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,既然你家大人识字,为何不教你识字?”
阿梅的脸颊更是发烫,头垂得更低。
“当年大人进山采药,被蛇咬了,最后被阿母救了。”
美救英雄,然后以身相许?
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等好事?
看看阿梅的模样就知道了,估摸着她的阿母应该是寨花的那种,不然就凭汉人看不起蛮人的那份骄傲,普通的蛮女怎么可能入得了汉人的眼?
父母两人的好基因,这才结出这般好模样。可惜就是皮肤黑了点,也不知道是天生的不是被南方的太阳晒黑的。
“后来大人就在寨子中养好伤后,想离开时,才发现阿母已经怀了婢子。”
尼玛!
虽然阿梅用的是春秋笔法,但是冯永已经从其廖廖几句中,推断出来,这采药的猛男,竟然在受伤的时候就已经和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了夫妻之实。
你这中的是淫蛇之毒吧?
“最后大人舍不得阿母和肚子里的婢子,所以就在寨子中落户下来。婢子能记事时,大人也曾离开寨子几次。那时大人还跟婢子说过,等婢子长大一些,就教婢子识字,只是没曾想到……”
哦,死得早了,所以没来得及教。
“那几本书,就是大人最后一次离开寨子时,带回来的。大人离开人世后,阿母伤心过度,没过几年,也跟着去了。后来南中大乱,实在呆不得了,婢子只好跟着寨子里的族人跑了出来。如今也没法子回去看大人和阿母,那几本书就是婢子带出来的唯一东西。”
唉!
冯永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妈的,这乱世,当真是……
“一直都是叫你阿梅,你的全名是什么?”
冯永觉得自己应该多关心一下这个存在感很低的婢女。
这阿梅跟了自己这么久了,竟然连她的全名都不知道,感觉有点失败。
“婢子也不知道。大人只给婢子取了一个梅字,连姓都未曾取。只说了日后有机会了带婢子回去认祖,再给婢子一个真正的姓。”
说到这里,阿梅的声音有些哽咽,更显得楚楚可怜。
冯永心想着这年头识字的,甚至家里还能有书的,十有八九都是世家子弟,就算不是世家,那基本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。
估摸着是他家大人娶了个蛮女,家里觉得丢人了,不愿意认这个媳妇和她的血脉。
他家大人离开寨子几次,应该就是偷偷回家去了。
这个也算是个长情的,就是这样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媳妇和女儿。
“你家大人叫什么?”
如果她家大人真是南中那边的,凭李恢的能力,应该能查得出来。
“婢子也不知道。大人也从未说过他的名讳。”
那就没办法了。
冯永心中怜惜,想了想,说道:“如若你真想识字,夜里便到我房里来,我教你。”
汉语拼音作为儿童的初始识字工具,冯永觉得自己需要再收集一些数据。
狗子那样已经认识了不少字的,和阿梅这样从零开始的,情况肯定不一样。
阿梅大喜过望地看了冯永一眼,跪到地上,行了一个匍匐大礼:“婢子谢过主君。”
“嗯,其实你这样也不错,要是白日里有时间再去跟狗子学识字,让他先教你拼音,学会了拼音,那千字文就可以自己学了。”
注音版的千字文冯永已经搞出来了,不过手头只有一册,正好可以用来给阿梅这种零基础试试水,看看效果如何。
本想问问让阿梅把那几本书拿出来看看是什么书的,可是转念一想,一个被家族逐出来的弃子,估计也就是几本典籍。
这年代的书籍,冯永如果不拿《说文解字》对照,心里实在是发虚。隶书还好说,万一是小篆呢?
为了保持自己的高大形象,想想还是算了。万一她拿出来了自己看不懂怎么办?
“那几本书呢,你自己保管好。以后懂的字多了,说不定可以从里面找出你家大人究竟是哪里的,恢复你的姓氏,多好的事情呢。”
“是,婢子明白,谨遵主君之意。”
这个时候,只听得有人咳嗽一声。
冯永转过头去,看到李遗正站在身后,旁边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。两人的脸上都有些许的尴尬。
再看看阿梅,即便是肤色有些黑,但脸上仍可看出在发红。
我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?
冯永心里奇怪,笑着对李遗说道:“文轩这几日不见人影,是去了哪里?这位又是何方才俊?”
李遗拱了拱手:“兄长这是在处理家事呢?小弟来的不是时候,当真是抱歉。”
处理个毛的家事?这里是营寨的空地,又不是自己的屋子,你见过哪个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家婢女处理家事?
我这叫闲得没事,和贴身侍女讨论一下人生的规划,你们都什么表情?
“无妨无妨。只是闲得无聊,看这婢女竟然与他人有些不一样,跟着那庄里的狗子学了几个字,所以好奇问问。”
说着又看向正一脸探究的年青人,问道:“文轩还没说这位是何方贵客?”
“哦,是小弟失礼了。兄长前些日子不是说了要小弟去收集秸杆么?小弟这几日便是去找人帮忙。这位便是小弟所找之人,乃是丞相之子,诸葛柏松。”
诸葛乔?
冯永心里一惊,没想到和诸葛老妖的养子就这么突兀地见面了。
没办法,冯土鳖心里总是徘徊着一个名叫诸葛的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