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东宫的朱瞻基怒不可遏,将身上的衮龙袍脱下狠狠的摔在地上,李虎等人侍立一边,排成一排,跟个木头桩一样,目光战战兢兢的盯着地面,不敢吭声。
董超上前一步,将地上的龙袍捡起,折叠好放到一边,又站回原位,不敢吭声。
朱瞻基气的面容扭曲,怒道:“这个沈和果然是老奸巨猾,原来他前天一直在和稀泥,本以为他会帮着本宫,没成想当着众大臣的面给我难堪,真是此有此理。”只见他恨恨的道:“还有那孙康,本宫当他是心腹之人,还为他婚姻之事牵线搭桥,他竟然也站到本宫的对立面,好一个孙康,本宫看走眼了。”朱瞻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将茶杯摔碎在地,显然是生气到了极点。
朱瞻基看着四人,怒目而视,道:“你们怎么不说话?平日里不是一肚子话吗?说呀?”
四人面面私觑、噤若寒蝉,李虎壮着胆子道:“卑职以为,这件事不光听那些大臣们的议论,最主要的是陛下是什么意思?”
田安也道:“是呀!殿下,只要皇上没意见,就好办了。”
剩下那两人也随声附和,朱瞻基看着四人,道:“你们也跟着和稀泥,来回踢球?”
四人吓得跪在地上,战战兢兢,齐声道:“卑职不敢。”
朱瞻基怒道:“我就是想不明白,那沈和与孙康为何要这样,忽然翻脸,简直是让人气愤。”
田安道:“殿下别和这些大臣们置气,这些人不是老狐狸就是人精,睡觉都在打着算盘。”
薛贵也道:“是呀!殿下,这些个大臣本来就是喜欢见风使舵,一天一张脸,反复无常的。”
朱瞻基道:“可是如今朝中大臣分成两派,势必会为难父皇的最后决断。”
李虎道:“殿下您想想,这沈和是前朝遗留的辅政老臣,皇上又对他十分仰仗,要不然也不会将锦衣卫的大权暂由他来指挥,如今沈阁老一反对,皇上心里自然就难以决断了。”
田安也道:“卑职有一言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朱瞻基道:“说吧!”
田安看了一眼四人,有些紧张的道:“殿下,其实仔细想想,沈阁老与孙大人说的并非没有道理。”
朱瞻基怒视田安道:“你说什么?你也替他们说话,混账东西。”
田安跪下,连忙解释道:“殿下,卑职虽然不知那沈阁老为何忽然反对,但是卑职以为,这里面必有缘故。”
朱瞻基道:“什么缘故?”
田安道:“卑职不敢乱猜。”
朱瞻基眯着眼,看着四人,道:“你们也给本宫打马虎眼,小心我砍了你们脑袋。”
四人噤若寒蝉,不敢吱声,朱瞻基挥挥手,怒道:“都给我出去,滚!”四人齐刷刷的跑了出去。
朱瞻基怒道:“四个马屁精,没用的东西。”
刘怀文府邸,李大手里拿着一个大铜勺,一副凶神恶煞,满脸横肉,横眉怒目,站在伙房门口大吼道:“到底是谁?”只见他面前站着六七个伙计,一个个面色茫然,不知所措,低头不语。
李大看着众人,瞪着铜铃般的牛眼,威胁道:“都不吭声是吧?都不承认是吧?”
那几人战战兢兢的道:“大哥,不是我们偷得,真的不是。”
李大怒道:“不是你们是谁?长腿跑了不成?”
一排人当中,左边第一个道:“大哥,你是知道我的,我不吃肉的。”
第二个道:“大哥,你是知道我的,我吃肉,但是我不吃猪蹄膀。”
第三个道:“大哥,你是知道我的,我来府上三年了,从没有偷过东西。”
第四个道:“大哥,你是知道我的,我这几天闹肚子。”
第五个刚要开口,只听李大大吼道:“都别说了。”怒视着几人,眼睛瞪出火花来道:“你们几个听着,给我老实点,最好不要让我知道,否则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几个战战
兢兢,道:“是,大哥。”
就在李大训斥几人之时,忽然听到对过墙角传来几声嘻笑,看向这边。李大见是大小姐带回来的老乞丐,李大一脸不屑的道:“你们两个老家伙,笑什么?”
瘦子在地上啐了一口痰,道:“爷爷我想笑就笑,你管的着嘛?”
胖子也道:“就是,你管的着嘛?”
李大彻底被激怒了,手里横着铜勺,凶神恶煞的走过来,盯着两人,道:“是你俩偷得?”
瘦子站起身,抵赖道: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了?”
胖子也站起来,也道:“就是,你哪只眼睛看到了?”
李大怒道:“你们两个老东西,贼眉鼠眼,一看就不正经,肯定是你们偷的。”
瘦子也是大怒:“是爷爷偷得又能也么样?你咬我鸟?”
胖子见瘦子大怒,也火上浇油,道:“就是,你咬我鸟?”
李大怒不可遏,指着二人道:“好你们两个老家伙,不打自招,来呀!给我绑了。”李大一招手,后面那几个伙计,齐刷刷一拥而上,按住二人。
只见二人,一脸冷笑,看着李大,道:“小子,最好放了我兄弟俩,否则要你好看!”
李大冷笑道:“呦呵!两个老家伙,死到临头了还威胁我,一会等老爷上朝回来,看怎么收拾你们俩。”
瘦子忽然闷声一喝,将按住自己的几个伙计,逼退开去,那几人连连后退,后仰摔倒在地,胖子也反手将按住自己的几个人,一手一个犹如丢鸡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