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在这里借宿一晚,用得却是“决定”这个词。他还把这里当做是自己家吗?
好不容易愉悦了一点儿的心情,顿时又被浇了冷水。
如果不是看他长得还不错的份儿上,我肯定把这个自来熟,而且还不要脸的男人扫地出门。
长得丑的人,缠着自己,那叫骚扰。长得帅的人,缠着自己,那叫搭讪。
只是秦深这种帅得不像人的男人,真的也要来搭讪自己吗?
腿长,貌美,肤白,自己都有了。可是,这标榜着性冷淡的男人也会见色起意吗?
实在想不通他的来意,我依旧冷着脸,“你无家可归,关我什么事?”
我把碟子端进来放在洗手台上,他就已经捋起衣袖,动作娴熟地刷着碗。
“邻居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吗?”
我抱着手臂,站在一边,看着他仔细地刷碗,“你也会说是邻居之间。而你?我干嘛要帮你?”
“如果邻居来借宿,你会怎么办?”
“丑的赶走,帅的留下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其实我只是过过嘴瘾,但某人当真了。
“那我就不客气地住下好了。”
我真感觉跟秦深之间的代沟不仅仅是鸿沟那么简单,简直是隔着一个东非大裂谷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今天刚买下了这里两个单元。”
原谅我的重点落在他说的是“买”,而不是“租”。随随便便就能大手一挥,将两套房子落入名下的人,果然有钱。
“啧啧,土豪家的傻儿子,果然不一样。”
看来他对我的话,也记得很牢,“恩?不是暴发户家的吗?”
“不管谁家的,都是傻儿子。”
“傻儿子缺个媳妇儿,你要来试试么?”
听到他的话,我忍不住抿嘴笑了笑,“像你那么傻的人,我看不上。”
“我长得帅,还有钱,你不考虑一下吗?”
薄唇吐出的话,很轻,很淡,一听就知道他在开玩笑。
我很配合地摇着头,嫌弃地说道:“长得帅,我还得斗情敌,很有钱,我还要防小三。那么累的事,划不来。”
“再加上专一,宠妻,还有……活儿好呢?”
“这样的男人,已经绝种了。”
“在你面前还有一个漏网之鱼。”
绕了一个大圈来称赞自己。这人……简直太不要脸了。
我很不给脸地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可惜,是个傻儿子。”
见他把碗碟洗得差不多了,我就转身离开厨房,准备驱赶他出去。
我在客厅里翻着前天带回来的伊周。听到厨房里的流水声停止了,我就合上杂志放回茶几上。
看着笔直的长腿慢慢走过来,我微笑着说道:“洗完了吧?”
“恩。”
“那你跟我来。”
我站起来,走向门口,示意他跟在我的身后。打开大门,我转过身,想跟他说“走好”,没想到他根本没搭理自己。
这位秦大少爷,稳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,看着刚才自己翻过的杂志。
对于这样的帅气无赖,我只能头痛地扶扶额,“秦深,你该走了。”
他的视线从杂志里移到我的身上,“你刚才不是说收留我?难道我还不够帅吗?”
“你当我刚才放狗屁吧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
话一出口,我就知道他又会错意了。凭着一副好性子,我还能耐心地解释道:“不是,我说的是,之前那句,帅的留下。”
“晚晚,我才给你洗完碗,做完苦力,你就赶我走啦?”
这家伙想用美男计,天真!
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,“是的。”
他耸耸肩,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“不过,我不接受。”
我怎么会招惹上这种骂不走的无赖的!我眯了眯眼,咬着牙齿强调道:“这里是我家。”
“我今天买的单元,一套是a1802,还有一套是a180……1。”
说到后面,他还特意放慢了语速。
我惊讶得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问道:“你买下了这里?”
勾着笑意的妖孽沉默不语,只是傲娇地点点头。
一夜之间,莫名其妙地换了个房东,而且还是一个意图不明的房东。
好不容易习惯了这里的环境,要是再搬家,又得适应一段时间。算了,还是先屈服一下新房东的淫威吧。
“行。那你留下,沙发欢迎你。”
话还没有说完,我就往卧室里走去,在门关上的一瞬间,最后一个字也落下了。
奇数号的单元都是一房一厅的。卧室只有一间,他想留下来,就只能睡沙发。只不过按着他那无赖的性子,如果不走快一点,说不定,他还想占据自己的床。
一个人生活,睡觉的时候,总感觉不踏实。
但是,昨晚因为知道他睡在外面,难得很快地入睡了。
陌生人住在自己的房子里,本应紧张得睡不着才对。可,昨晚偏偏就睡着了,还睡得特别香。
昨晚睡得早,还没有等对面那户的装修工人开始动工,我就已经醒过来了。
因为只是一室一厅的房子,卫生间设立在卧室外。
十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就在客厅里,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去。
只是,充盈的膀胱并不允许我有太多的思考时间。
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,我深呼吸了一口,轻手轻脚地打开一条细小的门缝。
白色的沙发上空空如也,他不在。可能觉得沙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