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仪方看着宋梓瑶,说道:“梓瑶,我并不是故意迁怒于人,只是按照尊卑长幼秩序分析,心里觉得委屈罢了。”
杜英彪问:“到底是怎样的委屈?”
陆仪方垂眸长叹。
“今天做衣服的布料本来就应该从上至下排序挑选,可是,梓瑶却是第一个挑到布料的。布料送到我房间后,就只剩下十匹,我根本没得选。”
刘海华一听,原来是这样,笑了起来,转向杜英彪,“老爷,说到挑选布料,这一直都是舒妤负责,没有规矩的人并不是梓瑶,而是舒妤。”
方舒妤凝神看着刘海华,笑道:“姐姐,有句话说,责人之心责己,恕己之心恕人。你这样苛责我,实际上是不给自己颜面。我想您是一家主母,梓瑶是您刚过门的媳妇儿,当然是为了给您面子,才先给梓瑶挑选,你这样一说,那要怪就怪自己位高权重,没人敢招惹,哪能怪我乱了规矩辈分?”
“方舒妤,要是给我面子,那为何不先送给我挑?”
“我去找过您,可是您不在家啊。那第二个是我,我负责分配,更不敢自己先选,要不然又有人会说我因公徇私,那我更是罪加一等了。”,方舒妤耸耸肩,“本来想先拿去给仪方,又考虑到大姐您一向宠溺弘深,怕怠慢了他的妻子,故而,取舍之间,最后拿给梓瑶先选,不料还是落人口实,被人说嫌。不过,我倒想问问,这是我的错,还是姐姐平日揽权怙势,专权恣肆的结果?”
刘海华听得脸色青一阵,紫一阵的。
陆仪方看着刘海华气恼,心中得发慌,吞吞吐吐地说:“可……可是,我只收到十份,我一算,我们四个人分五十二匹布,怎么算也是十三匹啊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,”方舒妤瞬间笑了起来,“仪方真是心细如尘,可是您忘了,还有林韵寒的份啊。”
“可是,她已经不在杜家了。”,陆仪方轻轻地说,气焰越来越弱。
方舒妤凝眉看着她,“仪方,这布料是林韵寒离开之前定的,当然有她的份,而我也是按量分配,把她的份一并给梓瑶了,毕竟梓瑶是大姐的儿媳,韵寒又是大姐口中的侄女,我当然要迁就大姐这边的人……你说是不是啊,大姐?”
方舒妤看着刘海华,看她怎么回答。现在,她就是要离间刘海华和陆仪方,让刘海华更觉势单力薄,狗急跳墙。
刘海华心中窝火,转过头对陆仪方说:“你也真是的,明明出自名门,又是杜家三姨太,对这点蝇头小利揪着不放不说,也没有做好姨太太的典范,不是我们没把你当人看,而是你自己轻贱了自己。”
陆仪方心中隐隐作痛,自己本来过着不错的大小姐生活,可是因为刘海华而错嫁了给杜英彪,才有了今天的结果。
本以为她会为自己说句话,可是没想到,她却过河拆桥,卸磨杀驴,忘恩负义。想来便对这个人鬼难分的姨母心生怨恨。
她站起身,对着刘海华说:“我本来是嫁给杜弘深当妻子的,要不是你们整个杜家人心难测,各怀鬼胎,我也不至引火烧身!”
“放肆!”,刘海华拍着桌子说道。
杜英彪愣在那,根本没有心绪吃饭,毕竟还有两个小时,他就要服药了,对自己性命担忧的他,哪还有这么多闲心思处理家务事。
陆仪方哭着,转身就走。
惹不起,难道她还躲不起吗?
走出餐厅后,宋梓瑶也跟着起身,说道:“我去看看她。”
杜英彪叹息一下,说道:“没胃口,我不吃了。”
接着也离开了。
杜弘深摇摇头,好好的一顿饭最后变成这样,心中无奈,便也起身,向厨房走去,想让厨子做些夏季清食给梓瑶一会儿吃。
整个餐厅只剩下了刘海华和方舒妤两人。
方舒妤绝对不会先离开,不能让刘海华以为自己怕她!
刘海华也作在那不动,毕竟这个家是她掌事,要是放过她,自己的威望何在?
刘海华说道: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吗?好一招假道伐虢,用得炉火纯青啊!
你就是故意拿宋梓瑶得宠搞事,想离间我与仪方的情意!”
方舒妤瞅了她一眼,无奈地冷笑一声:“姐姐,你还配讲情意这两个字?要不是你鼓吻奋爪,陆仪方早就与你抗衡了,你以为别人敬你?其实是怕你,毕竟狮虎易擒,疯狗难治,我看她根本就不敢随便与你斗法,毕竟不管你有理没理,都喜欢占上风,跟条撒泼的疯狗一样可怕!”
刘海华重重把手拍在桌子上,站起来指着方舒妤,“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你以为你有多好吗?你笑里藏刀,道貌岸然!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宋梓瑶走那么近是为什么,你还不是一样,想攀到她,让她替你在佐藤彦身侧美言几句,好让你送去日本东留洋的儿子有个照拂!”
方舒妤起身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“哎,姐姐喜欢怎么说,就怎么说,反正这个家,您最大,什么都想赢别人。不过,我告诉您,说好听了,姐姐是个特别有上进心的人,说难听了,就是喜欢争吃打闹的傻婆娘,与市井小民有何区别?”
“你!”
方舒妤看刘海华气得满脸通红,心中开心得不得了。
耸耸肩,转身走出餐厅。
刘海华拳头紧握,咬牙切齿,死死地盯着刘海华的背影。
这个女人,一日不除,她现在就一日不爽!
……
追出去的宋梓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