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“吱嘎”一声。
“你怎么才回来?”屋里传来魏秋山的声音。
“嗯。”
“你俩在外面儿聊啥呢,聊了那么半天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和小酒。”魏秋山支着身子坐起来,坏笑着说道,“我都听见了。”
“听见什么?”
“脚步声。一炷香以前,我听见有人从门前走过去,那边儿只有一间房,就是宗雀和小酒那间,都这个时间了,宗雀受伤了睡得早,当然是小酒,后脚你就回来了。”他继续问道,“说,你俩都说啥了?”
“不关你事。”
“我说你怎么说话呢,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?”魏秋山从床上跳下来,满脸八卦,“我发现你俩这两天的态度有点儿怪,你是不是表白了?”
项白看着魏秋山的大脸,往后撤撤身子:“不告诉你。”
“切。”魏秋山撇撇嘴,“神神秘秘的,我看你就是怂,不敢说!哼,你就等着吧,保不齐哪天小酒会先跟你表白呢,是不是?你不就省心了吗。”
“你有完没完?”
“干嘛呀,不就开个玩笑吗,哪来那么大火气。”魏秋山背过身去懒得理他,又过了一会儿说道,“你说咱们明儿就进京了,那个山雀,也该动手了吧?”
“山雀?”
“昂。”
“嗯,有可能。”
“唉!”魏秋山叹口气,“说真的,我还真有点儿紧张,你可记得你说过的话,要好好保护我啊。”
“嗯,你就少说两句吧,我要睡了。”
“嘶!”魏秋山不悦,暗自腹诽道,“该不是表白失败了吧?”
夜半,不知是不是刚用冷水洗过脸的缘故,胡小酒翻来覆去睡不着,旁边的宗雀自受伤后总是睡的不踏实,方才不知是做了什么梦,忽然大喊一声“血!”惊得胡小酒愈发心绪不宁。
她从床上坐起来,月光透过窗子,她想到项白,方才回来的时候他说要再等一等,也不知这会儿回来没有。
左右是睡不着,她趿着鞋,蹑手蹑脚地下楼去。
时值盛夏,即便是到了后半夜,空气里也是闷热的,连风也是黏哒哒、热乎乎的让人心烦。
院子里空空荡荡,却隐隐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气息,这气息源于一种熟悉的气味,血腥味儿。
她循着气味向客栈后院走去。
走到拐角处,她停下脚步,侧耳倾听,很安静,静的出奇,她大着胆子喊了一声:“有人吗?”
没有人回答。
这就更不寻常了,魏秋山因怕刘震逃了,每夜都派人守着,怎么可能没人?
她心跳的很快,顺手抄起靠在墙边的扁担,紧紧握在手里,这才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走过去。
两个负责看守的捕快就靠着囚车睡着,胡小酒翻个白眼儿,松口气,心想魏秋山手底下的人也太大意了,自己喊的那么大声他们都听不见。
不觉有些恼火,走过去踢一脚,那人就软软地倒下去了,倒在另一个人身上,她这才发现,两人胸口各有一个血窟窿,胡小酒大叫一声,拔腿就跑。
她想,不好了,刘震跑了。
刚跑了两步,又停下来。
不对,囚车里有人,而且是两个人。
她转过身去,这才发现,囚车的锁根本就是坏的,是被人生生劈开的,可是锁都开了,人为什么还在。
她隔着囚车小心地观望,里面无端多出来一个人,一个是刘震,双目圆睁已经断气了,可是另一个却靠着囚车低着头,看不清面容,她只是觉得这人有些面熟。
她猛地捂住嘴,倒吸一口冷气,手忙脚乱地把缠在囚车门上的锁链解开,她的手都是抖的,抖得不听使唤。
“白白,你没事吧?”她轻轻地问了一声,又碰碰他,他就在她眼前倒下去了。
“白白!你别吓我!”
眼泪不听话地涌出来,也顾不得身边还有刘震的尸体,她直接跳到囚车上去,项白的脸靠在她颈边,身子还是暖的,她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,也没看见有任何伤口,呼吸也还在,这才渐渐放下心来,看来他只是昏过去了。
她想起从前在电视上看到,人若昏过去只要掐一掐人中就会醒过来,她没试过,不过除了这个方法她也想不到别的。
好在电视剧也不总是骗人,项白渐渐转醒过来。
“你醒了?”她问道。
“嗯。”项白捂着后脑勺坐起来,“我怎么晕了,”看到刘震的尸体怔了一下,“怎么回事儿?”
胡小酒摇摇头,脸上仍然写满了担忧说道:“你没事就好了,吓死我了。”
项白从囚车上跳下来,脸色微变:“魏秋山呢?”
“在房间吧。”
“不好,去看看!”
刚跑进客栈便看到一个人不疾不徐地从楼上走下来,看到项白和胡小酒站在门口,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却并不慌张。
“你是谁啊!”
眼前的人跟项白一模一样,连痣的位置都是一样的。
但即便再相像,胡小酒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不是项白,他是另一个人,眉眼间都是另一个人的气质。
他眼神中带着些考究与好奇,看看项白,却转身走到胡小酒面前。
他身上危险的气息让她害怕,下意识地后退几步。
他刚要伸手,手腕被另一只手握住,他便与项白面对面了,宛如照镜子似的两个人。
他看看项白的手,戏谑似的挑挑眉毛:“你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