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的林梦雅,也很快就收到了这个消息,但她并没有选择停下来,而是留下了两个人负责询问清楚。
假如他们改了主意不想跟自己去的话,那她也不勉强。
从现在开始,他们虽然合作,但究竟能合作到什么地步,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。
杜参军也看到了那两个折返回来的宫家人,想了想,打马过去,对着对方拱手说道“请二位稍等我片刻,容我处理一些私事。”
那两人都是林梦雅麾下的寒鸦卫,也都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,所以并不着急,而是按照主子传来的命令,请他们自便就是。
杜参军翻身下了马,他找了找自己身上并没有合适的东西。
想了想,就选择脱掉了自己的里衣。
“大人,还是我来吧!”
白敬看到了自家参军大人的举动,就知道他要做什么,刚要上前阻止就被大人给拦住了。
于是所有人就看到杜参军单膝跪在地上,一点点地把那些被野兽啃食的乱七八糟的尸骨,收拢到雪白的里衣内包裹。.??.
一时间,众人纷纷沉默。
难以言喻的情感复杂而深沉,但足以让每一个汉子内心都受到一阵激荡。
那是他们同胞的遗骨,他们身为同一族,身上的血脉相连。
遥想一下,若是自己百年之后也是如此,不仅尸骨无存,甚至子孙后代也都无影无踪,生死不知。
光是想想如此,他们就觉得胸口一阵发闷。
难道自己奔波一生、奋斗一生就只是为这样的一个结局吗?
不,他们不想变成如此,亦不想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流离失所。
所有人都静默着,眼睁睁地看着杜参军,把收殓干净的尸骨,再次放到了那座坟墓里。
杜止戈没有看到任何的随葬品,甚至连一副像样的棺木都没有看到。
只有一席早已经烂掉的破席子,他只不过是稍微伸手碰了碰,席子就扬起一阵灰尘,烂成了碎渣。
杜止戈的面色一片深沉,但还是仔细地把尸骨放进坟墓里,然后一捧土一捧土的把被野兽刨出来的大洞给填好。
其他人见到这一幕也纷纷上前,大家沉默地捧着土,一下又一下的替这个可怜的族人尽最后一份心。
等到那坟包重新被填好,他们每个人的手,也都被地里面散碎的石子划出了血口。
杜止戈不知道这个人的姓名,所以他并没有给他立碑,而是站在对方的坟墓前静默了许久。
他在心中立誓,绝对不会任由这样的状况再恶化下去。
他们的军队绝对不只是为了保家卫国,更重要的是要让所有的族人都过上安稳的日子。
其他人也都静默无语,他们低垂着头,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,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,却比之前更为沉稳肃穆。
只有在见识过最让人无能为力的悲剧后,有些改变才会更加的顺理成章。
最后,所有人沉默地翻身上马,再度追着宫家人的足迹而去。
但这一次他们不仅仅是为了见识一下对方的强势,更多的是为了正视自己身上的不足。
他们很快就追上了林梦雅他们的脚步,而从那两个寒鸦卫的口中,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都说不破不立,这对于现在的古族来说也是恰如其分,希望从此之后他们能够有一个新的改变。
同时,这也是给她敲响了警钟。
今日的古族未必就不是明日的宫家。
古族的落败当然不是一日之功,但却是在一点一滴中被人磨走了蓬勃的生命力。
传承了那么多年的古族,尚且不堪这样水磨的功夫,更何况是根基尚浅的宫家呢?
一时间,这件事情带给她的不少。
她想她知道该如何在自己离开之后,平稳地暂时移交自己手中的权力了。
权力不应该只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,或者说监督机制一定要健全。
只不过这些事情暂时来说还只是一个雏形,需要等到她没事的时候好好的去思考一下。
现在,还是见二哥哥要紧。
他们约定的地方是一处破败的凉亭,这里应该是来往的路人用来乘凉歇脚的地方。
只是这里因为人烟稀少,已经很少有人进来乘凉了,所以凉亭看起来摇摇欲坠,仿佛很快就要倒塌。
林梦雅本来以为二哥哥他们会先到,不曾想自己都已经到了,却还不见对方的人影。
“该不会是我们走错路了吧?”她再三地核实,确定没有走错,于是又思考是不是二
哥哥那边走错了。
“你先别急,先坐下来休息一下,我已经派人去查看情况了,应该很快就能回来。”
龙天昱把她按到了椅子上,这椅子就是那天海边和谈的那种交易椅子,又便携又轻便,而且还牢固耐用。
林梦雅刚才骑马跑了两个多小时,也是觉得腰腿有些酸软,她刚坐下来喝了一口水,就看到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了。
于是赶紧把人抓过来问,是不是二哥哥他们出了什么意外?
“启禀殿下,家主,宫大将军那边一切顺利,只不过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几波流匪,所以才耽误了一些时间。”
派去的飞龙卫已经成功地跟二哥哥带来的人接上了头,自然就把消息打探得清清楚楚。
“流匪?到这个时候了,怎么可能还有流匪?”林梦雅有些不太理解。
龙天昱摸了摸她的后背,顺毛,随口解释道“应该是跟古族最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