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头大汉起身来回走了两圈,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考虑了会,突然哈哈大笑,把那小头目都吓了一跳。
只见那光头大汉说道:“这新来的守备真是好笑,上任了不带兵来剿我山寨,却把周边的村子里的百姓都撤走了,这是想饿死我么?不过就撤几个村子有什么用?还能把富阳县所有城外的百姓都搬到县城里不成?大爷我还不是照样活得滋润?我看这新来的守备也就是个糊涂蛋,胆小的废物一个。”
小头目点头赔笑附和道:“正是正是。”
光头大汉道:“不用理这种窝囊废,反正官兵那里如果有动静,自然会有消息过来。让弟兄们放心喝酒吃肉玩女人!”说罢又去搂着少女喝起酒来。
民团的训练过程可算是让庞瑜见到了韩良的另一面,平日里韩良笑嘻嘻地没个正经,,性子也算随和。但一旦开始训练,韩良显现出了他严苛甚至严酷的一面。
第一天操练队列,这些山民哪里懂这些?虽然韩良仔细地讲解了几遍,但队列行进时仍是歪歪扭扭的,山民们甚至还相互取笑对方出丑的样子。韩良仍不厌其烦地耐心纠正。但到了第二天就画风突变,当队伍仍歪歪扭扭地走来走去,几名山民再次互相取笑时,韩良手指这几人,大声喝道:“你们几个,出来!”
这几个山民不情不愿的走出队伍,有点不以为然。却听得韩良脸色冰冷地喝道:“尔等在军中喧哗,按军法本待斩首,念尔等初犯,各打军棍二十。来人,拖下去!”
那几名山民顿时哗然,一名山民不满道:“不就笑了几声么?这也犯法么?”队列中和这几人同村的一些人也跟着鼓噪起来,其他人也议论起来,一时之间人声鼎沸。
韩良唰地拔出佩剑,一剑将面前案牍一劈为二,巨大的声响把下面正在鼓噪的人都吓了一跳。
只听得韩良大声怒道:“我本念尔等久受山匪滋扰,家中多有父兄被杀,妻妹被辱者。故心中见怜,便招募你们来此,从不曾少得你们一天三顿饭,一日三分银,只冀望能给你们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。怎奈尔等身背血海深仇,居然还能嬉闹哄笑,礼义廉耻何在?我韩某人军中不留这种不知羞耻之辈,你们几个给我滚出去。”说罢手指军营门口。
那些起哄的人犹豫了,如果不服号令出了军营,他们去哪维持生计?何况连家属都会被一并逐出,回村里?别说有山匪的威胁,就是这份优厚的待遇他们也放不下啊。
场面正尴尬间,曾旺财和另一个村的头目李富贵站了出来,他们两个都和山匪有杀父之仇,都指望着韩良带着他们报仇,两人表态支持韩良道:“我等自当遵从号令。”有了带头的,剩下的人也只得纷纷表示愿意服从。
韩良说道:“丑话说在前面,有不愿意留下的,现在可以出去,但过了今天还留在这里的,此后再有违反军令者,一律严惩不贷。”众山民心中一凛,齐声应是。
韩良转头问那几个站出来的山民道:“你们是愿意接受军法处置,还是现在把你们送出军营?”
这几名山民默然无语,韩良喝道:“拖下去,各打二十军棍。”
“啪~啪~啪~”二十军棍下来,这几人的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,被人抬到军中大夫那里敷药去了。
韩良面无表情道:“继续操练!”众人凛然遵命。
几天队列操练下来,这些山民总算有了些精神气,队伍也不像之前那样歪七扭八的了。韩良又给他们分发了木刀木盾等物,用以演练阵型。密林之中弓箭长矛使用不便,是以大多配以灵活的刀盾,只选出少数人使用长木棒作为长矛替代物,还有少数弓手。所练阵型为十人一队,当头四名刀盾兵分前后两排,配轻便的圆木盾和刀,进可快速进攻,退可四面圆盾组成防御阵势,然后是两名长矛手,攻防时均可在刀盾手掩护下捅杀前方敌人,最后面是两名弓箭手,用弓箭支援。另有两名刀盾手左右游走,或保护弓箭手,或与前面四名刀盾手组成盾阵,又或追击敌人,和敌人厮杀。
这些村民或为找山匪报仇报仇,或为这旱涝保收的饷银,皆是卖力地学习着阵形的演练和不同变化。随着点将台上令旗的的飞舞翻转,他们从最初几天的生疏到渐渐熟练,配合也是来越默契。看的韩良也是不断地点头。
阵形的操练足足练了个把月,期间吴县令来找过韩良数次,说是山匪又是四处劫掠,抢了好几个村子。吴县令来催韩良出战,韩良都以兵没练好婉拒了。最后吴县令急了,说韩良再不出兵就要向上面奏报,韩良也急了,摔了头盔发誓说一个月内不破山匪便辞官归乡,吴县令这才作罢,只得带着乡绅们去安抚被山匪劫掠的百姓。
韩良心知时间紧迫,于是结束了阵形演练,然后让这些人十人一队,队与队互相实战对抗。只是用的武器是木刀木盾木棒,刀口木棒头和弓箭头都裹以布条,蘸上石灰,对抗过程中一旦要害部位被集中留下石灰粉,便代表着已经阵亡。获得胜利的队伍每人可得一分赏银,失败的队伍则每人吃一记军棍,每天所有人都要参与三次实战对抗。几次三番之后,这些山民们算想通了,心想与其被人打输吃军棍,还不如拼命打赢还能混点碎银子花花,一时之间这些人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