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水镇,相比月前,繁荣了许多。
云婧的县主府,按照她的要求,将在浅水镇上修建。此刻,大量的建材正在汇聚而来,基建工程也在展开。
而贾章从修路工地上抽调的役工也在往镇子上汇聚,以至于镇子上的人流量狂飙。
虽然役工的饭食都是由县衙负责,但干活都是有钱拿的。役工们手里有了银子,自然是少不得在镇子上消费。
云记饭庄的生意自然是最红火。
一则是味道很正,二则这是县主的产业。不少人都感念云婧的功德,前来捧场。
云婧在中午的时候,回到镇子上。
返程的路上,云婧严令众人不得将县城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云富升和李氏,免得两人担心。这些事情,她自己一个人扛着就好。
“县主,可老爷和夫人要是问起咱们为啥忽然回来,咋说呢?”
“笨,就说咱家县主想家了!”
翡翠抬手在问话的小丫鬟茵竹头上轻轻一点,这么简单的问题,还需要问吗?
翠柳在旁轻笑,道:“翡翠姐姐,我们要是不笨,怎么能显出你的聪明呢?”
“好你个小丫头,胆儿大了,还调笑姐姐啦!”
翡翠抬手挠向翠柳腋下,翠柳迅速崩溃求饶。
云婧看着身边的几个丫头玩闹,沉重的心情稍稍舒展了些。这个时候,云婧忽然明白了那句话,在什么样的位置,就得承担什么样的压力。
她是连山县主,如今不再是孤身一人,她的身边,还有很多人。若是她垮了,受牵连的会有很多人。
“管你什么牛鬼蛇神,敢来招惹姐,姐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!”
云婧握紧拳,决心要撑起一片天,不光是为自己,也是为自己身边的人。既然来到了这里,那就活得潇洒一些。
云富升和李氏听人报告说云婧回来,果然都是心惊不已,只道出了什么事情。
“爹,娘,我就是想你们了,哪儿能出什么事情?别忘了,我现在可是连山县主,就算是县令,见了我,也得行礼的!”
云婧嘻嘻笑着,拉着云富升和李氏进门。
……
赵武师等人则各归岗位,李登是个混吃的,没有固定的事情做,便跟赵武师凑到了一起。
“赵哥,咱们县主也太好脾气了吧?”
李登是想怂恿赵武师等人去给那耿小八一点厉害瞧瞧。
赵武师叹息一声,道:“老弟,你是侯府出身的人,不明白下面这些弯弯绕绕。昨儿的事情,看着是那耿小八指使的。可是,那位贾县令也参与了的!”
“有吗?”
“怎么会没有?”赵武师白了李登一眼,“如果没有贾章的默许,耿小八敢做这事儿?他就不怕县太爷找他麻烦?”
“贾章不是个清官吗?”
“清官?”赵武师就笑了,“老弟,这不怪你,你毕竟是刚来。我跟你讲,贾章在连山县,曾经可是被称为王八县令的。他怎么忽然就变了个人?这还得从咱家县主说起!”
作为赵宽身边的护院武师,赵武师知道的东西可是真的不少。贾章为什么转变,图谋是什么,他给分析的头头是道。
“我现在就是在好奇,贾章投靠了哪位皇子!”
赵武师不愧是老于世故的聪慧之人,虽然不曾看过耿小八给云婧的那封信,但从贾章的转变,耿小八的放肆,他也猜得出来,耿小八肯定是做了某位皇子的狗腿子,而贾章,估计也是倒向了这位皇子。
当然,还有一点,赵武师没有说,他并不知道赵宽是做的什么选择。
按理而言,耿小八是耿六的兄弟,耿小八换了主子,耿六不可能不知情,甚至可能,耿小八的转变,也是源自耿六。那么,赵宽做出了什么选择呢?
李登善于跟人打交道,善于套话,但是对于一些下面的猫腻,他的确是接触不多。如今,赵武师一番解说,李登顿时涨知识了。
“赵哥,你知道的真多,佩服!”
“这算啥?只要在下面待时间久了,都会知道的!”
赵武师可是一点没有被李登的**汤给迷倒,清醒得很。
“那,县主就这样算了?”
“估计不会!”赵武师微微一笑,“县主离k县城时,提点贾章的那几句话,可是大有深意。如今,就看贾章会怎么做啦!”
知晓了贾章的态度,云婧才好接下来的事情。
李登从赵武师这里得到足够的讯息,琢磨了会儿,又忽悠了几句,就溜达去厨房。
……
当天,李登就把消息传了出去。
甭看骆瑾只把李登一个人留在了浅水镇,但想要传递信息实在是太简单了!陇西侯府能将大胤朝西疆打理的牢不可破,自有它独到之处,且是不为人知之秘。
……
陇西侯府,老侯爷的六十大寿刚过,陇西侯世子骆瑾便匆匆离开了侯府,去向未明。
“爹,你倒是管管那臭小子啊!”
陇西侯骆轶知晓骆瑾出府,立刻就冲着老侯爷骆丰所住的别院冲了过去。
“那是你儿子,你自己不管,找我作甚?”
骆丰悠哉地喝着茶,挑眉望向骆轶。
陇西侯苦着脸,道:“那是我儿子,也是您孙子,还不是您非要亲手教导,这些年,我这个做爹的,可是连管他的资格都没有的!”
“你个混账,老子帮你看儿子,你居然还怪我?”
老侯爷当即吹胡子瞪眼。
“你们爷俩,能不能不要见面就吵?”老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