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姑娘要如何谢?”赵昱此时似笑非笑的看着阿黛。
阿黛道谢不过是礼节,又哪晓得这人居然这么正尔巴经的问自己如何谢,一时也失了语,好一会儿却是盯着赵昱问:“二公子说要如何谢?”
“戏文里一般都是会说‘小女子无以为报,只得以身相许’”赵昱又有些戏谑的道。
阿黛一个现代人,自不会因这种调笑失了分寸,只是都说女人善变,她觉得这男人也同样善变啊。
她无法把眼前赵拓同曾经那个冷面铁血的赵拓相比,她甚至有些怀疑,难道赵拓根本就没有附身?
当然,这是不可能的。所以,阿黛便挑了挑眉看着赵昱。
这边赵拓看着阿黛并无平常女子扭捏的神情,眼中的兴趣更高了一些,最近在书院里,他看到了当年他留下来的那副梅图,上面已经配了诗,据说就是这位姑娘做作。
“待到山花烂漫时,她在丛中笑。”
自古以来,梅以冷傲著称,一般的诗赋,也尽是从冷傲和香味上去咏。唯这首永梅词,却给他一种幕后功成,悠然而自得的感觉,更有一种他强任他强,清风抚山岗,他横任他横,明月照大江的大气格局。
实是不可小视啊,当然了,这位姑娘也说了词不是她所作,乃是山中高人。
只是这高人“只在此山中,云深不知处。”
实在是颇有些意思。
“我开玩笑的,姑娘太严肃了。”这时,赵昱看着阿黛淡定,便朗声笑道,然后托着那只鹌鹑,仍然是一副纨绔子弟相,嘴里却念着:“两个空拳握古今,一条竹杖挑风月。世事如棋局,不首得才是高手。人生如瓦盆,打破了才见真空。”
说着,便自顾自的走了。
阿黛先是一愣,随后摇摇头笑了。
《度心术》中云:君子勿拘。其心无拘也,或者生前,赵拓还因为种种牵扯,拘于世事,但附身赵昱之后,最差也有原身赵昱垫底,又或者正如之前赵拓所念的,人生如瓦盆,破了才见真空,破而后立。于是赵拓的心真正无拘了。
赵拓还是赵拓,或许这便也是他本性的一面。
转眼便是二期香会。
王家人虽不信佛,但往常这样的日子也会去寺里凑个热闹,上注香求个吉利的,只是如今钦差衙门的差人守门。一家人便也没了凑热闹的兴致。再加上明天,便是书院月考的时间了,赵昱是驴子是马就要拉出来溜溜了。
才吃过午饭,葛庆便溜达达的来了,拉着王成在那里嘀咕。
自钱二死后,家财被藉没,其中葛爹的钱财衙门便退了一部份给葛家。如今葛庆也算是小有身家,这段时间,葛庆似乎在拉着王成两人正琢磨着营生。
再加上前不久,葛庆又娶了邻居花婶子的芽儿姑娘,可谓是春风得意。
当然,这会儿。葛庆找王成说的却并不是营生的事情,而是赌局。
关于赵昱到底能不能过月考,顺风赌场到得这最后的时刻,还是开出了盘口,赌赵昱不能过的。一比一,就算是赌赢也没有收益,而赌赵昱能过的一比七,而据说这个赔率还在上升,毕竟赵昱月考不过容易,但是想过却是相当的难,因为至今为止,还未有一注是赌赵昱能过的。
“走,我下注去,再怎么我王家也不能露了怯。”听得这回事,王成自不肯干休道。
“哈哈,这注我也不能不下,舍命陪君子。”葛庆也拍着胸脯,如今,他跟王成已经是过了命的朋友了。
两人说着,便要出门,阿黛也揣着荷包,她要去药堂,正好要路过顺风赌场,那便一起:“大哥,我自己打的赌,没理由不出面,我也去下注。”
“阿黛,也帮我赌一钱银子。”这时,王靛出来,塞了一钱银子给阿黛。
总之,王家是众志成城。
“好。”阿黛接过银子,便跟着大哥出了门。
此时,顺风钱庄开的这个盘口前冷冷清清。
在大家的眼里,赵昱肯定是考不过的,这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,而就算现在如传言般的那样浪子回头,但在众人眼里,这个浪子回头还有些虚,没看赵二公子还天天托着那只鹌鹑在街头耍吗?这象是浪子回头的样子?
而赌赵昱输的盘口居然是一比一,那等于就是没赌头,若是赌赵昱赢吧,那岂不成了给顺风赌场送银子,这完全没有希望的事情大家伙儿也是不干的。
而说实在的,顺风赌场开个这盘口其实也就是应应景,因为这个盘口的赌性太低。
也因此,这个盘口冷清自在情理之中,大家也没在意。
“哈,赔率现在已是一赔十了,李超,我下注十两,就赌赵昱那纨绔子能过。”王成先上前昂着头冲着那双手抱胸正倚在门口的赌场大场头李超道。
李超,二十三岁,身上着着铜钱花色的夏衫,只是衫襟却掖在腰间,看着就有股子狠辣的样子,他从前也是个浮浪子,只是几年前给一个过路的僧人施了一碗粥,得僧人传授了一套武技,于是便从浮浪人里脱颖出去,几年下来,居然成了顺风赌场的大场头,手下有一帮子兄弟,开口闭口也是爷的人物了。
“好咧,成爷十两。”那李超见有人赌赵昱过,便乐呵了,这是送钱啊,再一看是王成一行,便也明白这几个不过是来给自家撑门面的,但开盘口的,有人下注就行。
“我也十两。”葛庆同样也拍出十两银子。
“我就下一钱吧,还有我二姐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