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舞蝶嘴里塞满了烤好的肉,甚至还不忘点评一番。
“哦,好的,好的,这个我会注意。”
赵广一边翻着手中的烤鱼和烤肉,一边时不时看看黄和宠溺。
坐在上风不远处晒太阳的关姬看到两人这副恩爱模样,嫌弃地“嘁”了一声,在躺椅上翻了一个方向。
陪坐在她身边的冯永倒是笑着说了一句:
“果真是成了亲,才让男人真正的长大啊。”
习惯了赵广的不靠谱,突然看到他这样,让冯永有些意外。
黄舞蝶耳尖,听到冯永这话,大声接了一句:
“兄长,你成亲后,就一直夫唱妇随,孩子都有几个了,自是不知道我们夫妇分别之苦。”
赵广成亲后,这几年一直与黄舞蝶聚少离多。
眼看着关姬又怀了二胎,不要说一直不甘落后黄舞蝶,就是赵家只怕也是着急。
所以现在赵老爷子去南乡休养后,再加上凉州已经稳定下来。
黄舞蝶回汉中安排好赵老爷子夫妇后,又来到凉州,与赵广相聚。
这也算是好事。
“别胡说!哪是一直?最开始的时候,不也分别了大半年?”
冯永反驳道。
黄舞蝶直翻白眼,也不知道是噎着了还是什么。
就在这时,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影突然从布幔外头闯进来。
双双本想跑到自家大人身边。
可是看到大人身边的阿母,她很是果断地转了个方向,跑到黄舞蝶,叫道:“黄姨母!”
黄烤肉一丢,直接就抱起双双:“哎!”
同时还在双双脸上亲了好几下,双双的小脸蛋上立刻也沾上了油光。
虽然黄舞蝶与关姬不对付,但对关姬生出的一对儿女却极是喜爱。
只是自从上次关姬得知张小四对冯家不传之秘有觊觎之心后,她就开始对阿虫严加管教起来。
就比如现在,冯刺史为了重温旧日悠闲时光,有心要垂钓。
阿虫也被逼着拿着小鱼杆,端端正正地坐在大人身边学垂钓。
因为自家阿母说了,此乃修身养性。
看着儿子不断地往自家阿姊那边瞟,一副羡慕模样,冯刺史有心想要让他去玩。
可是天大地大,孕妇最大,现在就连黄舞蝶都不敢刺激到关姬。
冯刺史哪敢表达出对三娘教子的意见?
所以只能是让自家儿子受委屈了。
就在这时,只见张小四怒气冲冲地跟着回来,对着冯永告状道:
“姊夫,你不要光看着阿虫,也要管教一下双双,不然她都要成疯丫头了!”
才多大的孩子?
阿虫已经够苦了,你还来添什么乱?
冯永懒洋洋地问了一句:
“又怎么啦?”
“你看她的衣服都成什么样了?到处野,哪还有一点姑娘家的模样?”
黄舞蝶一看,连忙把双双放到地上,然后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。
双双点点头,扎住马步,憋红了脸,突然对着这边大叫了一声:
“姊夫!”
这一声可捅了马蜂窝。
冯刺史一下子就蹦了起来。
关姬猛地转过头去,死死地盯向那边。
张星忆的小脸先是白了一下,然后立刻又涨红了。
只有阿虫,被吓得手里的鱼杆都拿不稳了,一脸茫然而又害怕地看着自家父母和姨母。
黄舞蝶哈哈一笑,抱起双双,转身跑了。
“赵二郎,你给我过来!”
冯刺史捋起袖子,“还要烤多久?不知道你阿姊饿了吗?”
赵广看看没了人影的黄舞蝶,再看看怒气冲冲看着自己的兄长,冷冷地盯着自己的阿姊,咬着牙瞪着自己的小妹……
明明日头很大,他突然就觉得好冷。
“真的有点寒意啊!这凉州和蜀地就是大不一样。”
蜀地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穿上了薄衫,但在凉州,却仍要多加一件外袍。
接待两人的管事听到李明的话,不禁笑问了一句:
“两位郎君是第一次来凉州?”
“对啊,本来去年九月就出发了,没成想到了汉中,传来消息说去年凉州大雪封路,只好等开春了才动身。”
马田接了一句:
“听说去年凉州闹雪灾了,连带着蜀地的粮价都涨了呢!”
“两三年没回蜀地了呢!”
管事居然也是蜀地人,听到马田这么一说,似乎打开了话匣子:
“是这样啊,去年凉州那场白灾,确实严重,近些年来,蜀地少有涨这么高的粮价呢。”
“嘿,要不说那些胡人,赶上了好时候呢,正好碰到冯君侯任凉州刺史。”
“就算是高价粮,也要让蜀地先运过来救人再说,不然的话,按往年不知要少死多少人。”
“要是凉州能像蜀地那样产那般多的粮就好了……”
管事一边说着,一边给两人递过来两张纸:“给,先填上。”
“这是何物?”
“登记表,看得懂不?会写字吧?”
果然不愧是冯鬼王主政的地方,很有南乡的风格。
在南乡呆了不少时日的二人顿时有一种来到了南乡的感觉。
“懂懂,肯定会。不会谁敢来参加考课?”
马田抢着回答完毕,然后又低声对着李明说了一句:“考课已经开始了。”
李明有些不明所以。
马田却是没有细说,只是问道:
“敢问有笔墨吗?”
“有,那边每张桌上皆备有笔墨。”
这是专用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