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,我一定去,女儿娇气,本将军可要好好备上一份厚礼,哈哈。”王超大笑道。
“将军来了便好。”陆元畅客气了一番,转念问道:“将军,那位最近可还安份?”
王超也不笨,很快便明了陆元畅说的是谁,他答道:“尚算安份,整日在小楼里待着,身边有人看着,外头严密把守,出不了错。”
“将军可要小心王小姐,以防祸起萧墙。”陆元畅提醒道。
“敏儿随舅母住于宋府,当是无碍,我会留心,阿元无须担忧。”王超是分轻重之人,三公主的事他还是时时上心的。
“如此甚好,夜已深,属下先行告退了。”陆元畅拱手说道。
“成,知道你小子整日粘在后院,若不知实情,我都以为你是那等贪恋花草之人。”王超调笑道,陆元畅畏妻的名声,早响彻汾城了,只叹自家妹子没福份,不然得了陆元畅这样一位玉面郎君,当是极好的事。
陆元畅今日虽然出了奸计,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,以此事来看,眼下各方都不安宁,三大军阀各自为阵,新君计谋层出不穷,特别是眼下北境已打穷打残,在几方势力的对抗中并不占优势。
当然了,宋定天不负老狐狸之名,他不仅将北境现状说得苦不堪言,自己报效新君之心如何诚心,他还将祸水东引,暗指南方王世成兵多粮足,且休养生息多年,当能击退敌军。而王世成却上表年迈,无法领兵出战,气得新君急召文丞相等几个重臣商议对策。
“眼下宋定天哭穷,王世成装病,郭达明佯败,尔等说说,该当如何?”新君看着底下一群阳奉阴违的大臣,厉声问道。
“皇上,北境刚息大战,折中所诉当属实情,宋定天一向公中体国,他应是真有难处。”文丞相与宋定天相关颇好,出言为他辨解,而且在三大巨阀之中,也就宋定天还心向朝廷,他不想新君将宋定天彻底得罪,到时只会让这四面楚歌之事态雪上加霜。
“丞相说的有理,反而另两位大将军之心,有些难以揣度。”内史吴耀显小心回话道。
“什么叫难以揣度?”新君看着吴耀显问道。
“臣不知,臣世居京师,对边关之事并不了解。”吴耀显回道。
殿内鸦雀无声,大臣们各有各的心意,有些是宋派的,有些是郭派的,有些是王派的,当然,少数一部分是保皇派的。除了保皇派,其他人无所谓情势如何发展,只要自己支持的势力不受损便是,特别是这个新君,继位不正,并不能服众。
新君无奈地看着沉默的大臣们,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,抢到了,争到了,弑父杀兄坐上了这个位置,可是这个宝座,要坐稳太不易了。他痛失花尔哈及这个强大外援,朝中清洗还未展开,三大巨阀虎视耽耽,各地官员冗员腐朽,他争来抢去,最后得到的只是一个朝薄西山的王朝,稍有不甚,便会大厦倾覆。
一群人商议的最后结果,便是调沫王爷去南境接管王世成的兵马,督令郭达明全力拒敌,满足宋定天的要求,要兵,要粮,要银,要赏,这一役,新君输了。
新君输得很彻底,王世成的兵,听王世成的令,调了大将过去,白搭,下旨督促郭达明全力奋战,打与不打,还不是郭达明说了算,他都敢避敌示弱开城放人了,还怕新君督战的旨意?而最得益的,便是宋定天,“哗啦啦”的赏赐下来,啥都有了,当然了,兵可以慢慢征,慢慢练,钱到手,出不出兵以后再议。
宋定天本是封无可封,位极人臣,恩荫三子,权势已达顶端,他上表请功,为的是替手下众将军谋福祉,镇北军但凡出战的将军,都记一份功劳,而王超与陆元畅,则是封赏最多的,他们俩人合兵击退绥远十万戎狄大军,又擒得花尔哈及,收复汾城,当居首功。
王超自然是升爵,陆元畅则是升官,正三品,任职镇北军前军参将,最为难得的是,顾小芙也有了诰命,正三品的诰命夫人,至此,在整个北境之地,顾小芙的身份可谓是高不可攀,也就少数几位老夫人能比肩。
新君还算心中明白,知晓这些措施不靠谱,他调集了各地戍卫军开赴云湘两州御敌,只是各地卫所的戍卫军,战力低下,上了战场,都是送死的命,只起到了一时的拖延罢了。
在中原腹地饱受战火之时,北境百姓却是安居乐业,休养生息。今秋丰收,百姓的脸上一片喜气洋洋,洛溪村里陆家的佃户们,将陆家的粮食收好入仓,选派了两个佃户头子,上汾城向顾小芙汇报半年的收成。
不过当他俩风尘仆仆赶到汾城寻到陆府时,却是惊呆了。偌大的府邸,占了老大一块儿地,府门前的两对石狮子虎虎生风,府门处骏马车矫数之不尽,门庭若市,出入之人,都是达官显贵,唱礼官唱报礼单,那抑扬顿挫的声音里,所说之物一件比一件稀罕,府门里头,隐约能听到唱大戏的声音,两人被这架势吓到了,没敢进,商量着绕到了侧门。
不过侧门处也是极为忙碌,厨房管事的正清点着送来的肉菜米粮,下人们则是忙着搬运,虽说能看得出是下人,可是身上的衣着却是让得两人极为羡慕,两人壮着胆子上前相问,才在一个和善的管事那里打听得今日是陆府大小姐的满月宴。
陆府大小姐,不就是咱们东家的大闺女么!两个中年佃户有些激动,没想到自己来得如此巧合。要说陆元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