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人不由得胆战心惊,皆掩口走避,心内也不由得惋惜,这个娇美的小姐只怕是要血溅街头了,更有甚者直捂上双目,蜷缩在角落,生怕自己也会惨遭此横祸。
“丁——当——”伴随着清脆的撞击声响起,杀手对着苏泠月砍下的长剑被两道白影击开,同时杀手也被震得直后退了好几步。
众人皆惊呼,恍然之间众人只觉面前一道玄色身影飞身而来,揽过苏泠月的纤腰,复旋身而起,腾上半空,片刻后稳稳落回地面。
而苏泠月本已做好最坏的打算,不想混乱间却被一股力道携起,耳边有轻微的破风声呼啸而过,转眼间脚已触地,她才回过神来。
避开危机的瞬间,她的纱帽已然掉落在地,一头乌发如瀑流泻散开,围观者立时惊为天人。
她强自定下心神,感受到身边人清冷稳沉的气息,不由得下意识抬眼,只见这出手相救之人,面若冠玉,眸藏墨海,星光暗潜。
竟是……齐王?苏泠月不由得暗自惊惶,他为何会在此处?
顾景颐身量颀长,因方才事出情急,他几乎将她捞在怀里,此刻二人贴的甚近,几乎呼吸相交。触及顾景颐深邃的眸光时,苏泠月顿觉心中一悸,急忙低眉道:“多谢齐王殿下出手相救。”
顾景颐这才醒悟过来,悻悻然松开揽着她细腰的手,将苏泠月放将下来,不自在地移开了眼,复轻问道:“可有伤到哪里?”
“幸得殿下相助,倒不曾受伤。”苏泠月凝眸,颇为客气道。
“好,”顾景颐点头道,“你且等我片刻。”语毕,旋即飞身而起,提气跃至杀手前方。
他今日着了一身样式简单的绛紫色长袍,没有束金冠,只是一个寻常公子的打扮。而施展轻功跃起之时,却溢发显得贵气逼人,英姿勃发。
只是他们几句交谈的光景,杀手已经从震惊当中醒悟过来。这厢已提剑运气,卯足劲道直逼顾景颐身前。
“阁下太过多管闲事!休怪我不客气!”两个杀手目中凶光一闪,高扬起冷剑直直对准他的脖颈。
顾景颐懒于多言,立时抽出腰间软剑,即刻穿入二人之间交起手来。
他招式几变,身形飞移,电光火石间三人已过了数招,除了听得刀剑交接碰撞“叮叮当当”的之声和零星的火花外,令人直觉眼花缭乱,无从着眼看清。
未几,两个杀手已显弱势,被顾景颐凌厉的招式逼得连连后退,只得守,不能攻,已是极其力不从心。
倏然,顾景颐却收回了软剑,脚下生风向后急退。
杀手却是一愕,为何对方已胜券在握,却突然后退?但他们未及多想,只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,便立即稳住身形,抬足发力猛追了上去。
近至他身前之时,杀手却触及到顾景颐眸底一闪即逝的讽意,即刻醒悟过来,只是全然已来不及——
只见顾景颐迅捷出手,片刻间竖掌发力,两个杀手平分秋色,结结实实吃上了他的一掌。这二人立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后飞了出去,重重摔落在地。
“砰!”两个杀手砸在地上的声音震天响,他们只觉胸中浊气一涌,“哇”地一口喷出一汪血雨,复紧紧捂住剧痛的胸口,气息难平。
顾景颐将软剑负在身后,冷漠无情地走上前去,其中一个杀手却先他一步开口问道:“为何……”
为何方才他分明已经胜券在握,大可直接横剑夺了他们的性命,却霍然收剑,不进反退,只以几成内力隔空将他们震伤,留下了性命?
顾景颐触及杀手目中的不解之色,只冷冷道:“杀你们会弄脏了本王的剑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杀手惨然一笑,目露自嘲与了然。他们江湖杀手之流从不怕死,不想对方却不屑于杀他。这于他们而言,莫过于天大的羞辱。
顾景颐却无动于衷,面色一如既往的淡漠,冷声逼问道:“是谁派你们来的?”
“无可奉告!”杀手狂妄一笑,目中尽显得意和无畏之色,继而嘴角轻蔑一弯,紧紧咬下牙齿。
顾景颐眸光警觉一暗,立即扬剑卸掉杀手的下颌,却还是晚了一步。只见两个杀手先是瞪目一哽,继而颤动的嘴角流出汩汩的鲜血,双目一翻,转瞬便已魂归西天。
围观者皆哗然,不敢相信熙攘繁华的街头竟会发生刺杀事件,最终还出了命案。好奇之余却也隐忧非常,目睹了这般惨剧,也不知是福是祸。其间,已有胆小怕事者偷偷溜了走去。
顾景颐低咒一声,眸中划过一丝懊恼之色,转头正对上苏泠月的眸光。唯一沉吟,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,解释道:“他们已服毒自尽,我未曾拦得住。”
苏泠月已确保姜嬷嬷并未再次受伤,这才站起身来。心内虽不由得有些不甘,却是点点头道:“殿下莫要介怀,今日多亏您相救,苏泠月才得以逃过一劫,实在感激不尽。这两个刺客便……”
“小姐!”踏歌却是直起身来,急急道:“方才刺客来时,我听到他们喊着刘爷的名字,这肯定是刘爷的帮手!”
围观之人闻言皆唏嘘,原是刘爷的杰作!但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,生怕惹恼了面前这个贵气逼人,武功卓绝的男子。因为方才的刺客一事,百姓和刘爷一拨人的冲突也停将下来,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边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顾景颐当机立断,往不远前方的街角疾步而去,民众立时如潮水退却,极快便让出一条道来。只因为眼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