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的这间房像是专门用来会客的,摆着不少椅子,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小厮过来上茶上点心。
但即使是会客的房间,也没有好上多少,风决用脚踢了踢椅子,那椅子便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。
“我说你能不能把你这弄好点,又不是没钱,我每次来都是这种破椅子。”
“诶呀,一把椅子啦,都是有武功的人,身体轻点不就行了,”张三一脸地不在意,他身子一倒,歪在了椅子里,那椅子晃了一下,又稳住了。
南烛看得心里一惊,刚刚她差点以为那把椅子就要散架,没想到摇摇晃晃地还是撑住了,她看了看四周,挑了一把看起来稍微稳固的椅子,小心翼翼地坐下。
张三看着李沅和南烛这两个小孩,翘起了二郎腿,对风决道,“怎么?还带两个孩子过来,拜师的?”
“拜什么师,你不是不收徒弟的么!我们遇上了些麻烦,想摆脱掉跟着我们的几条尾巴,你帮我们几个易容一下,要能维持一两个月,怎么样,做得到吗?”
“一两个月?”张三有些不解,“这么长时间,你不能想办法把尾巴斩掉嘛,至于易容这么麻烦?”
“斩掉倒是容易,但是这次背后的人很厉害,杀不尽的,”风决两只手交叉,抵在下巴上,“怎么,你搞不定?”
“嗤,搞不定?”张三有些不屑,“你要是想换张脸我都能给你换咯,几个月简直小菜一碟,不过”张三放慢了声音,话里话外带着那股意思。
“少不了你的,材料准备好的,要是半路就掉了我就断你一年财路,”风决知晓张三的性子,他就爱敛财。
张三听得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,“那还等什么,现在就开始吧!从这个小的开始!”
张三指着南烛,他旁边之前那个添茶的小厮不知何时已经跑了出去,这会子端着一个托盘,提着一个箱子进来了。
“我这前几天才备下的**,本来是要交货的,先给你们用了,这部分可得赔偿我啊!”张三从那托盘里一张张地翻着,他的手不停地在南烛脸上比划着,“嘿,这个就成!”
这些面具都是泡在药水里的,一张张分开放在不同的瓷盘里,此时这张面皮被张三小心翼翼地挑了起来。南烛看到了,这面皮当真是薄如蝉翼。
张三一边把这面皮往南烛脸上贴去,一面说着,“这面具啊不是万能的,待会我还会给你们修修,保证看不出来任何瑕疵,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从脖子那儿揭下来就行,我待会会让人给你们准备药水,不带的时候就把面具泡在药水里面。”
李沅一直盯着张三的手法,那面皮薄薄的一张,他屏住呼吸,看得紧张极了,而张三则是稳稳地,将整张面皮十分契合地贴到了南烛的脸上。
他双手从南烛的鼻梁处往周边细细按着,将面皮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,没留一丝缝隙。那面皮完完全全和脸贴在一起了,南烛那张女娃娃的脸蛋瞬间变成了一个贵气的小公子。
“易容只能改变其皮,而改不了面部的骨骼,因此只能通过在面皮上塑造出一些显眼的特点,从而直接盖过本脸的特色,这就是易容的精髓,”张三又用毛笔蘸了一种黄色透明的药水,点在面皮上面,等细细抹完一层之后他放下了笔。
“你就在这坐着,等面皮干了才能进行下一步,我先把他们二人弄好。”
南烛只觉得面上凉凉的,她眼睛本来很大,现如今眼皮像是被这面皮给扯住了,硬是让她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变成了丹凤眼。
她眨了眨眼睛,有些不适应,但没敢乱动,乖乖地坐在椅子上,等着面皮的风干。
李沅看得啧啧称奇,连忙坐好,等着张三把属于他的那块面皮给贴上。
张三忙活了一会,将两人的面皮也都贴好了。
这时南烛脸上的面皮早已经干了,张三细细地端详了一会,而后将那个木箱子打开,从里面取出了大大小小的许多****罐罐。
还有很多毛笔,粗的,细的,硬的,软的,张三就跟画画似的,在南烛脸上捣鼓了半天,一个灵气十足的贵公子就站在了风决和李沅的面前。
“怎么样?”南烛忍不住摸了摸脸,张三也没制止,左右这些东西也花不了。
李沅点了点头,一脸赞叹,“师姐,这脸可比你原来的脸好看多了,你现在可真像个男孩!”
这话倒不假,南烛本是练武之人,身体比普通女孩要潲壮些,再者她还未发育,胸前平坦坦的一片,穿着又十分随意,的确看不出来是个女娃娃。
南烛揍了李沅一拳头,“去你的!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?”
“什么?”
南烛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头,“你们家挑粪的!哈哈哈哈哈哈!”
李沅气急,他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子,但是听这语气顶是个不好看的,他急道,“当真?”
风决在一旁嗤笑道,“咱们现在的身份就是南烛的护卫,你还想多好看?”
李沅朝风决看去,见他顶着的脸上布了星星点点的麻子,眼睛到还是原来的眼睛,但眉毛变得又粗又圆,显得十分滑稽。
他一点儿想笑的心情都没有,看到风决的样子,他完全能想到自己顶着张什么样的脸,他一向被人捧惯了,美惯了,十分不想自己丑着出去。
但也没法子,他焉了下去,也没劲和南烛,吵,南烛见他这样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我说小师弟,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