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贺冢手不经意点头,伊贺巾微叹一声,恨声道:“我这月来,感觉到许多手下弟子不听使唤,多是出工不出力,早就心中存疑,昨夜发现红影,极速回城准备禀告大师兄,只带了成田一人,成田这人大师兄也是知道的,行事颇为细心,曾请示过大师兄,提拔为小队长。”
伊贺冢手稍微想了想。“哦,是那小子。”
“没错,就是他,天刚微亮,我已赶回城内,嘱咐成田检查守城弟子是否忠于职守,就赶来酒楼,那时候……”
伊贺冢手道:“我想想,好像是喝醉了,不见任何人。”
伊贺巾道:“对,多亏大师兄喝醉,我立刻赶回,没想到成田那小子,以为我不能立时回来,和一群守城弟子围坐聊天,大师兄可知道他们说的什么?”
伊贺冢手摇头晃脑,显是没什么兴趣,勉强道:“他们说什么?”
伊贺巾咬咬牙。“成田说:我看伊贺家大势已去,竟敢和天皇陛下作对,迟早有一天遭受天威,我等不如弃暗投明。诸如此类的言语,那些守城弟子受了伊贺家的好,居然也昧着良心点头赞同,我当即擒住成田,一番盘问之后,才得知这惊天大密,伊贺家不知何时已分裂为两派,难怪有些弟子不听我使唤!”伊贺巾满脸怒容。
伊贺冢手不语,伊贺巾道:“大师兄,那向皇一派头领,正是伊贺藏源,此人得家主提携之恩,居然不思知恩图报,欲出卖我伊贺家,属实猪狗不如,事不宜迟,未免伊贺家再生动荡,我看是时候兴一场肃清行动!”
伊贺冢手道:“依你看,如何处置?”
伊贺巾道:“杀!只有这样,才能让这些墙头草知道背叛的后果!”
两人交谈俱在楼上三人耳中,孙山道:“若真如此人所说,伊贺家多少无辜之人受到牵连?极为不妥。”
安倍虚道:“背叛天皇难道不该死?”
李西来道:“孙兄看来已是打定主意阻止?”孙山默认。
楼下,冢手乍然间哈哈大笑,伊贺巾先是一惊,随后微有喜色。“大师兄也赞同?还是说大师兄早就知道?”
伊贺冢手笑声止住。“藏源,出来吧!”
“伊贺藏源!”伊贺巾倏地回身,眼中惊愕至极,看着从柜台缓缓走出的伊贺藏源。
“大师兄,你!”伊贺巾难以置信,以手指向伊贺冢手,微微颤栗的手指,不知是愤怒,还是惊诧。
“巾师弟,大师兄。”伊贺藏源轻声道。
伊贺冢手含笑点头,伊贺藏源站立一旁,伊贺巾胸口迅速起伏,哑声道:“大师兄,我本以为你是因为家主失踪,才一蹶不振,没想到,真是没想到,大师兄恐怕才是向皇一派真正的幕后人吧?可笑我伊贺巾还把打心眼里你当成大师兄,伊贺冢手,你如今所作所为,可对得起家主?”
伊贺冢手目露怜惜。“巾师弟想错了,若我是向皇一派,你当如何自处,巾师弟好好想想,我可有为难之处?”
伊贺巾一愕,旋即呼吸加重,“莫非,大师兄,莫非藏源他也没有背叛伊贺家,只是受大师兄密令,想要以此知道伊贺家究竟有多少墙头草,攘外必先安内,大师兄计策之高,伊贺巾拜服!”
“呃……”伊贺冢手不知如何开口。
伊贺巾振奋道:“大师兄,现今我伊贺家内人心浮动,向皇一派俱都浮出水面,是时候该收网了,伊贺巾谨遵大师兄之令,听从家主指示,整合我伊贺家内部力量,对抗天皇,百死不悔!”
伊贺冢手不忍多说,伊贺藏源笑道:“巾师弟,别瞎想了,天皇陛下素来仁德,伊贺家若是真心真意,不再负隅顽抗能够归顺,会有一个好的结果。”
“什么?你果然是叛徒!”伊贺巾眉头紧锁。“那大师兄,为何……”
伊贺冢手苦笑摇头。“巾师弟,一个伊贺家怎能和天皇抗衡?”
“大师兄,战又未战,怎生先怯,天皇被说得神乎其神,只当他是真神,但我伊贺巾不同意,不一样是人么?两只眼睛两条腿,只要伊贺家人人不怕死,就有信心拉下天皇!”伊贺家反倒给伊贺冢手信心。
伊贺冢手道:“莫说天皇陛下本是神眷,单座下安倍家就能和我们有来有回,况且现今家主不知去向,群龙无主,我如何能对付那老鬼?”
伊贺巾叫道:“安倍家,区区役鬼之家,孱弱至极,大师兄,不需家主出手,我等精英弟子,足以取下老鬼头颅!”声音颇大,然而声音越大,越说明此人心中发虚。
楼上传来一声爆响,有人拍桌,伊贺巾狐疑望去,他是不知道楼上有人。
安倍虚大怒。“好一个信口开河的狂徒,不知道我安倍家之威,让我下去取他项上人头!”孙山好歹才劝住。
伊贺冢手置若罔闻。“九鬼神流,巾师弟可知?”
“我。”伊贺巾颇为迟疑。“九鬼神流,素来独立于天皇之后,传闻此代家主,龙王大宗……”伊贺巾住口了,他身份颇高,常能在伊贺腾生身边侍奉,在他眼中几近无敌的家主,谈及龙王大宗,唯露仰望。
伊贺冢手叹气道:“为不知名原因,九鬼神流站在神座之下。”
“这……”伊贺巾沉默片刻,正待出言。
伊贺冢手道:“巾师弟,此事顺其自然,你以后不必多管。”
“藏源,你下去吧。”伊贺冢手道。
“那?”伊贺藏源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,伊贺冢手发话,他日后也无需像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