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意犹未尽离开她的唇时,沈清墨松了一口气,却又听到自己声音在娇嗔的说道,“不行,人家还没有亲够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纪礼渊展颜一笑,俊朗精致的眉眼仿佛日光落在雪山之巅,极为的好看。
“不知羞。”他淡淡评价,黑眸之中蕴着笑意。
可到底他还是再次俯身吻住了她,这一次,他不再浅尝辄止,而是深深的吻住了她,他的舌头撬开了她的贝齿,探入了她的口中,轻柔而坚定的吮吸着她口中的蜜津。
沈清墨的内心的情绪几乎是狂涌的。
这是怎么回事?
这究竟是什么状况?为什么她无法自控,像是被塞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,和纪礼渊演了这么一出戏一般?为什么纪礼渊和以前不一样,居然这么的温暖阳光,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?
难道这是上一辈子她和纪礼渊之间的往事?现在,她只是重新感觉到了当时的情形?
这个念头一闪过,沈清墨顿时觉得自己的脑中剧痛无比,仿佛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从她的脑中出来,痛得她几乎神魂俱碎。
纪礼渊还在吻着她,他的吻像是能治愈她的难受一般,将那些痛楚都驱散。
温暖赶走痛楚。
阳光驱散黑暗。
就像是破茧重生,就像是云破日出,就像是冰雪消融……经过痛楚和治愈的过程之后,沈清墨脑海中突地多了许多庞大而繁杂的信息量。
纪礼渊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脑海中被织成了无数画卷,在她的面前一一展开,让她清楚的看到了过往,看到了曾经的幸福和甜蜜,还有……最后的撕心裂肺。
他宠她,无人能及。
他爱她,深情无比。
一滴泪从沈清墨的眼角滑落,一滴,一滴,又一滴……
无尽的泪水不由自主的从沈清墨的眼中滑落,她睁开了泪眸,看着纪礼渊。视线从他头上的羽冠,落在他饱满的前额之上,看向他墨色的双眉,再看向他轻轻闭着的眼睛……
沈清墨动了动手指,现自己已经能活动自如了。
仿佛解除了某种禁锢,她从戏台上的一个戏子,变成了能控制这一出戏走向的人。
“怎么了?”察觉到沈清墨在落泪,纪礼渊离开了她的吻,担忧的问道,“是我吻得太用力了?你不舒服了?”
“不……”沈清墨摇摇头。
“那是你今日心情不好?”纪礼渊又问。
“不……”
“那是如何?”温润的眼神笑着看向沈清墨,纪礼渊就像是在看一个爱哭爱闹的孩子一般,宠溺中带着丝丝无奈。
沈清墨胡乱的摇着头,她想要擦掉脸上的泪珠,可是泪水却越来越多,怎么擦也擦不干净。
“礼渊啊。”她轻声的喊着,包含着无尽的复杂情绪。
“嗯,我在。”纪礼渊笑着应答。
她又喊,“礼渊啊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纪礼渊的声音带着无奈,却还是极好脾气的应和着,还揉了揉她的头,将她抱得更紧了些。
“礼渊啊,礼渊啊……”喊声,却没有终止,一声一声,从一开始的轻声细语的哽咽,到了最后,沈清墨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在喊,“礼渊啊!礼渊啊!”
礼渊啊,她的礼渊!
沈清墨一手死死扯着纪礼渊的衣裳,哭得不能自已,感觉一颗心像是被丢入了油锅之中,她另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,只觉得这痛牵连着五脏六腑,穿越了轮回彼岸,深入灵魂无法消除。
她听不到纪礼渊在说什么,她的世界仿佛已经只剩下了悲伤,铺天盖地的悲伤。
哭着,喊着,累了。
礼渊啊……喊了不知道多少声,沈清墨已经失去了力气,只能在心里无声的,再次的,轻轻的喊了这么一声。
她……想起了一切。
……
“如何?”纪礼渊抬眸看向秦正泽,再次问道。
他墨色的眼眸中神色复杂,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正泽,安静的等着他的一个决定。
秦正泽呼吸急促,双眸已经被血丝染红。
灵魂禁制,是恋人之间至死不渝的契约!
他在,她在。她亡,他亡!
建立了灵魂禁制,纪礼渊和沈清墨的牵扯将会更深!如果她想起了从前,如果还有灵魂禁制……她……会不会毫不犹豫离开他,会不会?
隐忍的闭上了染着无尽怒意的凤眸,秦正泽面沉如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