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出乡政府大门,就被本地一家企业聘请当办公室主任,后来,稻园村有一位被人们称为“马列主义老太太”的老党员,联合了村里大部分党员,找到乡政府,要求李俊回村工作,乡党委和乡政府当然求之不得,就推波助澜,在这种这种情况下,李俊只好放弃优厚的待遇,回村里当了一名村党支部书记。紧接着又健全了村里两委班子,使稻园的各项工作都纳入了正规。尽管村里没有任何集体收入,但是凭着他一腔的工作热情和公开、公正的办事原则,深深赢得了村民的信任。
稻园和田埴工作的地方,正处在对角线的两端,一个在督城的东南方向,一个在督城的西北方向。督城的西北有四个乡一百二十个自然村,其中有十个村坐落在稻园周围。过去这里百泉奔涌,稻香馥馥、荷叶涟涟,房前屋后随处可见喷涌的泉水,就是冬天都不枯竭,日夜灌溉着这里数万顷的农田,富饶丰裕,素有“北方小江南”之称。据说清朝皇帝顺治就在此试种过水稻,由于地处冲积平原,也是方圆百里出名的膏腴之地,是有名的鱼米之乡。由于土壤肥沃,又是自流泉灌溉,这里的生产的大米,向来是全部进贡给朝廷,所以督城又有贡米之乡的说法。
可是,随着环境的日益恶化,地下水位下降,往日的自流泉已不见了踪影,这里的人们从来都不知道井为何物,面对现实,也不得不开始打井抗旱。化肥和农药的使用,使这里稻田的鱼虾也绝迹了,往日那人间美景永远的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中,稻乡,也失去了往日的炫彩,已经显现不出任何的优势,但往日那自然美景富裕,仍然是这里人们向外炫耀的资本。
尽管往日的魅力与婀娜已经不能再现,但当夏霁菡看到快要成熟的大片大片的水稻时,仍然抑制不住的兴奋,她好像看到了熟悉的家乡的自然景象。如果在春天或者是夏季,这里,肯定和她南方的家乡没什么两样,自己来了两年了,怎么都不知道在督城还有和她家乡这么相近的景色呀?白当了一年多的记者,可能这就是专题记者和新闻记者最大的区别。
单勇到没像她那样激动,对于经常跟市领导采访的新闻记者,他早已见怪不怪了,眼下,他只是用镜头忠实地记录着这丰收在望的田野。
李俊给她介绍说,这片长势旺盛、穗大粒重的水稻,是北京农科院最新培育出的节水抗旱的新品种,能降低投入成本,明年可大面积推广种植面积。另外他还想在几家责任田里试种纯生态的有机米,这种米将是今后市场上的新宠,而且可增加水稻的附加值,使农民不再觉得种田亏本。
这时,李俊的手机响了,他接完电话对夏霁菡说:“关书记来了。”
夏霁菡一怔,忙向路上望去,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,关昊和秘书小丁一前一后地在朝这边走来,矫健的步履,潇洒的身影,在这农村的土道上显得那么出类拔萃、卓尔不凡,小单的镜头对着关昊,他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有关关昊的瞬间。
李俊赶忙快步迎上去,夏霁菡犹豫了一下,只是礼貌性地往前走了两步,就停住了。
没想到关昊和李俊握过手之后,径直朝她走来。
那个高大、飘逸的身影渐渐临近,他甚至闻到了他身上二手烟的味道,他是不吸烟的,肯定又是从哪个沉闷的会场出来。
她的心开始快速跳动,和他眼神碰撞的一霎间,她的脸骤然热了起来,舌头有些不听使唤地说道:
“关书记好!”
关昊微笑着点点头,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惊喜与温情。
他向她伸出手,她迟疑了一下,刚递出自己的手,就被关昊的大手握住,暗暗地一用力,随后放开。
只有双方才清楚这瞬间用力的一握传递出的内容,快一个月了,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。
尽管一瞬间很快过去,但夏霁菡还是感到了那只大手的力度和温热,是那样熟悉又是那样充满温情。
眼前这个英气十足,器宇轩昂的人,终于不再陌生,尤其那用力一握的瞬间和浓黑的眸子里传递出的温情与惊喜,都在说明着一个事实,那就是他们曾经是熟悉过的甚至是曾经亲密的一对人儿。
关昊还在车里的时候就看到了路边正在弯腰取景的单勇,目光一扬,立刻就搜索到了夏霁菡,没想到上午他刚在常委会上获悉这一消息,他们就已经到了现场,够速度,也够敬业的,他不由得在心里称赞他们职业的敏感和对工作的热情。
只是,尽管他们有了亲密的接触,她看到自己的时候,仍然羞红了脸,而且,目光中隐着淡淡的忧郁。
其实,自从上次分别后,他始终没忘记她,甚至有好几次冲动地想给她打电话,但实在是因为自己太忙。
那天在卫生间见到她,只一眼,他就看出她憔悴、清瘦了许多,他克制着自己,没敢跟她说话,无论是时间和空间,都不允许他儿女情长。只是,她是如此爱脸红,这不太好。
本想和她说几句话,赞扬一下他们工作的热情,但为了不让她紧张和再次红脸,关昊就和李俊攀谈着,渐渐地,他就被李俊说的话吸引住了。
原来,李俊在汇报他上午去找帮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