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可能是我呢?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去哪!”
“是啊,那就不是你咯。跟他最有矛盾的是你,你却没有办法杀他,那么杀他的人一定另有目的,比如小叶子可能发现了什么秘密。”
“什么秘密?”
“杀害了你爹的秘密啦!”
毛棠花这次渐渐明白:“所以杀掉叶子的很有可能跟杀我爹的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是啦!”
毛棠花“哼”一声,埋怨道:“那你们直说不就完了吗?”
“走了走了。”项白不耐烦地说着伸长手,爬到路中间才缓缓地站起身来,似乎很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也掉下去。
毛棠花面露不屑:“胆小鬼。”
项白抽抽鼻子,有点恼火,却只是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:“暴虎冯河,死而无悔者,吾不与也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毛棠花没听懂。
胡小酒敲着她的脑袋说道:“意思是,小小年纪,不要那么冒失,要珍惜生命!”
毛棠花转转眼珠还是没反应过来,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:“我不怕死是因为我勇敢!”
项白忽然转过头对胡小酒说道:“你可真有本事,听不懂也能解释那么多,怪不得能跳大神儿呢。”
“我听懂了!”
“好,你听懂了。”他嘴上这么说,脸上却分明写着不相信。
“我真的听懂了,而且我也不是跳大神儿的,我是仙姑!”
项白假装听不懂:“好,仙姑你的大神儿跳的特别好。”
胡小酒终于忍无可忍了,抬手就打:“我不是跳大神儿的,是仙姑!”项白拔腿就跑,却听到后面大喊:“你不要跑,好黑!”
项小爷儿头一回算有遗策,嘴欠地把自己给坑了,遭了好一顿“毒打”,他想自己或许是真有点儿欠,这话他师父说过,魏秋山也说过,他都不甚认同。然而此刻,他虽然挨了一顿打,心里头竟然还挺舒坦,如此看来,他可能真的有点儿欠。
毛棠花刚拿出钥匙开门,忽然听到背后一声呼啸,没有任何征兆,一个巨大的毛绒绒的怪物向他们冲来,项白下意识一侧身,手里的灯便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熄灭了,毛棠花叫了一声也被撞得飞出去,手里的灯化作一缕灰烟。
胡小酒大喊:“灯!灯呢!”
毛棠花大叫:“来人啊!抓贼!”说着一个骨碌爬起来就跟了进去。
“别怕,我在这儿。”项白拍拍她的肩膀。
胡小酒顺手攀住他的手臂,冷静下来:“你也别怕,别怕……我们小心点,小心点。”
“好,我们也进去看看。”
胡小酒颤抖着,点点头:“嗯。”
那人进了院子就不见了,毛棠花顺手从柴垛里抽出一把柴刀,径直走到院子中间,威风凛凛:“人呢!出来啊!”
忽然东屋里传来一阵哀嚎,紧接着那个怪物便跳了出来,背上还扛着一具尸体。
“不能让他走!他要偷尸体!”毛棠花大吼着提刀便往上冲,一刀砍在那怪物的肩膀上,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飞起一脚把毛棠花蹬飞,闷头向胡小酒他们冲去。
胡小酒只看到一个毛绒绒、黑乎乎的怪物,就像暗夜里的鬼怪向自己冲过来,吓得她尖声大叫:“啊啊啊!啊啊啊啊啊!”
项白下意识想拦住那怪物,可是胡小酒正惊叫着扯着他不撒手。怪物横冲直撞地冲过来,而后,夺门而去。
乡亲邻里们闻声赶来,只看到一个黑影冲出去,纷纷打听发生了什么。
洛有为忽然说道:“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个影子有点儿早熟?”
村民问道:“你见过?”
“像是……”洛有为一拍脑门,“是那个野人啊!”
“为什么不拦住他!”毛棠花冲过来大叫,又冲着胡小酒大喊,“都怪你!”
“啊啊啊啊!”胡小酒吓得嘴都瓢了,“好可怕,好可怕呜呜呜!好可怕呜呜呜好可怕!”
“别害怕,别害怕。”
“就因为你害怕,让他跑了!哭什么哭!叫什么叫!就是你让他跑了,还有脸哭,有脸叫!”毛棠花气急败坏地把柴刀扔在地上,摔上门,把自己关在屋子里。
村民们还在议论,为什么野人会来毛家,为什么要偷走毛棠叶的尸体,为什么野人唯独与毛家的人过不去,然而讨论来讨论去终究无果,只好散了。
胡小酒还没缓过神来,满脸都是恐惧,慌乱地重复着:“好可怕,好可怕呜呜呜,好可怕………”
项白把她扶到房间,又点上蜡烛,温暖明亮的火光让她渐渐安定下来。
她安定了,便悔恨起来,皱着眉头黯然神伤,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地叹息:“都怪我,怎么没拦住他呢?唉!”
“你都吓傻了。”
“唉!可不是吗,我真没用,其实我是不怕什么野人的,就是他黑乎乎地冲过来那一下太可怕了。”胡小酒嘀咕道,很是自责,又愧疚地抬起头看看项白,“对不起啦,要不是我,你们可能已经抓住他了。”
“没事儿,你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唉,我可真没用。”胡小酒垂头丧气,“真没用。”
项白笑了笑:“你不是一直都挺自以为是的吗?”
“哼。”
项白伸长手臂捏捏她的丸子头:“怎么这么消沉?”
“唉!”胡小酒叹口气趴在桌子上,“我这个人啊,就是这样,眼高手低,自以为是,总是觉得自己很聪明,其实根本就没有脑,我可能应该换个人生目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