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再耽误时间,一会儿来个什么人,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。”凌玥苦口婆心地劝着。
毕竟有哪个正常人会去义庄,莫说是女儿身份,就是那男子也万不会去的。她也只是事急从权而已。
“好吧,婢子试一试。”知秋只能一边望天长叹,一边靠着墙根蹲了下来。
她咬牙切齿地扶着墙壁:“姑娘,您快上来吧。婢子,婢子怕是撑不了多久。”
凌玥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头,双脚则是在确定踩到了知秋的双肩后,才一鼓作气跃过了墙头。
墙壁这头,只留知秋一个人愣愣地发着呆:“话说回来,我又该怎么翻出去啊?”
说好了一起走的,她可不愿临时当个逃兵。再则,那义庄是什么地方,她是绝对不可由着姑娘一人去独自涉险的。
“姑娘!”知秋将脑袋紧贴着冷冰冰的墙壁,“姑娘!你还在吗?”
也不知是姑娘已经走人了,还是这侯府墙壁的隔音效果太好,知秋竟是什么反应都听不到。
知秋有些慌了,一边拍打着墙壁,一边还不忘了压低声音:“姑娘,您该不会已经走了吧?”
还是照旧得不到任何回应。
知秋瞬感身子乏力,哀叹了一声,准备认命了。
过了半晌,墙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耷拉了下来,知秋抬头望去。
那是一根水蓝色的丝绦扭结成的带子,好像还是腰带?知秋定睛望了一望,顿时大喜过望:“姑娘,姑娘,是你吗?”
凌玥的声音果真响在了墙边那头:“哎呀是我,你别多说,赶紧跳起来把腰带往下扯一扯,我拉你过来。”
凌玥自然没有那么胆大敢只身前往。
因此出门前特意准备了一条闲置的腰带,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院大屋深的侯府,她早就有了计划。
“姑娘,我们真的要去吗?”伴随着一声沉重的落地声,知秋也成功翻了过来。
凌玥则是将身子半撑在膝盖上,有些脱力地道:“现在是箭在弦上,不得,不得不发。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,保证起来:“这样,大不了我们早去早回就是。”
二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街边,凌玥打量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:“从这里去义庄还有不短的路程,这些碎银子给你,你去帮我找一辆马车并一位车夫来吧。”
侯府上下对她可谓是再熟悉不过,这种东西实在不适合外传。也正因为这个原因,凌玥宁愿花精力来外面找个生人带路。
“是。”知秋接过荷包里的碎银子,便赶忙按凌玥的吩咐去办事了。
时间算来,哥哥如若早先不多时离开的家,他只身策马而去,应该也是时候差不多到了义庄。
至于无影的行踪,凌玥就实在摸不准了。
正在这边思索盘算着,路角处就传来一阵马蹄声,从鼎沸的人声中渐渐清晰了起来,直到在自己的面前停下。
一匹红色的马抖了抖身上的毛发。
它身上套挂着的是皮制的缰绳,而缰绳此刻则被稳稳地抓在车夫布满老茧的手中,车夫开口:“上来吧。”
凌玥四下环顾,见身边也并无什么旁人,将信将疑地指了指自己:“我?”
车夫还未回答,他身后马车的帘子却是被一掀,露出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庞来:“姑娘,婢子试过了,这马车坐得不比咱府里的差。”
知秋动作倒是利索,凌玥大放心宽地颔首谢过车夫,便矮身钻进了马车里。
待落座之后,凌玥心下不解,才问了出来:“这车夫和马车是你在哪里找来的?”
不是她多疑,而是知秋的动作也太快了吧?能有一个像知秋这样伶俐的帮手自然是好,于自己而言一定是份不可多得的助力。
知秋提及此立马挺了挺腰板,一脸骄傲:“还不是婢子运气好,哦,当然一定是托了姑娘的福。”
原来拿了碎银子的知秋还没有走出多久,就正遇到一对中年夫妻从那俩马车上互相搀扶着下了车,在京都的一间客栈投了宿。
眼见着车夫就要扬起鞭子,知秋几步快走上前,拦下了马车。
“嘻嘻,姑娘,您就说!”知秋一脸邀功的神情,倒是十分地讨喜:“婢子这事办得怎么样?”
“不错,虽然有那么一丢丢的运气在里面吧。”凌玥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彻底地安了心下来。
“你去告诉马车车夫一声,我们在东郊前的坡地下车。”凌玥思忖片刻,还是决定留一段距离来步行过去。
且不说直接去义庄,那车夫会不会同意。便是她为了自己和知秋的日后着想考虑,也不能直截了当地让一个外人载她们前去。
知秋称是,于是撩起帘子之后按照凌玥的意思说明了一番,才又重新退回来,看向凌玥:“姑娘,都吩咐好了。”
京都往小了说,不过是中原的一座城池。可往大了说,却是天盛的脏腑之地。它是一座皇城,可以说是其本身就占地颇广了。
她们乘车而去,这一走居然就花费了将近有半个多时辰。
下车之时凌玥在眼神示意知秋付钱后,还特意为此道谢:“劳烦车夫大叔了。”
不管如何,肯从京都中心来到这偏僻的东郊之地,即便对于专吃这碗饭的车夫来说都是麻烦胜于利益了。
那车夫对此却毫无感觉,大手一挥:“小人能否斗胆问一句,姑娘来这东郊是……”
知秋一听到这话,立马就慌了,马上回嘴道:“你,你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