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的事情即将告一段落,锦歌和丰忱也开始盘算着归京事宜。
戚祝大概是因为戚三的事儿不愿在沪市耽搁,便念念叨叨着说他准备定居京城。
对此,锦歌到很开心,她是个喜聚不喜散的,对于小舅舅可以和她们一家就近相伴,感觉高兴至极。
甚至于,丰忱还建议戚祝到津城定居。
不过,对此戚祝表示:“又便宜公馆相赠呢,你小舅舅我接受。不过,要是想让我长期定居,还是算啦,等哪天我老得需要休养了,再去津门还不错,只是现在么……嘿嘿,你当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?想让我离你们远远儿的,那是不可能的!”
转头儿,戚祝就跑到他外甥女儿跟前告状,锦歌也不负她小舅舅重望,揪着丰忱的耳朵回房间去“教导”了。
丰忱揉着耳朵,抱着媳妇儿,道:“小舅舅就这么过下去啦?”
锦歌推开他顶.在她额头上的下巴,轻道:“你以后莫提这事儿,这是缘分的问题,缘分到了,不用你我焦急自然姻缘天成;若是他没有想法儿,愣逼他,也是无用。你难道还看不明白么?小舅舅的性子就不是能听人劝的。”
丰忱纳罕:“缘分是重要,可是小舅舅不和人家接触,难不成还能天上掉美人儿啊!”
锦歌摇摇头:“再看看……反正他还没有三十岁,尚且年轻,还能等得,也许花期慢开也说不定,要是将来还这样,咱们再想辙看看。”
丰忱点头:“你说,是不是你另一个小舅舅闹得?”
锦歌想了想,觉得有可能:“不过,这种事儿也说不准。小舅舅是那种偏于消极观念的人,在他的想法儿中,每一段爱情的结局都是杯具,不管是不是铭心刻骨。不管是不是一往情深,因为相爱的彼此属于自然人,自然人么,自然会跟着自然规律走啦!”
丰忱觉得不太能理解这种想法儿,他将头放到锦歌肩窝,闷声道:“幸亏我们悦鸣是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,和小舅舅从小一起长大也没有沾染他的悲观,要不然我岂不是没有媳妇儿啦!”
锦歌笑他胡说,又揪着他的耳朵,笑道:“你就胡说吧。等让小舅舅听到,你就舒服啦!”
小两口说说笑笑就是一下午,待晚餐时看到戚祝,人家很傲娇的一昂头,跟自己姐姐姐夫控诉外甥女儿:“合着我成全他们俩偷懒啦!”
苏六夫人不睬弟弟耍宝。只是吩咐他:“这两天咱们就回京啦,你明儿和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爹娘。”
戚祝想起第二天会被训话,挠挠头:“早知道就不安排走掉啦,这会儿倒是麻烦。要不,我将咱爹娘接到京里去得啦,我也是儿子,照顾起来不是名正言顺么?而且咱们爹娘腿疼的老姐你在京里啊!”
苏六爷点头:“行啊。你要是能劝好岳父岳母就成。反正你姐姐在京里也没事儿做,有岳父岳母陪着,也不错。”
众人想得不错,只是人家老两口儿同意啦么?
果然,第二天,戚祝一开口。戚老太爷就发言啦:“我们也老啦,故土难离啊!”
戚祝撇嘴:“沪市算什么故土?”
戚老太太瞪他:“舟山离这里多近?距离京城多远?我们老啦,离着宗祠近,心里就踏实!再说,你们大哥继承家业。奉养我们本是应当,我们俩若是和你走,岂不是要叫旁人笑你大哥大嫂?这种话以后莫说!”
戚老太爷一直是和妻子一个阵营:“而且,你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,自在惯啦,我们也适应你不在身边儿的日子……我们跟你回去,限制了你自由不说,看着你成日胡闹也不成婚,心里也别扭,与其你不开心,我们烦恼,不若这样远着点儿……就像你们年轻人说的,那什么……”
“是‘距离产生美’。”戚老太太挺赶潮流,这类新鲜话儿老人家拿起来就说。
戚老太爷应和一声,有道:“你是年轻人,我们都老啦,你要是有心,以后时常过来看望看望我们,勤通几次电话儿,我们就知足啦!儿孙自有儿孙福哟,从此后,咱们都各自保重吧。”
说到这里,戚老太爷夫妇也感到有些伤感,毕竟交通不甚发达,往来一次都费精力,他们老啦,孩子们也不年轻咯,人家也是儿孙满堂的,哪能说来就来呢,也不知这辈子他们还能再见多少次。
这种因分别而产生的淡淡忧伤并没有维持多久,因为戚家大宅闹出了两段儿事儿。
一件是因戚三而起的。
齐浣失踪之后,戚三两口子就跟着失踪了,待找到他们的时候,其手筋脚筋都被挑断,为此,齐衍也因受惊而开始发疯,被人送到了精神病院。
这事儿终究闹到了戚老太爷和戚老太太跟前儿,戚老太太登时就昏厥了过去。
此时闹事儿的,还是戚三两口子,他们哭着闹着要见戚老太爷夫妇,一个劲儿的指控戚家二爷全无手足之义。
戚老太太听闻管家传话,长叹一声,吩咐:“叫人将他们送到我嫁妆的庄子上去吧,记住严加看管,不得让他们再出来,也不要让他们和旁人接触,对外,就说是两个疯亲戚……他们名下的产业,收回来,我用我的嫁妆买,拿钱呢,放到银行里收利息,每月给他们送上几十块儿大洋,让他们好吃好喝好养着吧。”
屋中诸人都不敢出声,包括了戚家大爷夫妇和戚二爷夫妇。
戚老太爷环视室内一眼,冷声道:“那份产业既然让你们母亲买下来,就是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