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什么吩咐,你只管好好在魏府享福便是。”
冯永心头一热,上前几步,把跟着跪下去的狗子扶起来,说道,“都起来吧。”
说着,又看了看狗子,想起魏家娘子刚才的话,皱起眉头,问了一句:“听你刚才的意思,不打算让狗子住在将军府里?”
“这正是妾身来见主家的原因,妾身想临走前,跟主家讨个恩典,让这孩子继续跟着主家做学问,不知可否?”
魏家娘子没有起来,又低下头去,再行了一个大礼。
“这个我可做不了主,狗子以后就是将军之子了,到时得让魏将军答应才行。再说了,魏将军位高权重,自会请学问比我好的来教狗子。”
冯永摇头,他可不敢轻易应下此事,毕竟那个魏老匹夫,委实太难缠了。
“此事还是魏将军所提。”魏家娘子在一旁轻声说道,“魏将军派狗子给妾身传了话,说先接狗子去府里住些日子,过后再送回来跟着主家做学问。”
“哦?还有这等事?你起来说,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冯永挑了挑眉,这魏老匹夫,又安的什么心?
“回主家,前些日子,魏将军把小的接去了,说是要考考小的学问,又打听了主家教他人学问的事,这才让小的给阿母带了口信回来。”
狗子在自家阿母起身的时候,在一旁开口解释道。
前些日子,魏延确实派人过来把狗子带到城里去了,说是想见见这个娃儿,冯永是知道这个事情的。
魏家娘子点点头,继续说道,“魏将军还让妾身带给主家一句话,说是天下做学问的人,能超过主家的,可能有不少。可是能有主家这般学问,又敢把自己学问教出去的,却是没有几个。说就凭这一点,魏将军以大礼娶了妾身,也是甘心。”
后面的那句话,却是低了下去,魏家娘子脸上有了些许羞意。
呵呵哒!
冯永心里冷笑,这老匹夫,明明就是被人家诸葛老妖逼着做了这么一场戏,竟然还能眛着良心,顺带能哄骗人家一个寡妇?
可是看看魏家娘子那罕见的羞意,看来这句话,也可能会让她有些幸福感吧?毕竟是觉得受到了重视。
怪不得连续行了两个大礼,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,觉得自己是托了冯永的福才能有这待遇。
算了,就让她继续误会下去吧,真真假假的,只要不拆穿,真假又有什么区别?
“将军还说了,待日后,会派人给主家送一份束脩。”
魏家娘子终是个妇人,羞意很快散去,又说出了一句话。
“世间都在求学问,学问又何尝不是在求人?择天资聪慧者而教之,是为人师的一大乐事。”冯永笑了笑,摸了摸狗子的头,“这个事情,我应下来了。”
这个魏老贼,想要给自己道歉,却又拉不下脸皮,只好想出了这么一个迂回的方法。
估计送上门来的束脩有不少。
不过自己最多只能算是兼职乡村教师,不可能一直亲力亲为地教那些孩童,有了狗子,自然要轻松不少。所以答应下来,也没什么。
“孩子正名叫什么?想好了么?去了太守府,再这么叫可不成,会被人笑话了去。”
“已经取好了。”
魏家娘子低头恭声道,“魏将军本想着既然同魏,那以前之名就不用改了。后听说孩子从未取正名,故帮取了一个,单名容字。”
“魏容?”冯永点点头,“这名字不错。”
到了黄昏,魏家娘子的迎亲队伍终于走出营寨,向南郑城里蜿蜒而去。
“兄长,咱们真不去城里参加宴会?”
赵广跟在冯永后面,看着迎亲队伍远远离去,又看看冯永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,这才敢上前来问了一句。
“有什么好参加的?”冯永冷笑一声,“那就是个专门用来恶心人的宴会,谁爱去谁去,反正我不去。”
“二郎,此是纳妾,不是娶妻,魏将军这般举动已经是逾礼了,要是我等再去参加宴会,那岂不是自己往泥泽里打滚?”
李遗走上来,说了一句。
“那魏将军就不怕吗?”
赵广还是不明白。
“那老东西跟你很熟?”
冯永听了此言,斜眼看了赵广一眼。
“不熟啊……”
“那就是跟赵老将军很交情?”
“点头之交罢了。”
“那你操个屁的心?”冯永没好气地骂了一句,“想要热闹还不简单?城里的宴会,咱们不参加,难道营寨里就不能自己操办一个?”
“小弟这是觉得魏将军善于练兵,还想着有机会跟魏将军学上一些,再说了,魏将军好歹是阿姊的叔父……”
赵广低声咕哝了一句。
冯永不去管这个老是想着搞自己阿姊的单细胞生物,对着王训问了一句,“子实,营寨里的宴席,安排好了么?”
“回兄长,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“夜里值守的呢?”
“兄长放心,都已经安排妥当。再说了,那魏大郎今夜虽回城里,但下了军令,所留下之人皆按往日值守,不得有异,待明日派人过来轮换,让他们再行吃喝。”
“那就成。”
冯永点点头,有人给自己看着就行。
“今天有喜事,那些胡人,也不要亏待了。”
“氐人也一样吗?”
“那些氐人,这些时日不是驯服不少嘛?就当是给他们个奖励了。”
前前后后二十多天,敢反抗的氐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