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学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从屋中走出来,站在围栏边往下看着她,“小柔,怎么了?”
“哥,这人怎么在我们家里?”庄柔指着下方那男子,抬头就向庄学文问道,如此讨厌的人不是应该昨晚就走了吗?
突然她就愣住了,庄学文此时还穿着里衣,胸膛露在外面显然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。
庄学文昨天忘了说这事,现在便解释道:“他无处可去,所以暂时住在这里,过几日便会离开。”
“他……昨晚和哥哥睡一屋的?”庄柔有些茫然的问道,这院子就两间睡房,如果是客人的话,哥哥是不会让人家睡在客厅里。
果然,庄学文说道:“是的,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此。”
庄柔愣愣的盯着他,又低头看着正冲自己笑的莫左,结结巴巴的说道:“我……只要哥哥喜欢,就算是男的,我也可以喊他大嫂的!”
“哥,我先去衙门了,还有好多事情要忙,这事让我先缓缓。”她甩下这话,赶快冲下楼拉着自己的马急冲冲就出门去,临出门还啪得就把大门给关上了。
莫左正展示着自己那身虽然布满伤疤,却身经百战的肌肉,却不想庄柔就这么跑掉了。他沉默了半天,琢磨了一下里面的话,便冷着脸看向了楼上的庄学文,“三日之内,你必须订下亲事!这么大年龄站在这里不成亲,简直就是败坏我的名声。”
庄学文站在楼上,看着他便笑了笑,“莫大公子,你输定了。”
“你这是耍诈!昨晚你是故意让我和你一屋,就是想给令妹误会。为了达到你的目的,你竟然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,简直就是丧心病狂。”莫左气汹汹的嚷道,本来没觉得怎么,现在一看就是着了他的道。
“莫将军,如果你当时能瞎想这么多,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,早正大光明的回隔壁睡觉去了。”庄学文懒得理会他,转身便回了屋,昨晚他就没睡好,果然两个男人睡一张床实在是太难受了,为了不碰到对方连手脚都舒展不开。
不过没想到被小柔想成了这样,也算是无心插柳,这镇国大将军一家可就逃不了了。
等他又躺了会,才慢悠悠的下楼,就见莫左正对着一面小铜镜在贴假胡须,那还是庄学文专门派人带过去的。路上过关的时候用了几回,不知他这是想跑哪里去了。
庄学文淡淡的说道:“莫大公子,如果阁下被人认出来,恐怕会满门抄斩吧?就算皇上肯放过你们,那些官吏可不会就这么算了,你要是想害死全家老小,就只管往外跑好了。”
“不过我提醒你一句,如果你被认出来,那我便会在京城中杀了你,省得你把我招出来。”
莫左也冷冷的看着他,像头困兽般说:“学文兄真是多虑了,如果有人认出我,那我就先捏碎他的喉咙,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。”
“那你就自便吧。”庄学文看了他一眼,把铜匙扔给了他,“记着锁门。”便不再搭理他牵马而出。
“最好今晚你别回来,省得影响我们。”莫左玩着手中的铜匙,便想起昨日身体虚弱的母亲拉着他的手,一个劲的说只求能活着看到他成亲,能留下个一男半女的便好。
这一走,不知什么才能回来……
他突然捏紧了手中的铜匙,母亲性子太弱,他实在是万分不放心,弟弟那侍妾虽然有些手段,但还是太过柔了。
咬了咬牙,莫左仔细检查过脸上贴的络腮胡,觉得没人能认出自己后也把马牵出来,栓上门便往京城去。他还记得以前陪家中妹妹出门,有几家铺子女孩子非常喜欢去,里面肯定有适合庄姐儿的东西。
而庄柔跑出来时连早饭也没吃,只在路边随便买了个饼,一路啃着来到县衙,就发现李中新他们包括那些女孩全部不见了。
看着笑眯眯的师爷,她茫然的问道:“师爷,小郡王已经来审过案子了?人都带哪里去了?”
“当然是保护起来,昨天你不是说要好好办完这件案子,现在连夜给你安排好了,就全部交给你了。”师爷拍拍她的肩膀说道,“你放心,令兄那边已经派人送信过去,庄姐儿放心的去就行了。”
庄柔是说过会负责到底,但现在人都全部被带走,还连夜安排好,这都给自己安排什么了?
“我要去哪里?”她一头的雾水,转头就看到小郡王那轻功特别好的侍卫杨清,正站抱手站在自己旁边笑。
“跟我走吧,路上和你说,这里没你的事了。”杨清笑道,从师爷那便拖上庄柔,出了县衙就给推进了一辆马车之中。两人才坐下,马车便行驶起来。
杨清拿了一个包裹,打开就见里面有一套料子不错的裙子,还有些富贵女孩用的简单首饰,不止这些,连鞋袜都已经准备好了。
“好了,你换上吧,一会去了那要记住你的身份,现在你是景州主簿林书海的庶女林梅花。这是家谱,你赶快记一下,要是记不住被人查时就装傻好了。”他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出来,放在了衣物之上,然后便要出去让她换衣服。
庄柔马上拉住他问道:“杨兄,我这是要干什么,要装名字如此难听的女人去哪里?”
“哦,我忘说了。”杨清又坐了回来,笑嘻嘻的说,“教坊司呀,光靠李中新的口供是不够的,你得查出那刘喜庆是如何卖官奴。还有此事除了宦官外礼部是不是有参与,都要查出来。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混进去,正好你最适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