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齐刷刷的跪下迎接,想法各异。
对这位鼎鼎大名的公主,大家的心情是复杂的。
既爱她的犀利正直,又怕她无所顾忌的性子。
霁月皓手微抬,“都起来吧。”
清脆的声音透着一股威严,不怒自威。
众人怔怔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少女,神色复杂。
他们对沐霁月并不陌生,但这么接近她,还是第一次。
首辅冲刑部尚书使了个眼色,刑部尚书率先打破僵局,“公主,我们也不想这样的,实在是没办法,皇上,哎。”
他欲言又止,苦笑连连。
身为臣子,跟皇上对峙,本是不该。
但他们已经被逼到绝路,不得不站出来。
皇上做的太过份了,再怎么着,祸不及妻女啊。
动不动就灭别人满门,谁会心服?
次辅言不由衷的说了一句,“皇上还是好的,但身边有奸佞小人……”
其实,他心里明白,闹到这一步,已经不好收场了。
要么,他们全死。
要么,废了当今圣上。
但这个决定,不能由他们来。
作为先皇亲封的镇国公主,却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大家都不想担这个责任,谁不想在青史上留下骂名。
“为君者,只敢躲在皇宫中,任由事态恶化,哪配称一声好。”
“公主,我们已经尽力了,求您主持公道。”
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,说个不停,全是委屈的不行。
霁月心里跟明镜似的,一群大男人自己不肯担责,却将她一个女孩子推出来。
他们重视名声,在乎名声,不过,她才不在乎呢。
既想当表子,又想立贞节牌坊,啧啧啧。
又不想名垂青史,怕什么鬼?
她一挑眉,趾高气扬的下令,“行了,我心里有数,去喊话,让里面的人开门。”
她有一种让人心折的气场,一开口就压住了全场,让所有人都看着她。
高高在上的尊贵气质,凛然不可犯。
“是。”
一名官员大声叫道,“里面的人听着,公主回宫,快开宫门。”
宫中侍卫站着不动,死活不肯退,“皇上有旨,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宫门,违令者,斩。”
两边相峙,互不相让,气场一下子紧绷起来。
霁月亭亭玉立,袅袅前行,走到了最前面,小脸板着,“本宫也不行?”
就算是不苟言笑,依旧艳光四射,摄人心魄。
宫中侍卫不敢多看她,低着脑袋,却不肯退开,“是,尤其是您。”
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,让人忍不住想笑,霁月微微一笑,云淡风轻。
能让宫中如此对待,她很有感就感。
半秋站在她身边,眉头紧皱,“公主,怎么办?”
霁月眉头一挑,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气,“统统让开,里面的人听着,退后三尺。”
她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,“我数到三,一,二,三。”
随着三字出口,她果断的扔出一物,“轰隆隆。”
天雷地动,城门被炸开了,破了一个大洞,一片狼籍。
“啊啊。”众人都惊呆了。
这么大的杀伤力,真是太可怕了。
一名宫中侍卫统领从烟雾中走出来,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手下。
一群人摆出防卫的架式,努力想让自己看着精神些,但都很狼狈,都灰扑扑的。
又是灰尘,又是脏污,看着就气势弱了几分。
“放肆,居然炸城门,这是想造反吗?将这些人统统拿下。”
沐霁月俏立在最前面,冷眼看着那些侍卫,“见到本宫怎么不行礼?”
一声怒喝,震慑住了所有人。
那些宫中侍卫的双腿不由自主的一软,往下跪。
公主的气势太盛,让人无法直视。
但,那侍卫统领直挺挺的站着,义正言辞的指责,“镇国公主,你对君王不敬,在他身上下毒,害他瘫在床上,这是最大的罪行,论罪当诛,若还有半点良知,立马自请进天牢,接受法律的制裁。”
看的出来,他是个愚忠的臣子,为了君王肯牺牲自己的性命。
霁月不怒反笑了,“这脑子有病的人是谁?”
有官员介绍道,“是长清侯的长孙孙义海,从小学武,身手不错。”
就是一根筋,太梗直了,在军中混的不好。
如果不是出了这种事,他还不能被提拔出来,统领一支禁军。
霁月脑海里浮起长清侯的生平,是个有材实料,但性格耿直到无语的人。
得罪了很多人,所以一直不得意。
“长清侯?原来是家学渊源。”
孙义海面色稍霁,只当她是佩服自己的祖父,“你夸我也没用,我是不会徇私的。”
霁月嘴角抽了抽,这是好话?听不懂好歹话吗?
“你想的太多了,脑补是一种病,得治。”
孙义海反应过来了,顿时勃然大怒,“好大的口气,真是找死。”
他挥舞着长枪冲过来,气势汹汹。
“公主小心。”
就在长枪刺中沐霁月之时,她纤手一转,长枪轻轻松松入手,一折成了两半。“啪。”
她反手一击,刺了过去,孙义海还没有反应过来呢,只觉得下身一凉。
夺枪,反击,一气呵成,轻松无比,如闲庭信步。
现场一片寂静,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孙义海,孙义海气怒难当,一招就输了?
他抢过手下腰间的长剑,一剑挥过去,霁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