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云回身道:“官兵撤了!”
高定“哦?”地一声,也从二楼窗口露出一点斜看向楼下,以防官兵突放冷箭,却见官兵弓箭队已经收弓挎在肩上,排着队伍撤向镇口去了,又去后楼看了看,后面的官兵也已经收队开走了,只留下小河边几艘空空的小船,看来官兵真的是撤退了!
诸葛云与高定对望一眼,手中握紧的剑不由松了松,再看看楼梯上与二楼楼梯口满地的官兵尸体及大片的血泊,诸葛云与高定皆是松了一口气,跌坐在地上,方才一场恶斗,全凭一口气撑着,现在放松下来,顿觉疲惫不堪。李管家忙招呼家丁将三名战死的护院搬下楼去,在镇上租了辆骡车,由两名家丁护送返回杭州,再由高家派人送回原籍。
高定对李管家道:“记得给他们家人多些银钱,以后每年都派人去看望下他们家人。还有那名示警的忠勇家人,带回去好生安葬,他家人以后就由我高家供养!”李管家连连应是。
众人下得楼来,几名家丁将那因示警而被射死的家丁抬出醉仙居,搬上骡车与三名战死的护院一同送回杭州高家。出的门来,却见大门旁,那另一名胆小的家丁跪倒在地,脖颈处一道刀伤,鲜血尚在汩汩流出,却是官兵撤走时,将其杀了泄愤!
高定望见了,淡声道:“李管家,出些银钱,就在这里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!虽然他贪生怕死,但毕竟也是我高家的下人,人都死了,入土为安吧!”李管家忙也去找来地保,丢了十两银子,托其代为操办。地保虽见这些人与官兵交战,不知其什么来路,但见其出手大方,至少比那钱守备大方多了,这边一个就十两,那边几十个才二十两,自不会和钱过不去。当下去镇里招来些闲汉,自把酒楼里的尸体抬出去找地方掩埋去了。
高定又呼来醉仙居老板,给了其五十两银票作为打坏酒楼的赔偿,那醉仙居老板矮矮胖胖,本已经吓得魂不附体,见这少年出手阔绰,不由大喜过望,要知道他这酒楼生意好时一年也不过赚个三五十两银子。当下不住道谢,又好心提醒道:“这些官兵如此凶恶,你们还是快些走吧!万一那些官兵再返回来,却是麻烦!”高定点了点头,道:“多谢关心,我们这就走了!”当下众人收拾停当,继续往北而去。
“陆秀才,过了这片树林,再向前走个二三里路,前面便到嘉兴府了。我们诸葛世家在嘉兴有堂口,到了那里有人接应,我们就安全了,放心吧!”方才连番恶战,把个陆致远这个文弱书生吓得不轻,有些惊惶。诸葛云见状,不由得出声劝慰,以安其心。在醉仙居一场恶战后,他们一路未歇,车马行了一个时辰,此时已经在嘉兴城南数里处。
“桀桀桀”一阵怪笑,前面树林中走出十几名黑衣人。为首一名黑衣人发出怪笑道:“恐怕你们到不了嘉兴府了,爷爷在这里等你们等了好久了!就等着送你们上路了!”另一名黑衣人阴冷道:“怪不得这么多官兵都拦不住你,原来是诸葛世家的小杂碎,等我把你的头砍下来,送给诸葛世家的那些老家伙们,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表情?哈哈!”
诸葛云眼中精光一闪,恼恨这些黑衣人出言不逊,但他也看出这些黑衣人个个武艺均不弱,自己这边就自己和高定及剩下的那护院三人会武艺,还得留下一人照顾陆致远等人,因此虽然愤怒,但却不理会这些黑衣人的言语挑衅。诸葛云深吸了一口气,迅速调整了心态,让心境平和下来。若因愤怒影响了理智,交手时便会给对手以可乘之机。但即便如此,面对这些强敌,诸葛云也觉得这一战看来是凶多吉少了!
那些黑衣人言语挑衅的目的便是激怒诸葛云,给自己以可乘之机。但他们见诸葛云初时脸上露出愤慨之色,但迅速调整了状态,不由得暗暗吃惊。这少年小小年纪武艺便如此高强,对心态的控制又如此了得,几乎没有弱点,用不了几年,必定成为强敌。此时不除,更待何时?
当下为首黑衣人也不废话,仓啷一声拨出单刀,喝一声:“兄弟们一起上,把这小子做了,回去后门主定然有重赏!”众黑衣人哄然答应,“唰唰唰”拔出兵器,十几人居然都是用刀的,刀一出鞘,众黑衣人齐声喝道:“血刀一出,无血不归!”
诸葛云闻言动容道:“原来你们是血刀门的!我们诸葛世家与你们血刀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,你们居然来趟这趟浑水?哦,我知道了,那杭州知府居然勾结上了你们血刀门,说不定还是你们血刀门中人,难怪你们会出现在这里了!不过你就不怕会引起你们血刀门和我们诸葛世家的大战?”
那为首的黑衣人乃是血刀门的堂主,名叫王大山。一向在嘉兴府南面一带活动。嘉兴府各方势力错综复杂,城北一带是诸葛世家的势力,城东一带则是鸳鸯门的势力,还有一些当地的大小势力。因此他也不敢太过嚣张,只想着何时能调回浙东北血刀门总坛,过过那作威作福的日子。
此番他得了门主的飞鸽传书后,不由得大喜,一件大功落在他头上,若是办成了此事,必能高升回总坛,于是他急纠集了十几名武艺较高的手下,急急赶到城南这片树林中埋伏,望眼欲穿等着他的大功劳。他立功心切,虽听得诸葛云说道是诸葛世家的人,却也不放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