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个好姑娘,值得一份全心全意的感情。
耳边传来低泣声,紫衣侯皱了皱眉头,却没有低头,“好了,不要说我的事,你们兄妹订亲了?以安呢?成婚了吗?”
曲二小姐猛的抬头,不敢相信他如此冷酷绝情。
这种时候,他不但不安慰她,还说出这样的话,分明是往她心口捅刀子。
她心里憋的慌,很想大哭一场,但曲二小姐的骄傲让她不得不将眼泪咽回去。
她丢不起那个脸,不能让曲家蒙羞。
她也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。
她偷偷擦去眼泪,强忍着酸意,“父母接连去世,一直在守孝中,没安排亲事。”
紫衣侯心里也不是滋味,长长的叹息,“哎,你们应该通知我一声的,义父义母抚养我一场,我却没有回报一二,还没有奔丧,我太不孝了。”
他心中有愧,对曲家两老,对曲家人。
这一生,他最愧对的就是曲家两老。
他们救了他的命,抚养他长大,他却什么都没做。
以后,他只能弥补在曲家三兄妹身上。
给他们一世荣华富贵,是他唯一能做的。
曲二小姐的眼眶一红,却没责怪他,“你情况特殊,父母特意交待不要通知你,免得给你带去祸事。”
紫衣侯懊恼不已,心情很糟糕。
“他们对我的恩情,我永远不会忘,你们三兄妹就是我最亲的人,我会照顾你们的,也会帮你们挑选合适的对象,帮你们成家立业,让义父义母在九泉之下瞑目。”
庇护他们,跟刘家对峙,义不容辞。
曲二小姐心情很复杂,这不是她想要的,“江大哥,我……”
但是,她说不出口。
紫衣侯暖暖的笑,极为宠溺,“对自己的兄长有什么不能说的?说吧,我一定帮你解决。”
他越是这样,曲二小姐就越张不开口,只能遁了,“困了,我回去休息了。”
看着逃走的女孩子,紫衣侯暗暗松了一口气,喃喃自语,“女孩子的心思啊,真是猜不透。”
一道微凉的声音猛的响起,“真的猜不透?”
紫衣侯的视线扫向暗处,冷声喝道,“谁?出来。”
曲大少从树后走了出来,“是我。”
紫衣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语气却非常的轻松,“以安,你怎么躲在暗处,想吓死谁啊?”
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?
曲以安深深的看着他,“江大哥,你那么聪明,怎么可能不知道二妹的心意?”
有一点点怨,有一点点无奈,但更多的佩服。
他太理智了,居然一生一世一双人,这辈子只娶一个。
就不怕将来做不到吗?
不过,镇国公主那样的女子,谁娶她都是高攀。
紫衣侯很坦然,他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。“不戳破,就是最大的尊重。”
“你……”曲以安长长一声叹息,忍不住为妹妹求个情,“哎,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?”
妹妹这些年的心思都看在眼里,那么久的等候,就算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。
紫衣侯不为所动,“我把她当妹妹。”
这就是他的答案。
做不到的事情,就不要乱许诺。
曲以安很矛盾,既欣赏他干脆利落的处事方式,又有些生气对妹妹的残忍。
但是,思来想去,唯有一声叹息。
“罢了,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,公主那个人是惯吃独食的,得罪了她才是最倒霉的,不过,你真的能娶到她?”
紫衣侯愣住了,“什么意思?”
曲以安不怀好意的笑了,“我之前看到了永宁王世子,他们举止很亲昵。”
嗯,他就是见不得紫衣侯顺风顺水的抱得美人归。
他妹妹那么难过呢,他还是很小气的。
紫衣侯神色不变,“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,大家知根知底的……”
曲以安看不懂他了,这样都能不生气?
气量这么大?简直是不合常理啊。
“听说世子跟沐霁月求婚了?你也知道?”
紫衣侯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,“什么?求婚?”
曲以安其实是道听途说,也不是很清楚,“原来你不知道啊,也是,这种事情怎么好说呢?”
说到后面,他脸上带笑,似乎很高兴。
紫衣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,“你这是幸灾乐祸。”
曲以安笑的更放肆了,“被你看出来了,对呀,就是见不得你春风得意啊。”
倒霉的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好,肿么着?
紫衣侯哭笑不得,还是这么没心眼,“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?”
曲以安义正言辞的表示,“二妹才是亲的。”
紫衣侯的眉头一皱,“原来这些年你对我是虚情假意,亏我那么惦记你,太让人伤心了。”
曲以安不但不羞愧,反而振振有词,说个不停。
“哪里惦记了?这些年你写过几封信?有给我写过信吗?”
这些年都没怎么通信,兄弟感情早就淡了。
紫衣侯略一沉吟,似乎很为难,“我府里收集了好多宝剑,看来你是不稀罕了,算了,我还是送给别人吧。”
曲以安眼睛一亮,“是给我的?那我还是原谅你吧。”
他最喜欢收集宝剑了!
紫衣侯嘴角微勾,还是这么好忽悠,“不用这么勉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