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君走后,春秋便一个人在御花园中发呆。真的是自古多情空余恨,此恨绵绵无绝期啊!他和婉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,注定要纠缠他一生。
眼看着日薄西山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湖光也开始变得柔和起来,可只有他一个人欣赏。
“奇怪,连城羽人呢?被一鹊叫走这么久了,怎么还不回来?”
他越想越着急,越想越不对劲。
“他一定生出了什么事,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久了也不来告诉我一声?”
他转身看着一轮红日正在往山下沉。他总感觉这落日比平日更加厚重,下沉的有些吃力。不过,这落日的事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,倒是连城羽他必须找回来。
他从栏杆上跳下来,直直地去了一鹊府上。
他走到一鹊府上,还是被拦了下来。他心里觉得太可笑了,这东厂的太监都一副德行,这套亘古不变的见人流程还真的就不曾变过。
“公子,鹊公公—”
传话的太监话还没说完,他就无奈地摇了摇头,趁着他背这段准备了好久的废话。
幸好他留的走,要不然她的那段老说辞,他都快背下来了。传话的太监见他早已逃之夭夭,就在后面喊道:“公子,公子,你要记住,不改说的别说,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”
果然,他还不死心,飞得在他逃离了之后在补一句。不过春秋可没那心思听他废话。
他进来之后,哪怕是连多余的一眼都没看,多余的一个字都没说,甚至连多余的一步都没走。他不想浪费太多时间,便径直奔着一鹊去了。
“庶民连城璧参加鹊公公,鹊公公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他走到大堂,见一鹊早就坐在里面等他了,于是他便行了一个大礼。
“起来吧!”
一鹊慢慢地说道。
“你就是连城羽的哥哥?”
他用奇怪的强调问道。
“是!”
春秋并没有多说一个字,简单而又肯定的会道。
“你们两兄弟还镇是一点儿都不像啊?”
一鹊抬起头扫了一眼他,然后笑着问道。
“回公公的话,我们两是同父异母的兄弟,不像也是情理之中的!”
他谨慎地笑了笑说道。
“哦?还真有点儿意思……”
一鹊端起茶碗,俑茶盖在上面拨了拨,然后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。
“你来找咱家有什么事吗?”
他慢条斯理地问道。现在的一鹊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短短的一句话,非要在嘴里蒸煮半天才说出来,好像经过这样的程序,他的话就会变得高级。
“公公,小民的弟弟那会儿被你召去了,不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?”
春秋虽然知道这样问不好,可他找不出什么好借口,所以只好明着问了。他想,要是婉君在就好了,他那么聪明,这种情况,他一定知道怎么回答。
“放肆,你的意思是咱家将他藏起来了吗?”
一鹊只是声调高了些,可他并不生气。
“小的不敢,小的不敢”
他立马跪在地上开始求饶。她现在是一个普通老百姓,是一个木匠,可不能让他看出来他不是木匠。
不过他也有些生气盒愤怒,这个一鹊,他凭什么在这里作威作福,凭什么在这里对他吆五喝六的。他要不是为了隐藏身份,还会怕他?
“我料你也不敢!”
他瞥了他一眼,冷冷地说道。
“他是在咱家这里!”
一鹊把这个“他”字托得长长的,好像他后面的话很重要似的。
“在你这里?在哪里呢?你把他怎么样了?”
春秋听完后,立马激动地问道。此刻,他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,听他这话,好像比他鹊公公还神气。
“连城璧?是吧?哟!咱家还以为你是谁呢?可在一看你只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是的奴才。不过,你刚才当让咱家想起了一个朋友,你倒和他有几分相像!”
一鹊说完后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然后又笑道:“哈哈哈哈,不过,你和她差远了。他,是个英雄,而你,顶多算个狗熊!”
春秋刚才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,只要他才吓一下,他就要显出原形了。可一鹊终究还是火候不够,看人还是差了些。
他还在暗自庆幸,可他又怎能知道,他看人的火候也不够。他们都是对自己心爱的人才有一双火眼金睛,即便有了火眼金睛,他们也有是分不清孰真孰假,更何况对一个不上心的人呢?
“是是是,鹊公公说的是,小民只是只狗熊,哪能和您的朋友相提并论呢?”
他立马咧着嘴,冲一鹊笑着说道。
“嗯,你还算实相。那这样吧,咱家就破例让你住在这里。不过,这完全是看在你弟弟连城羽的面子上!”
一鹊看了眼他,然后让他走过来坐下喝茶。
他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。
“不知道羽儿他身在何处?”
他小心地问道。
“他已经在咱家这里住下来了。你们摇修缮御花园,怎么能没个住的地方呢?你们就安心在咱家这里住下,把这里就当自己家不要客气!”
他说中间,站起来走到门口,刚准备叫下人帮他也准备一间房的。又一想还是自己亲自去当好。
“连城?你叫连城什么?”
他其实知道他的名字,可就是不想叫。
“连城璧,小的叫连城璧!”
春秋立马站起来,面对着他憨笑道。
“走吧,咱家带你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