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荣昭吃了一小盘饺子,并不多,因为坐了一天的车,她怀着孕实在是劳累,没什么胃口,早早的就安了寝。
只是平时她晚上一定吃的饱饱的,习惯了,偶尔吃的少,不适应,到了夜里就饿醒了。
她睡的迷迷糊糊,感觉到有人在揉捏她的小腿。既第一次腿抽筋之后她又抽过两次,都是半夜疼醒。
大夫来了也说无碍,怀了孕的人腿抽筋是正常。
她以为是秋水或孤鹜给她揉着,因为这些天她好似在睡着之后都能感受到有人在按摩着她的双腿,只是她懒得睁眼,只以为是她们。
她在饿与困的之间挣扎着,意识虽醒了,眼睛却睁不开。
习惯性的翻身去抓身边的人,却扑了个空。这一下,却惊醒了。
她没有想到半夜的时候萧珺玦不睡在她身边,反而坐在另一头。
他倚在靠枕上,双目阖闭,手却无意识的给她揉着腿。
有淡淡的月光透过轻纱照进来,温润的光泽洒在他的脸上,他玉色的脸庞仿佛偷了一缕月色,荣昭望着她,月光照进了她的心里。
好似是心灵相通,萧珺玦睁开了眼,看到她直愣愣的望着自己,连忙挪到她身边,像哄孩子一样,轻轻拍着她,“怎么醒了?”
荣昭看着他,片刻说不出一句话,只觉得心中好像有一块东西化了。
“是不是腿抽筋了?”萧珺玦又握起她的腿轻轻揉捏。
荣昭还是不吱声,只是一双眼睛盯在他的脸上。
良久,她支撑着胳膊坐了起来,“我饿了。”
她的声音软蠕像只小猫。
萧珺玦轻轻一笑,刮了下她的鼻头,“原来是饿了,想吃什么?”
“什么都行,填饱肚子就行。”吃饱了肚子好睡觉,她还是困。
很快的功夫,秋水端来了一碗鸡丝汤面。
鸡丝是晚膳时剩下的,秋水可没敢说是剩菜。大晚上也不想折腾人再去杀一只鸡做新鲜的,她就将厨房里晚上剩下的半只鸡撕成丝,掰了几片菜叶,煮了一大碗汤面。
鸡汤上面油汪汪的浮着几滴香油,撒了一把葱末和香菜末,了解小姐现在喜欢吃酸的辣的,还滴了两滴醋,拌了一点辣椒油。
看样子荣昭是饿急了,一大碗的鸡丝汤面,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全吃了,吃完了还打了个饱嗝。
汤面下了肚,整个身子都暖呼呼的,通畅到胃里这一路都沁着香味。
她咂了几下嘴,心满意足,终是躺下了,但还是意犹未尽,让秋水明日再给她做几碗。
躺下的时候,她拽住了萧珺玦的衣袖,萧珺玦顺势躺在她身边。两个人虽然同床,但一直都是分被盖的,这一次,她却让人意想不到的拱到萧珺玦怀里,紧紧把双眼一闭,道:“我冷。”
荣昭图突来的亲近让萧珺玦晃了晃神,一笑,他将荣昭搂得更紧。
翌日,荣昭起的很早,可能是昨晚那碗鸡汤的缘故,让她念念不忘,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让秋水给她**丝汤面。
但等秋水做出来,她只喝了两口就不喝了,愣是说不是昨天的味。
一盅的鸡汤都浪费了,秋水捧着汤暗自撇撇嘴,可不就不一样,昨天她是用剩菜剩饭糊弄她的,但没想到小姐竟然还爱吃上剩菜了。
其实这剩菜和新鲜的真是不一样,剩菜更入味。
秋水看着只喝了几口的鸡汤,眼珠子一转,给偷偷的留起来,没扔。反正小姐喜欢剩的,那就留着下顿做给她吃。
没吃上可口的鸡丝汤面,荣昭一早上的兴致全都破坏掉了。萧珺玦看她恹恹的打不起精神,早饭都没吃几口。
还不知道自己娘子的性子,放以前,一顿饭没吃好还要闹情绪,更遑论肚子里还揣一个,一想,就带着她上了街。
以前在眉山呆过一段时间,虽然对哪家吃食出名不甚了解,但此次来之前萧珺玦可是做了功课。
前一天晚上,他和秦儒新谈到深夜,可不光是单谈论吏政,还问了眉山县的特色吃食。
以前荣昭嘴就刁,像吃点心,就爱吃那几家的,别人家的就不行。
秦儒新不讲究吃,但燕儿和小秋却是两个十足的馋嘴猫,眉山县哪家东西,哪的特色小吃最好吃,他们就跟如数家珍似的。
他不关心这个,架不住旁边两个馋猫天天在他耳朵根磨啊。
头一个,秦儒新就给萧珺玦介绍了龙抄手,还的是丽水街百花小巷里一家名叫十里香的小店。
那小店的招牌可小,和旁边的一馒头店的招牌紧挨在一起,黑色的木匾刻着深红色的字,因为年头多,原本红色的小字深深蒙着一层岁月的旧痕,都快变成黑的了。
萧珺玦带着荣昭去的时候,十里香屋里已经客满,但外面支着摊,用黑色纱帐盖个临时的帐篷,里面放着几张桌子,中间有个大炉盆,帐子里还挺暖和。
当然,荣昭指定看不上这地方,破旧脏烂,她连坐都坐不下,觉得那黑漆漆的凳子都脏了她的屁股。
其实这十里香的老板是个干净人,每天开张前,收工后,桌子都擦好几遍,但因为年头长,桌椅一直没换,才显得不太干净。
人家老板可不嫌少个顾客,特别是听荣昭在这埋汰他这小铺子这不好,那不好,都快比成猪窝了,能高兴吗?他实在是忍受不了,换谁谁忍受得了。
也不客气,直接就道:“这位夫人,您要不吃就趁早走,我们这还有排队等着桌的哪。”
荣昭那是个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