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牛家怎么这么阴魂不散!怎么这么阴魂不散!退了亲各不相干,井水不犯河水,为什么一次次的还要找我们麻烦!是不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子你们才罢手!”
“我们摆个小摊子碍着你们什么了?三天两头找上门,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?”
“你倒是说说,我们纪家欠你们牛家什么了?啊?我们欠你们什么了!”
因为大儿子生死未卜,薛氏的心本来就充满着焦虑与紧绷,被牛忠这么一刺激,怎么忍得住?
她发疯似的疯狂打骂,牛忠完全招架不住,抱住头脸气急败坏呼喝不止。
他呼喝的这些话,无非就是“疯婆子给我松手!”、“你这恶妇敢跟我们牛家作对!”诸如此类的,听得众人更是无不暗暗叹息。
心中无不暗道:这牛家,果然嚣张、果然仗势欺人的很啊。
区区一个奴才,就敢这么呼喝骂人?
不说这薛娘子差一点儿做了牛大少爷的丈母娘,好歹也是如今的牛家少夫人的亲舅母吧?
而且,不是说薛娘子的丈夫曾经救过去世的牛老爷的命吗
众人慌忙上前将薛氏拉开。
薛氏犹自哭个不住,纪青青上前扶着母亲,忍着泪轻声安慰。
被打得头发散乱脸上几道划痕的牛忠则气急败坏丢下一句“走着瞧!”飞快的跑了。
至于那前来撒泼闹事的母女俩,趁乱早已跑的没了人影了。
这个结果令官差们暗暗松了口气,如此最好了,没他们什么事儿。
当下便命众人都散去,该做什么做什么。
闹成这样,薛氏的情绪十分不稳定,自然不可能再卖早餐了,纪青青告了个罪,请街坊们帮忙,将东西收了回去。
之前许诺给的钱,回到孙婆家便都给了众人。
没卖出去的豆脑、豆浆,还有烧饼、菜煎饼、以及发好的面团、切好的各种菜等等,都让众街坊们分着拿了去。
小赚了一笔,又平白得了不少吃的,众街坊们心里自然是高兴的,对她们母女更觉同情。
众人七嘴八舌的叹息着劝了她们母女许多话,这才陆续回家。
回去之后少不了议论谈论此事,当然,都是站在纪青青母女俩这边的。
牛家忘恩负义、欺负可怜母女俩的传言,很快传遍了整个玉水县城。
甚至连上回刘氏前来闹腾的事儿,也被传是牛家的人指使干的。
可怜的纪青青,被牛家退亲的事再次荣登玉水县城八卦榜榜首,再次被众人拿出来说道。
不过,这一次,几乎所有人都是站在她这一边。
在人民群众八卦之力的想象脑补之下,这件事是这样的:
牛家少夫人与牛大少爷早就勾搭在一起,于是狼狈为奸,逼着纪青青退亲,转而两人结为连理。
因为纪青青始终是他们心头的一根刺,始终心虚、不自在,所以,这才千方百计的找茬,目的就是逼得纪青青母女俩无法在县城里立足,也好让他们眼不见为净。
于是,纪青青母女俩这才有了这么多的麻烦事儿
“所以说这人不要脸起来啊,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
“不知道纪家老三会不会后悔,当年就不该救牛老爷的命!呵呵,若是牛老爷早早就死了,牛家的产业怕也早就败落咯,哪里有今天?退亲本来就是他们不厚道,居然还这么逼人家,哎,良心真是让狗给吃了!”
“听说那牛家少夫人怀了孕,还想把纪青青弄回去当使唤丫头呢,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!也不说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积德。”
“那纪家姑娘真是个能干的,跟着薛娘子做事,安安静静,干净利落,手巧得不得了,一看就是个好姑娘,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谁家”
“要我说,薛娘子手艺这么好,那纪家姑娘学会了,将来照样有好日子过,一点不比牛家差。”
“说起来还真是难为她了,摊上这种事儿还能踏踏实实的做事,多少人都比不上!的确是个好姑娘!这样的才是能顶事当家的呢!”
“”
不到两天功夫,各种传言便传到了牛夫人耳中。
牛夫人险险没给气死!
一番打听之下,这些传言之事十有七八都是真的,牛夫人更是暴跳如雷。
当下便叫管家将牛忠捆了打二十板子,叫了牛大少爷去骂。
如果不是因为高美芸如今怀着身孕,高美芸也跑不掉。
饶是如此,牛夫人也打发了个婆子过去伺候并且监视,传话给高美芸,若是觉得不方便缺少丫鬟伺候,只管跟她说,别打自家亲戚的主意。
尤其是纪家。
这辈子她也不想让纪家的人上门!
况且,牛家虽然有点儿钱、有点儿家业,也还没张狂到这种让亲戚上门当使唤丫头的地步!
高美芸听了这些又气又松了口气。
气的是即便她怀了孕,婆婆对她说话依然这么不客气,半点情面也不留。
松了口气的是,婆婆已经放了话,纪青青那小贱人这辈子也别想再进门,她总算是去掉了一个心腹大患。
对牛大少爷,气头上的牛夫人就没有那么客气了,恨铁不成钢劈头盖脸的将他狠狠骂了一顿。
勒令他今后不准再找纪家的麻烦,尤其是纪家三房的。
大家井水不犯河水。
因为这件事,已经严重影响了牛家在玉水县的声誉,不知多少人在背地里嘲笑嚼舌头,她连出门应酬都不好意思去了。
而且,牛家的生意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