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四周无人,于是反握住谢昭的手,笑容意味深长:“那处有座凉亭甚是不错,本王领你去瞧瞧?”
谢昭眼帘低垂,什么凉亭,这个男人分明是想把她带到人少偏僻处,想做点儿什么。
如今顾钦原大病难治,眼见着就要死了,她得尽快找到下家,才是正经。
这君辰手上虽无实权,但好歹是个王爷,若能嫁给他,她便是王妃了,荣华富贵、身份地位,还不是手到擒来?
听闻君辰已有未婚妻,好似是个国公的千金,叫什么江梅枝的。
但那又如何,只要她有本事,君辰还不是要乖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。
她想着,含羞带怯、欲拒还迎地跟着君辰往荒僻处去了。
另一边,木屋附近,韩棠之负着手,正与江梅枝在林中漫步。
当年韩棠之在刑部任职时,刑部尚书江如海对他十分照顾。
彼时君天澜只是不受宠的皇子,为了拉拢刑部,可谓下了大功夫,甚至命韩棠之许给江如海位列三公的好处。
如今他坐到了帝位上,如约封江如海做了国公。
而因着江如海与韩棠之师徒的关系,江如海的千金江梅枝对韩棠之青眼有加,七年前就是喜欢的,只是韩棠之始终未曾接纳她的好意。
如今七年过去,年华蹉跎,她仍然不肯嫁与旁人。
最后还是江如海请旨,求君天澜为他女儿赐婚。
江梅枝把玩着一枝桃花,低着头往前走,细声道:“父亲说,我和安乐王的婚期就订在五月……棠之哥哥,你真的不愿意娶我吗?”
韩棠之白衣蓝褂,一派温雅书生模样,“六年前我就曾说过,你在我眼里,只是妹妹。”
江梅枝面容黯淡,轻轻捏了捏桃花瓣:“棠之哥哥喜欢晚梨姐姐吧?可她已经与魏国的那位世子约为婚姻,你的喜欢,恐怕会无疾而终。”
韩棠之正要说话,忽然听得前方传来一阵男女调笑声。
他顿住步子,按住江梅枝的右肩。
江梅枝不解地望向他:“棠之哥哥?”
韩棠之笑了笑,随手从怀中取出两枚铜板,“我听说东边儿有芝麻糕卖,你去买一块儿来。”
江梅枝莫名其妙,然而她向来娴雅乖巧,于是捏着两枚铜板,乖乖去买芝麻糕。
韩棠之脸色冷凝,抬步继续朝那声音走去。
谢昭正和君辰不着寸缕地滚在草丛中,激战正酣时,君辰忽然捂住她的嘴:“有人来了!”
谢昭惊恐不已,忙推开他的手,“我,我赶紧走!”
君辰点点头,谢昭忙捡起地上的衣物,一边往身上套,一边飞快朝木屋奔去。
韩棠之过来时,就瞧见君辰正慢条斯理地穿衣裳。
他淡淡道“安乐王好兴致。”
君辰是看不惯君天澜手底下人的,因此不屑道:“什么玩意儿,也配与本王说话?!你管本王做什么,还不快滚?!”
“听闻安乐王五月就要和江小姐完婚,如今在郊外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,恐怕要叫江小姐伤心。”
“哼,你算哪根葱,本王的婚事,由得着你来管?!”君辰冷哼,“听说那江梅枝打小儿就喜欢你,还为你不肯嫁人!本王猜测,你俩怕是早就干过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?!”
韩棠之面容越发冷肃,“安乐王慎言!”
“什么慎言不慎言,本王偏要言!江梅枝,一个破鞋罢了,都二十岁了,嫁不出的老姑娘,本王肯娶她,还是看在她爹是国公的份上!哼,烂货,破鞋!”
他骂得起劲儿,冷不防劲风扑面而来!
下一瞬,韩棠之的大掌紧紧掐住他的脖颈,“你再说一遍……”
君辰梗着脖子,无所畏惧地粗声道:“她就是个烂货破鞋,莫非本王还说错了不成?!啧啧,你这小白脸,难道还敢动本王?!”
韩棠之那张温雅端方的白净面容上,缓缓噙起一个狞笑。
他在君辰逐渐变得惊恐的目光中,“咔嚓”一声,干脆利落地拧断了他的脖子。
“棠之哥哥,我突然想起来,我荷包里就有芝麻糕”江梅枝握着那两枚铜板折了回来,谁知正好看见擦拭双手的韩棠之。
她呆愣愣地望着倒地不起的安乐王,对方的脖子正以诡异的姿势歪着。
手中的铜板,跌落在地。
“棠,棠,棠之哥哥……”江梅枝面色陡然变得惨白,“你,你,你杀了安乐王……”
韩棠之扔了擦拭手指的帕子,周身的气息,再不复人前的温雅如玉,只淡漠道:“是我杀的。这种人渣,不值得嫁。”
江梅枝咽了口口水,呆呆望着他,只觉这样的棠之哥哥,无比陌生,并不是她喜欢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。
韩棠之丝毫不在乎她的眼神,朝她勾唇,痞痞一笑:“江姑娘,这才是真正的我,你还喜欢吗?”
江梅枝莫名害怕他,往后退了一步,下意识地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韩棠之轻笑,“让你父亲,仔细为你寻一门好亲事。”
江梅枝呆滞点头。
“去吧。”韩棠之淡淡道。
江梅枝又看了他良久,似是确信了这才是真正的棠之哥哥,才抬袖擦去眼角的泪水,失魂落魄地离去。
韩棠之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柄凤衔珠金钗,眼底掠过冷意。
而另一边,谢昭丝毫没注意自己丢了金钗,在木屋后面收拾妥当了,才满脸春色地往前走。
谁知刚走到前面,迎面就撞上了谢陶和软软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