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逸上前两步,纳头便拜。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黄刚微有些犹疑,也叩首在地,却不语。
天皇道。“快快请起。”孙逸满脸欣悦:“谢陛下。”
天皇面露笑意,倒也不全是伪装。“两位身为上国之人,身份更是不同,对朕一番邦之主行此大礼,过了。”
不知是否是刻意挖苦,反正黄刚面上一羞。孙逸坦然道:“小人斗胆。”
“请讲。”
“陛下此言差矣,同是九五之尊,哪里分上邦番邦,何况小人如今不过一介白身,见皇怎能不跪?”说罢又跪。
天皇面上一板,眼里的喜色却不加掩饰。“再行此大礼,朕心中不悦。”
孙逸依言起身。
天皇道:“两位可知朕前几日召两位来此,是何意思?”
孙逸道:“圣意岂是在下这区区俗人能够揣测,陛下必有深意。”见孙逸如此无节,黄刚郁郁不乐。
天皇道:“实是听说乃神州有志之士,心生仰慕,故以请来相见。”
黄刚心中冷笑,什么心生仰慕,若真是仰慕,何故软禁二人四五日,直到今日才召来一见?
孙逸大惊,又跪在地上,磕头道:“陛下谬赞了,小人所行之事,实在不足为道。”
天皇笑道:“先生又跪,还如此自谦,朕可真要生气了。”
孙逸一骨碌起身,摇头道:“惭愧惭愧。”
天皇笑道:“先生可知,就在方才,孙先生刚走,还说要朕寻得两位。”
孙逸一喜,忙遏制住道:“山弟真是鲁莽,难道不知我二人在陛下此处做客?”
天皇不在意道:“可朕看孙先生微露杀意,这真是从所未见,不知二位是怎生惹怒了孙先生,招至杀心?”
孙逸一愣,黄刚也暂且忘了孙逸种种,两人面面相觑。还是黄刚道:“陛下,此事……”
天皇道:“朕还能骗二位不成?”
黄刚依旧不得其解,但孙逸心思电转,瞬息找出苗头,难道他在神州所做之事暴露了?
怎么可能?他所行之事隐秘无比,孙山在神州的朋友无人知晓,参与那几件事的人手,在与涴澜玄峯相抗,隐现败迹时,也都被他一一亲手处理,就连黄刚都不知道,孙山怎么可能知晓?
天皇道:“想必是三位有什么误会,孙先生情绪现在不怎稳定,朕身为他的友人,不能眼睁睁看他迁怒二位。”
孙逸复跪:“陛下圣明,小人深感恩德。”黄刚在一旁,只觉莫名其妙。
“先生请起,刚刚朕和孙先生商讨神州之事,观如今异族坐势不稳,又素闻孙先生之志,欲要倾举国之力,相助孙先生。”见孙逸再跪,天皇再没说什么生气言语,只是似乎惋惜的提及。
孙逸站起,面上一紧,却兴奋道:“山弟得陛下相助,复华夏衣冠有望。”黄刚发自真心一笑,若真如天皇所说,复兴大业机会陡增。
天皇道。“不敢,东瀛小国寡民,出力不多。”
“陛下此……”
天皇打断:“不过朕自忖,东瀛虽国力微弱,但也能让孙先生增添几分成机,可惜啊,孙先生拒绝了。”
“啊?”黄刚惊讶难当,满脸可惜,孙山为何拒绝?哪怕东瀛不出兵,只是坚定站在身后,希望也会大增!
孙逸同样失望,但面目下又隐藏一丝极淡的奢求,孙山拒绝,那天皇为何又叫他,莫非?
“孙先生拒绝,朕也不能多说,但朕观先生同样是人中龙凤,之前失败,只是时运不济,大丈夫欲成大事,怎会一帆风顺?经历波折,暂且隐匿,以思卷土重来,先生可是如此?”天皇淡淡道。
孙逸喜不自胜,倒有一半是真真切切。“陛下的的意思……只是小人,怎敢……”一时故作犹疑。
“先生无需多言,朕意已决,只是不知道先生的意思。”天皇道。
孙逸再拜。“拜谢陛下相助,小人日后定有厚报。”
黄刚心中愈加不快,纵然得到天皇相助又如何?纵然日后事成又如何?这一旦跪下,以后怎好站起?黄刚思及方才自己心中惊慌,不明白天皇囚禁两人是否要杀之,心中惶恐下意识跟着孙逸下跪,不禁面色又红。
天皇心中不屑之意一闪,孙逸还真和孙山某些地方一模一样。
面上却是热情无比,下了王座,热切挽起孙逸之手。“只是有一事,朕先和先生说明白,东瀛犄角之地,饱受贫瘠之苦,若先生得朕之力,以后事成,与夷洲……”
“何足道哉,孙逸双手奉上。”孙逸还没站稳,旋即再跪,大声道。
“逸哥,这,万万不可!”黄刚大惊失色。
天皇眉头一皱。“黄先生觉得有何不妥?”
“夷洲自古以来,就是我神州之地,两地百姓也是我华夏传人,怎么能够割与他人,天皇陛下还请收回……”
“住口!”孙逸猛地站起,怒瞪黄刚。
“逸哥,你……”黄刚难以置信的指着孙逸,他从来没有想过,孙逸有一天会到这种地步。
天皇眼睛一眯。“黄先生看来微词颇多。”
“陛下说笑了,阿刚与我见过陛下。”孙逸拉了拉黄刚,再度拜倒。
黄刚又羞又怒,怎么能跪?
天皇却不开口,也不出声让孙逸站起。“先生还是请起来吧。”
孙逸忙不迭起身,天皇道:“两位请回。”
“陛下,阿刚他出言不逊,小人深感歉意,还望陛下不要以此生隙。”孙逸又跪,十分真挚,但听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