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炎儿姑娘真是好兴致,跑到那么远的地方,害得我好找?”阮惜惜娇笑道。
红衣抖出了一阵鸡皮疙瘩。
莫离却是一言不发,面上隐隐显露不悦,她向来讨厌在沉思的时候被人打扰!
阮惜惜很快走到莫离的不远处,红衣闪身拦在她身前,“六公主,若无事,请你离开!”
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!亏得不是在自家地盘,否则,她只会送出一个字——“滚”!
阮惜惜不理会红衣的警告,自顾自地说道:“炎儿姑娘,你说你何必呢?你千不该万不该惹恼中君,让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!”
莫离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衣衫,“听说前几天你被炎修从修罗殿丢出来了!”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。
阮惜惜这样的角色,她向来不放在眼中。不理会她的挑衅,是因为她懒得理会。她不是软柿子,可以任人拿捏。
“红儿,回去!”兴致被破坏,莫离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。
自始至终,她连个正眼都没给过阮惜惜,全然将人视作空气。走到阮惜惜身旁时,莫离还特地停了下来,“南洲公主,你也不过如此!”
阮惜惜脸颊通红,显然是被气得不轻。
她是南洲公主,尊贵无比,炎儿算什么东西,竟然敢看不起她!
“你找死!”袖袍一扬,阮惜惜突然发难。
莫离险险避开,掌风掠过,她的脸颊微微刺痛。
“铮!”长剑出鞘,直指阮惜惜,凤眸中尽是凛冽的杀意。红衣将莫离护在身后,“阮惜惜,你放肆!”是她疏忽了,没想到阮惜惜敢在王殿动手!
阮惜惜避开剑芒,杏眸沉下,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侍女会有这样的实力,“拦住她!”
身后四名侍女飞身上前,将红衣牢牢缠住。
阮惜惜冷笑着走到莫离跟前,那四人原是母君的近卫,身手不凡,是母君特地调派给她的。能不能杀掉红衣她不知道,但把人拖住,却是绰绰有余。
她已经打听过了,炎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,好不容易等到这样的机会,她废了好大的劲才处理好附近的人,今天说什么也要杀掉莫离。就算炎修生气,自己是南洲的公主,他也不能怎么样!
“炎儿,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赶来?”阮惜惜笑得不怀好意。
莫离淡淡地说:“不好奇!”
阮惜惜敢在这里动手,定是早已处理好周遭的人。她又不是猪,怎么会连这么浅显的东西都猜不到!
阮惜惜:“……”
“哼!”阮惜惜一甩袖袍,“伶牙俐齿!无论如何,你今天必须死,谁也救不了你!”
莫离站在原处,神色淡然,仿若身处险境的人不是她。她到底是个瞎子,武功尽失,感官也大不如前,心知自己这次是逃不掉的。
她心下懊恼,这次出来身上没有带任何防身的药物。这么安安定定地生活了几个月,她居然连最基本的警惕性都没了。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,她居然这么相信炎修!
阮惜惜最是讨厌的就是她的这份处变不惊,让她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。她一把掐住莫离的脖子,纵使是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,也让她嫉妒得发狂。“你说你凭什么,不过是一个瞎子,凭什么得到中君的宠爱,啊?”
莫离的脸色渐渐苍白,呼吸亦有些急促。她的脖子上除了阮惜惜的手,还有什么东西蠕动着,滑腻的触感让她倍感恶心,秀眉不由蹙起。
她越是淡然,阮惜惜就越是气恼,手渐渐收紧。
莫离有些喘不上气了,“你猜,我死了,你,还能不能活?”炎修把她当做他的私有物,他那么霸道的人,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东西被旁人随意处置?
阮惜惜的手一僵,手竟然有些松动。虽然她安慰自己,自己是南洲的公主,炎修再怎么也不会杀了她,可她仍是心头发虚。
红衣手握长剑,舞出一个又一个剑花,凌厉的剑气肆虐,带起一阵尘土。以一敌四,不见落于下风,却也腾不出手去将帮莫离脱困。
这里原本就偏僻,救兵是指望不上的了。她有些懊恼将所有的人都支开了。
只能靠自己了!
红衣一咬牙,调动全身的内力,震退周围四人。
“轰隆”一声,余力波及,参天古树轰然倒塌。红衣咽下喉间的腥甜,往莫离这边掠去。
“嗯?”阮惜惜不悦地别过头,右手依然卡在莫离的脖子上,左手一挥,袖中匕首飞出,没入红衣的肩膀。
红衣身体一歪,从半空中跌落,狠狠砸落地面。
“该死!”红衣低咒。
而莫离趁着这个空档,拔下头上的发簪,狠狠往前一刺。
阮惜惜一惊,慌忙放开手。慌乱之中,身形暴退,一瞬的功夫,就退到十米开外。
发簪没有刺入她的太阳穴,却在那张精心打扮过的脸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。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,鲜血喷涌,沾满了脸,丑陋无比,狰狞无比。
血,顺着下巴滑落地面,染红了脚下的青草。阮惜惜呆愣着,脸上的刺痛让她有些恍惚。她不由抬起手,伸向自己的脸颊,温热的,黏腻的触感,她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。
女以悦己者为容,更何况是她这种自恃美丽的女子。她引以为傲的脸,毁了!
阮惜惜猛地抬头,怨毒地盯着莫离,那张精致的脸怎么看怎么碍眼。滔天的恨意和妒意吞没了她的理智,连对炎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