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惜柔在里面听了半响,又羞又气又愤怒,“父亲,父亲,您可不能有事,否则我的名声全毁。”
她还没做什么,名声就被毁的差不多了。
十年前,她好不容易将事情按下去,以为再也无人翻起。
没想到昔日往事被翻出来,又一次被顶到了风头浪尖。
云乔乔直接怼上了,“你以为你还有名声?别逗了,上至皇城,下至百姓,谁不知道你的臭名?”
一夜之间,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。
祈惜柔一夜没睡,眼睛都是肿的,没有化妆,脸色腊黄,精神很差。
她义正言辞的说道,“我光明磊落,问心无愧,你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,大家都不会上你的当。”
她扶着祈震天,眼泪汪汪的说道,“父亲,您可要为女儿作主啊。”
祈震天早就服下药丸,缓了过来,“放心,有我在,谁都别想欺负我的女儿。”
他轻拍女儿的小手,满脸的温和。
云乔乔看在眼里,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“啧啧啧,知情的人呢,只当你们是父女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奸情正灸的狗男女,多亲热啊。”
这话一出,大家看祈氏父女的眼神都变了。
不说不觉得,一说,怎么看都怪怪的。
祈惜柔胸口一阵翻腾,差点喷血,“你说什么?你怎么敢这么说?”
真是疯了,怎么遇到这么一个生冷不忌的小丫头。
她年纪小,跟她认真就输了。
但是,她满口胡说,毁人名声分分钟钟的事。
十年辛苦,一朝化为乌有,岂能不恨?
云乔乔虽然年纪小,但有一个变态的师傅,一个强悍至极的母亲,他们教出来的能是个正常的孩子吗
“你问问大家,是不是这么想的?做的出来,还怕别人说吗?掩耳盗铃要不得。”
她越说越像一回事,大家都听住了。
云之皓脸色很难看,不时的冲云乔乔使眼色,想让她收敛些。
这样的名声传出去,他能落得了好?
但云乔乔只当看不到,自顾自的出招。
云之皓心中暗恼,这丫头被她娘教坏了!
祈惜柔捂着脸,眼泪哗拉拉的流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祈震天气炸了,但深知这种事情越说越黑,根本没办法解释。
“云乔乔,不管如何,我们都是你的长辈,你这是忤逆。”
云乔乔会怕他?别开玩笑了,“那去官府告我呗,我也趁机出出风头,顺便呢,翻翻旧账。”
她一副巴不得闹大的架式,不是虚张声势,而是真的这么想。
她不要脸,但祈家父女要啊,云之皓要啊。
祈震天再也忍不下去了,大声命令道,“给我拿下。”
几个随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一步步逼向云乔乔。
云之皓虽然生女儿的气,但还是心疼的,“岳父。”
祈震天将他拉到一边,小声喝斥,“阿皓,你舍不得管教她,那让我来,你忘了圣上的话吗?要修身齐家平天下,家都平不了,怎么平天下?”
说起来一肚子的火气,他好不容易被圣上召唤,居然是为了这种破事。
想起圣上痛心疾的喝斥,文武百官异样的眼神,他的心憋的慌。
他更担心的是,怕圣上因此生出嫌隙,祈家的荣耀就此终结。
他一生戎马生涯,在边城坚守了几十年换来的荣耀,绝不能就这么毁了。
“这……”云之皓是在乎女儿,但他更在乎云家。
眼见那几个随从按住乔乔的肩膀,就在此时,一道微嘲的声音响起。“真热闹啊。”
祈震天的脸色一变,身体僵住了,“曹天官。”
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着官服的男人威风凛凛的走过来,正是曹林,吏部尚书,俗称的天官。
吏部负责百官的升降,所有人的任职都在他手中完成,权利大着呢,谁都不想得罪他。
“祈大人,正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,你家门口真是热闹,这般欺负一个小女孩,怪不得会被弹劾。”
他的话很有份量,祈震天的脸色变了几变,挥了挥手,那几个随从松手,放开云乔乔,退到一边。
云之皓也是吏部的人,是左侍郎,曹林正是他的顶头上司。
他立马拱手行礼,态度恭谨,“是我没有管好府里。”
他是长安侯,是祖上传下来的,但这个吏部左侍郎是靠自己的能力争取到的,份量不同。
曹大人四五十岁的样子,浓眉大眼,正字脸,看着很忠厚老实。
他淡淡的扫了云乔乔一眼,神色古怪,“你这是要将令爱打死?那也是解决不了问题啊。”
云乔乔有些意外,他似乎是释放了善意,她不认识他吧?
云之皓苦笑一声,家丑外扬,闹的沸沸扬扬,这会儿上官都亲眼见到了,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。
“不不,顶多关个两天,让她懂些事就好。”
祈震天的眉头一皱,倚老卖老,“曹大人,这是人家的家务事,你纵然贵为吏部尚书,也不方便插手吧。”
他算是曹大人的前辈,虽然文武不相交,但他资格老,战功显赫。
曹大人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,“原来祈将军你也知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。”
这话一针见血,祈震天的脸都红了,“你……我也不是外人,此女也算是祈家所出的血脉,我能伸手。”
这话也在情理之中,但云乔乔笑了,“噗。”
她满眼的嘲讽,很是显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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