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能先救出一个也好。”能救一个算一个。
“你先救谁?”纪礼渊问道。
他平静的眸子看着沈清墨,里面隐隐有着一些波动。
“……”沈清墨垂眸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双手,她的两手已经紧紧的绞在一起了,她很紧张。
救谁?因为有了瞬移阵法的这个限制,她必然会要面对这样一个问题。
“我还没想好,先回去安排一下再看。”她说道。
救人肯定是她来,但是救谁却需要商量着来。不管怎么样,她要将此事说给杜婉知道。
纪礼渊了悟的点头,靠在椅背上轻轻合上眼睛。
“你怎么了?看起来神色似乎有些不好。”沈清墨这时候才现纪礼渊有些不对劲,似乎太疲倦了一些,便关切的问道,“是不是炼制这个阵法太累了?”
认识这么久,他在人前一直都是身姿笔挺的,就算端坐着也不会靠在椅背之上,这一次看起来似乎是有些身体不适一般。
“是。”纪礼渊也不讳言,点了点头说道,“所以我不能陪你去皇宫了。”
沈清墨虽然也没有打算让他去,可是听到他这么说,心里还是小小的失望了一点,却理解又关心的说道,“那……那你在家中好生休息一下,辛苦你了。”
纪礼渊淡淡勾唇,“跟我无需客气。”
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沈清墨起身。
“清墨……”纪礼渊突然开口喊她。
她回眸朝纪礼渊看去,只见他墨眸深深,眼中的神色就像是被重重的墨痕染过了一遍又一遍,他看着她,让她莫名的觉得胸口有些紧。
她开口的声音都有些涩,问道,“怎么了?”
“我给你的佛珠要带着。”
没想到只是这件事,沈清墨笑着应道,“我会记着。”
……
手中握着纪礼渊交给她的阵法旗子,沈清墨感觉心里沉重得不是一般。
秦正泽和杜筝,她先救谁?
不管救谁都是一个难题。
先救秦正泽的话,无疑对于下次再救杜筝更有帮助,秦正泽只要伤势恢复了就能增加战力,和她一起能将杜筝更顺利的救出来。
然而杜筝却不能在宫中呆得太久了,她现在被秦正权软禁了,沈清墨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会生一些什么,杜筝的身体定然会被侵犯,她……不能让杜筝一直遭罪
可是先救杜筝的话,秦正泽还是要靠她一个人来救,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将他顺利救出……
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?
沈清墨一边走着,一边开始思考起各种可能来。
仔细想一想,若是安排得当的话,其实可以同时救出两个人的,只是要冒风险罢了。
她一直思考的是先救哪个人,可若是在皇宫之中找一个偏僻的角落激阵法,然后她在半个时辰之内将秦正泽和杜筝救出,将他们两个传送走之后自己再从皇宫之中撤退,这样不就可以将他们两个救出了吗?
虽然难度大了一些,也未尝不是一个可以尝试的方向。
想到这个办法,沈清墨的心里才轻松了一点。
她向来是这样的性格,为难别人的时候总是满心不安,可是为难自己的时候却毫不手软。这个方法就算她要冒着更大的风险,甚至,她在拼命将两人救回来之后自己还要孤身面对险境,想要安然回来的几率微乎其微,她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毫不犹豫就选择了这条路。
她来的时候并没有用马车,回家的时候也是走着回去的,路上一边走一边想事情便耽误了不少时间。
等她走到雅筑小居门口的时候,却意外的看到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“礼渊?”她试探的朝门口站立的人喊道。
纪礼渊原本在看着雅筑小居的牌匾出神,听到她的喊声之后缓缓转过身,“回来了?”
“唔……”沈清墨点了点头。
“去哪里了?我等你许久。”
“你有事找我?”
她去了哪里不是问题好不好,问题是,她才刚从纪府回来,他怎么又追到雅筑小居来了?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忘记交代了?
见到沈清墨眼中有疑惑,可是却再没有为难之色,纪礼渊眉头皱得更紧了,这该死的女人,他就知道她肯定会有这样的想法
纪礼渊凝视着沈清墨极为严肃的问道,“你是不是打算冒险将他们两个人救出,然后自己去送死?”
“啊……”沈清墨惊呼一声,却忘记了否认。
这样的反应……她真的这么打算了?
纪礼渊眉眼一沉,断然说道,“我不答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