作何感想?”
暗卫们面面相觑,最终,有一人走了出来,道:“主子,属下觉得,王爷似乎有些不大对。”
这话,代表了众暗卫的心声。
他们是暗卫,一直以来暗中保护赫云舒和燕凌寒,二人这一路走来,风风雨雨,始终与坎坷和挫折相伴,但是二人情比金坚,他们身为暗卫,一切都看在眼里。
暗卫们心里都明白,燕凌寒是将赫云舒看得极为重要的,甚至可以说,比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。
如此说来,他怎么会苛待赫云舒,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呢?
这简直无法想象。
这时,有暗卫站了出来,道:“会不会是中毒了?”
赫云舒摇摇头,道:“不是中毒,倒像是催眠术。我已拜托骆青楚准备明矾水,最迟明日,也就可以一看究竟了。”
说完,赫云舒话锋一转,道:“王爷的事情没那么简单。你们除了要暗中保护他之外,也要留意接近他的人。而且,最近边城内外的局势,也要尽快掌握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
之后,赫云舒摆摆手,暗卫
们就退了下去。
屋子里重新归于寂静,在这寂静里,赫云舒思考着对方的意图。
这一晚,赫云舒一夜无眠。
第二日一早,依旧是燕碧珺命人送了饭菜来。
和昨晚不同的是,这一次,燕碧珺也来了。
燕碧珺爱极了大红色,所以平日里的衣裙和装束,多半以大红色为主。
她穿着这样热烈的颜色,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生动。
进来之后,她看了看桌子上昨晚冷掉的饭菜,不禁看向了赫云舒,埋怨道:“云舒,你风尘仆仆地来到这里,怎么连饭都不肯吃?”
赫云舒看了看燕碧珺,道:“皇姐,我只是觉得夫君有些不大对劲。和往日相比,他变了许多。而且,不是细微的改变,是很大的改变。”
燕碧珺笑了笑,拉着赫云舒在饭桌前坐下,道:“云舒,海族人狡诈无比,对付他们又无先例可循,凌寒很有压力,这一点,你要理解他。等回到京城,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赫云舒知道,燕碧珺全然相信,那就是真正的燕凌寒。
一个人的认知,是很难因为别人的话而改变的。
所以,赫云舒没说什么,沉默地开始吃饭。
有些事,她慢慢做就好,未必要让燕碧珺知道。
燕碧珺坐在一旁看着,直到见赫云舒吃了许多才放心。
她笑笑,道:“云舒,这不就对了。无须为此忧心,凌寒是你的夫君,不会变的。”
赫云舒笑笑,没说什么。
之后,燕碧珺说道:“云舒,你刚来,要好好歇一歇。今日军中还有些事情,我先去忙了。”
“好。”赫云舒应道。
燕碧珺很快离开,颇有些雷厉风行的架势。
赫云舒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,觉得有些无趣,就想出去走走。
没想到,她刚走出院门,就看到燕凌寒迎面而来。
赫云舒索性站住了,等着燕凌寒过来。
燕凌寒很快走近,他看着赫云舒,道:“妇道人家,不宜抛头露面。这样的道理,你怎么就不懂?”
赫云舒看了看他,道:“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。”
燕凌寒冷笑一声,道:“那是以前。现在本王不这样认为了。你既是女子,就要遵从三从四德,不得僭越。还有,日后本王说话,你不准反驳。”
“我若是反驳了,你又当如何?”赫云舒反问道。
燕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