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等你。”纪礼渊缓缓说道。
他修长的手持着酒壶,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,又给沈清墨倒上了一杯,“桃花酿,醉不到人。”
沈清墨两指端起了杯子,“你知道我会出来?”
“当然?”
“为什么?”她有些好奇。
见到纪礼渊坐在院中,她想出来看看他也是临时起意的,而秦正泽能让她出来找他,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。
听到她这么问,纪礼渊脸上浮现一丝极淡的笑意,“因为你会心软。”
因为曾经她靠近过他,又拒绝了他,所以她的心里一直对他是愧疚的。
他现在……也就只能靠着这一份愧疚了。
沈清墨轻笑出声,“你知道我一直将你当成朋友的,看到你坐在这里,我怎么会不过来看一看。”
“是啊,朋友……”纪礼渊仰头喝下一杯酒,潇洒而又落拓,带着几分他平日里不常见的不羁,“清墨,这一次你不告而别,两个多月的时间,我想了很多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从前,现在,以后。不外乎这三样。”
“那想通了什么?”她又问。
“没有。”有些事情想不通,只能释怀。
“那一串佛珠,你有没有戴在身侧?”他突然开口问。
“有”沈清墨伸出手晃了晃,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上,一串深色的佛珠晃动着,“说起来,佛珠也许救了我一次呢。”
“哦?是吗?”
“是啊,那一次我炼化造化丹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妥,关键时刻感觉佛珠中似乎有帮到我。”说不清那一次具体是什么情况,沈清墨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在她心神即将失守的时候,佛珠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安抚了她的躁动,让她的心安静下来,让她顺利的炼化了造化丹。
“以后也带着。”纪礼渊淡淡说道。
“好。”沈清墨露出笑意。
见到她这么听话,纪礼渊也罕见的露出一丝柔和的笑。
然而,他这一次想和她说的并不是这些,单纯为了男女之情等在这里,着实不是他的风格,他还有要事要和她说,这才是他的目的。
纪礼渊放下了手中精巧的酒杯,说道,“这一次去崔家现了祭坛之后,我重新着手调查了崔家的过往,现在几十年前崔家也有过一次大动荡,那一次崔家似乎也是几乎被灭门,不过是血洗,并不是走水。现在的京城崔家是原来崔家的一支支族,当年人少财薄,是这些年才慢慢壮大起来的。我顺着这条线查下去,找到了一些线索,如果我没推测错误的话,也许当年崔婆婆的出生也是被人计划好的。”
沈清墨极为讶然,惊声问道,“被人计划好的?为什么?”
纪礼渊说道,“当年崔家的支族取代主族之后,崔婆婆便出生了,且是提前有一两月的早产。”
“难道这个早产有蹊跷,是刻意算了时间的?”
“也许。早产又刚好逢着阴时阴日,很有可能是看出肚子里为双胎,所以才刻意如此的。并且,双生子其中一人就是燕水媚,她进入了炼魔宗。而崔家密室之中的阵法在启动过后,燕水媚身边便多了两个灰袍人……也许这之间有什么联系……”
“要是能抓住燕水媚来问一问就好了……”沈清墨说道,“可惜她已经死了。”
“死没死,倒要日后才说得清楚。”
“为什么?”刚问出来,沈清墨就恍然大悟,“你是说燕水媚等人的尸身不见了,是吧?”
她一双清澈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纪礼渊,再浓的夜色仿佛也浸湿不了她的眼睛,在月光之下,她一双杏眸看上去水润润的,又亮。
纪礼渊的心蓦地悸动了一下,旋即便仿佛掩饰性的端起手中的杯子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等放下酒杯,他清隽而淡然的眸子看向沈清墨,极为肯定的说道,“燕水媚的背后还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