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远听了,猛地站了起来,激动地脸都胀红了,“学生明白!”
南乡学堂早有传闻,山长出身不凡,现在学堂里所教的东西,只不过是山长师门里最基本的学问。
只有成为山长嫡传学生,才有机会学到更高深的学问。
莫不成……自己当真是像那些传记小说的人物,遇到了传说中的奇遇?
想到这里,张远只觉得热血一股一股地往上涌,他甚至可以听到胸腔霍霍跳动的声音。
即便是在荫凉的山林中,他仍感觉有身上全是热气,热气甚至流到了指尖上,让他感觉到有些灼热。
冯君侯有些不明白这个小伙子胡乱激动个啥,挥了挥手,“去,把地图给我拿过来。”
张远应了一声,连忙转身去拿地图。
摊开了地图,冯永接过张远递过来的笔,随手勾画了一些东西在上面,补充了上面的空白区域。
他的目光,却是不由自主地落到从狄道到张掖这条丝绸南路上,在西平郡的北边空白区域,画有一个圈。
那里是祁连山,同时也是被羌胡控制的地区。
冯永心里在暗暗可惜:若是现在大汉实力足够,自己直接领军走枹罕进入河西,然后直插张掖,未必不能一战而定凉州。
心心念念了一下,便收好地图,递给张远,安心等待前头的消息。
事实表明,虽然小心能苟是好事,但这一回冯永几人似乎有些小心过了头:暗夜营传来了消息,附近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。
到达了这条河水,就说明已经翻过了这条山脉最难的地方。
虽然魏军没有出现,但冯永非但没有放松,反而是更加小心起来。
领军穿过群山,比想像中的要难走,更重要的是,自己很有可能已经和魏延那边脱节了。
按时间推算,魏延应该已经开始攻城了,自己却仍在山里蹒跚而行。
暗夜营的搜索范围是前方十里,确定安全后,大军才继续跟进,这也导致了行军速度比较缓慢。
行军速度的缓慢得到了回报,大军一路平安,没有遭到任何的埋伏。
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准备走出山口时。
按李简的说法,山口那里才是最险要之处。
“君侯,山口外头有魏军把守。”
冯永精神一振,看向这个暗夜营的队长,“有多少人?”
对方的兵力越多越好,只要拖住了金城和凉州方向来援的敌人,自己就算是完成了任务。
再加上自己领兵出陇西时,大张旗鼓,动静不小,看来河西的守将已经通知金城这边了。
反正在这山里,多立旗帜,多敲军鼓,很容易造成虚张兵力。
所以对方在没有摸清自己的真实兵力之前,是不敢轻易进攻的。
更何况自己的暗夜营和无当营,在山林里比对方有优势。
“只有一个小营寨,看那规模,可能有二三百人,也可能只有一百来人,看上去人数不多。”
暗夜营的队长也是一脸的疑惑,似乎他也不明白魏军为什么在那么险要的地方只布置了这么点兵力。
冯永差点呛了气。
他瞪大了眼,“二三百人?你确定?会不会是有埋伏?”
遇到这种情况,冯永下意识地就是感觉有诈。
老夫在河东大张旗鼓搞出那么大的动静,只要不是瞎子,都可以看得到,金城怎么可能没有防备?
这不科学!
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让冯永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“去,把几位将军都叫来。”
冯永对着张远吩咐道。
张嶷句扶姜维三人接到冯永的传令,很快就聚集了过来。
待得知前方山口的情况,几人皆是面露意外之色。
“都说说,你们几人心里的想法。”冯永有些皱眉地开口道,“情况甚是古怪啊!啧,当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。”
几人面面相觑,张嶷资格最老,当下最先开口问道:“君侯,此事确否?”
“此山谷最险者,莫过于两边山头。现在曹贼不在山头驻军,这本就是反常之事。”
冯永蹲下去,拿了石头和树枝摆了样子,“若是我们占据这两边的山头,便可居高击下。”
“即便我们不进击,亦可凭高而守,曹贼只能仰观而叹息,故金城的曹贼守将何其不智?”
这一路过来,顺风顺水,连敌人的哨探都没有遇到过,本身就是一件很古怪的事。
冯永可不相信对方的哨探这般厉害,在逃过暗夜营侦查的同时,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。
这种古怪感觉,在准备出山谷时达到了最高点。
我怎么有种金城守将是我方高级奸细,正在努力配合己方行动,想方设法让自己一路通畅无阻的感觉。
感觉实在是太过于荒谬。
姜维看着地上的两块石头和几根树枝,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:“君侯,会不会曹贼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会翻山过来,所以这才没有防备?”
几人皆向姜维看去,让这个初次领军的年青将领顿时有些拘束起来。
“君侯大张旗鼓,河西的曹贼岂能不知?”
句扶不大同意这个说法。
姜维欲言又止。
冯永注意到他的神色,开口道,“伯约尽管说就是,我让诸位来,本就是为了听诸位的意见。”
姜维得到冯永的鼓励,这才继续开口道,“河西曹贼知君侯领军出陇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