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衙正堂,赵奕坐在了堂前,阿穆坐在了下首位,朱瞻基躲在了后室旁听,小三先把知府程茗带了过来。
程茗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,他知道,这次他是真的完了。赵奕开口道:“程大人,本侯乃永兴侯赵奕,负责此次阎罗门一案,你同阎罗门有什么过往,本侯就不多说了,想来,你也知晓,你的命恐怕是保不住的。而你的家人妻女会落个什么下场,本侯不用多说,想来,你也明白吧,教坊司或是营妓可都不是什么好地方,本侯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之人,事到如今,本侯也不跟你啰嗦,你的家人本侯可以帮你保住,就看你能否出得起价了。”
程茗虽然知道自己活不了,但他还是不希望自己家人遭罪,毕竟赵奕没有胡说,他的女儿和妻妾是绝对会被弄进教坊司的,一想到自己才十五岁的女儿,他便悔不当初。
程茗虽然心狠手辣,和阎罗门一起勾结,大肆捞钱,手上还没少沾人命,但他对自己女儿那是真的疼爱,现在赵奕一番话下来,他也是在犹豫。但他也明白,不管赵奕是不是在骗他,他都无话可说,要是赵奕没骗他,说不定,还真可以保全妻女,对他这样一个死人来说,钱财已经是没有任何用处了。
程茗抬头说道:“侯爷,犯官愿出价保得妻女,还望侯爷成全。”
“好,既然本侯说了,就一定做得到,说说看,你愿意出多少,保多少人?”
“犯官所有身家五万余两银子,愿全数交给侯爷,望侯爷您保全家小。”
“行,小三,你带程大人去拿钱,而后,便把他的家人放了。”
等小三带着程茗离开后,朱瞻基便到了堂前,对赵奕说道:“赵兄,这般私放人犯,皇爷爷知道定会降罪下来的。”
“瞻基,你觉得,程茗的妻女真是人犯吗?她们无非就是受了程茗的连累,别说有银子,就算没银子,我还是打算放掉她们的。瞻基,对付程茗不用手下留情,但对于无错的孤儿寡女,还是要有怜悯之心。”说着,赵奕又对朱瞻基说道:“我会把这些都悉数禀报皇上的,我相信,银子,能买她们的命,你也知道,若不这样,这些银子,不一定能拿到手。”
“赵兄,瞻基明白了,多谢赵兄赐教。”
赵奕点头,让朱瞻基去了后室休息,接着,又命人带了同知吴玉潭,同样的一番话,同样的结果。只是,光程茗和吴玉潭两人便捞了八万余两银子,也是听的朱瞻基直皱眉。
通判贺茂山,徐州卫镇抚潘余江这两人没什么钱,可也是有两万多两的,光这四人所得银子就有十万两之多,也是够骇人的,看样子,这几年的徐州百姓可是过得苦。
第二天,赵奕和朱瞻基没还没走,京里便已经来人了,赵奕也就放心了。
阎罗门的财货,已经全部装船,两艘趸船由雷平和碧映云押着返回了刘家港。这次,赵奕算是发了,阎罗门除了人以外,基本上算是被赵奕给搬回了家。做完这些事后,右军便开始正式北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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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的草原,地上的小草长出了嫩芽铺满了地面,碧蓝的天空之下,牛羊正欢快的寻找着多汁的嫩草。而此时的金帐之中,各部头领可没那么欢快,他们正商量着怎么应对大明的五十万大军。
瓦剌现在实力依然很强,没事就袭扰下大明边关,但他们也清楚,真要和大明开战,还得要小心鞑靼和兀良哈三部联合,鞑靼现在虽然实力不如瓦剌,但只要这一战败了,兀良哈三部这个墙头草,绝对会立刻倒向鞑靼这边,一旦两方联合,瓦剌将再无出头之日。
金帐内,图克苏部的头领乌拉尔台沉声说道:“马哈木头人,您也知道,鞑靼人早就对我们虎视眈眈了,一旦此战不利,阿鲁台必将联合兀良哈三部,要是兀良哈三部和阿苏特部裹在一起,我们能否对抗,这就不好说了。如今明军五十万大军来攻,您认为我们此战真有把握能赢?要我说,还不如现在就向大明皇帝乞降,保存各部族的实力”。
马哈木冷声笑道:“乌拉尔台,你认为经过我们一再的袭扰和叛乱,现在向大明乞降,大明皇帝就不会对我们开战吗?各位头领,此战是无法避免的。”
兀哈尔部的头领普尔哈合也说道:“马哈木头人,大明对我们宣战,这没错,但这也是因为你绰罗斯部一直袭扰大明所致,你把战火燃烧到了我们几个部族身上,现在要我们跟着打仗,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,即便开战,我们又怎么和明军对战?又有多少胜算?”
托台部的头领浩勒,抚了抚自己的胡子,有些玩味的说道:“以前是怎么和明军对战的,现在就怎么和明军对战,难道你兀哈尔部已经不会打仗了。乌拉尔台,你也不要忘记了,要不是马哈木头人给了你们博勒海草场,你图克苏部还能不能养活你们的十万族人这也是个问题。”
浩勒的这番话,也是直说得乌拉尔台没了言语。要真没博勒海这个湖泊草场,图克苏部想增加自己的人口实在是太难了,虽然代价是每年给绰罗斯部牛羊各一万头,马匹三千,但这已经很划算的。
马哈木虽有怒意,但也没多说什么,他起身来到大帐中央,朗声说道:“大明五十万大军北征,就是个笑话,要是大明真出兵五十万,我们六部族二十五万勇士的确不一定是对手,然而你们也别忘了,上次大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