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般古怪武功本来每一招都足以迷乱敌人眼光,似左实右,似前实后,决计难以辨识。若是以之单独对付任何一人,对方定然会手足无措无法破解。但莫流云与冷若霜互生情愫,早已心意相通,就是对方想些什么只需一个眼神便已知晓。
二人与钟神风对战时,任何一人稍微露出空隙破绽,另一人则马上施以援手。是以三人翻番滚滚拆了三百余招,钟神风虽怪招层出不穷却始终没能伤到二人分毫。莫冷二人每次都要将其毙于手下时,却也被他以怪异身法躲过。
再斗片刻,冷若霜已暗运六壬神功的功力。钟神风也渐感二人手上劲力越来越大,自己身法也开始慢慢滞涩,已无初斗时的灵活自如。手上招式丝毫不停,口上却大声喝道:“哼!这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秘旨上的神功。”
东方白冷笑一声,道:“终于出全力了么?”欧阳皇甫二人早就闻说《玄空秘旨》大名,不曾想此时此刻就能亲眼见识,心中不免一阵激动。那一十六名美貌少女所奏乐曲也随之一变。琴音铮铮,箫声呜呜,如疾风骤雨,似大潮涌动,让人听来惊心动魄。
跟着,钟神风一声清啸招式随之变化,左掌拍向莫流云,右拳打向冷若霜。身影翻飞,向二人招招进逼,不过眨眼间已向二人各出了一十三记杀招。东方欧阳与皇甫三人见广场上三人激战不已,任谁丝毫之差都会当场丧命,比之刚才更加凶险万分。三人虽是在旁观战,也不免心中惴惴,一颗心随着广场上三人的翻飞跳跃而时紧时松。
莫冷二人见他每一招都是从极不可思议方位打来,与寻常武功心法相去甚远,有时更是背道而行,完全不循武学常理,不免暗暗吃惊。三人又斗了一炷香时分,各人招数也是越出越慢,变化也愈趋精微。三人额头与头顶的汗水为内力所逼,竟化作了淡淡的水汽涌现在头顶上方。可见三人已到了以内力相拚的境地。
忽而钟神风一声大喝,身子极速旋转而起,双脚鸳鸯连环踢向冷若霜面门,双掌拍向莫流云头顶。莫流云双脚站定,上身后仰,伸手抽出腰间铁箫,以箫当剑使一招白云剑法中的“飞龙乘云”。
铁箫自下而上急刺钟神风面门。钟神风左手挥掌挡隔,右掌忽而向下按向他小腹。莫流云避无可避只得硬接了他这一掌。双掌微交,莫流云只觉一股大力传来,不免呼吸一滞,手臂酸麻。
身子微一触地便着地滚开,甚是狼狈。心道:“好险。”饶是如此,不免惊出一身冷汗。斜眼见冷若霜身影纵横,似真似幻,与钟神风斗的正紧。深吸一口气在丹田中稍加运转,便觉精神一振。
他见冷若霜与钟神风俱是衣衫鼓胀,显然是内力激荡所致。并不急于上前助拳,只留心观察钟神风的招式,寻找其中的破绽。哪知他一看之下才发现,钟神风武功虽招式怪异,反复无常,但如行云流水般环环相扣,绵延不断,好似所有招式不过是一招的变招,哪有破绽可循,只急得汗水涔涔而下。
东方白见冷若霜独自一人竟能与钟神风激战良久,也不免称赞道:“这女娃娃…不简单。”欧阳皇甫二人也是惊喜交集,心道:“没想到冷姑娘武功一精如斯。”
忽而,钟神风大喝一声,双足一顿身体倒悬头下脚上向冷若霜急攻而来。冷若霜见了他这等怪异招式不敢怠慢,当即右手食中二指隔空一连向钟神风点了七指,每一指戳出都是嗤嗤声响,威力惊人。
七指已过,这才飘然跃开。众人只见她手指轻描淡写般的戳戳点点,钟神风便身形一滞,不由得吃了一惊。钟神风叫道:“女娃娃好俊的功夫。”这一招正是她“大迦叶指法”中的一招“拈花七指”。
这一招使用者虽轻描淡写,给人一种慈悲为怀的出家人感觉,但实则却是暗藏杀机,任凭哪一指点的实了非在身上戳出个透明窟窿不可。冷若霜这一招已使上了六壬神功九层功力,每一指点出都是嗤嗤声响。七指已过,她白嫩俊俏的脸上也不免飞上一抹红晕,人中额头都有细细汗珠渗出,显然这一招大耗内力真气。
钟神风虽身形一滞,但双手在地上一撑微一借势便又攻向冷若霜。莫流云自忖体内易龙真气浑厚无比,并且自己年轻力壮,体力绝非钟神风所能及,只待他气衰力竭,便可一击成功。
见冷若霜虽不呈败象,但时候一长难免独力难支。深吸一口气,体内神功急速流转。眼见钟神风攻击将至,露出整个后背,心道:“正是此时。”潜运神功,力贯右臂,手中铁箫向钟神风后背激射而出。
钟神风听得脑后风响,甚是劲急,哪知他更不回头,以掌作刀反手一斩,一支重逾六七十斤的玄铁宝箫竟被斩为两截。更奇的是,断开的两截铁箫竟分从两路急急打向莫流云左右太阳穴。
莫流云吃了一惊,忙向左右各挥出一掌,那两截铁箫在他后脑兜了个圈子忽而转了个方向又向钟神风飞去。东方白见了他这一招“咦”的一声,似乎很是诧异,脱口而出道:“这小子…”
一句话没有说完,只惊疑不定的打量着莫流云。其实,莫流云这左右两掌使的全是巧劲,只是借用了钟神风的掌力,将两截铁箫顺势牵引改变了方向,至于要将其拍得原路返回却是不能。
钟神风又听得脑后生风,拂袖一挥将两截铁箫打落在地。只那么一缓,冷若霜已展开“凌虚御风”的轻身功夫到了莫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