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桐擦了一下眼泪,就去了洗手间,等她出来的时候,脸上就施了淡妆,不过眼睛还是有一点点红。
彭长宜给她倒了一杯水,叶桐看了看屋里的两张床铺,这才想起来问道:“你这屋里是不是还有人?”
彭长宜说:“是啊,两个人。”
叶桐说:“那个人什么时候来?”
彭长宜说:“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是谁。”彭长宜突然问道:“对了,先说你怎么在这儿?”
叶桐说:“我是党校请来的记者,刚跟他们了解完情况,正要准备回单位,这会你的电话就到了。”
彭长宜懂行地说道:“哦,还没开班就开始写新闻稿呀?”
叶桐说:“当然,我只有今天把稿子写出,明天的报纸才能和你们开班是同步的,不然就是旧闻了。”
彭长宜说道:“也挺有意思,这样,把我调你们报社,我跟你学当记者吧?”
叶桐痛快地说道:“行,你把户口本从你家分离出来,我不但把你调到报社,还要把你调到我们叶家。”
彭长宜故作认真地说道:“这个,跟你让我去揍的那个人一样有难度。”
尽管叶桐很失望,但还是装作很潇洒地说道:“看把你吓的,跟你开玩笑呢。”
彭长宜低头笑了一下。
叶桐不敢造次了,她唯恐彭长宜那个舍友进来,就说道:“你给舅舅打通电话了吗?”
“刚才打占线,你爸爸的电话还没打,你就进来了。”
“要不晚上你再约他们吧,你荣升县长,我还没给你祝贺你,今天中午我请你。”
彭长宜说:“你这不是寒碜县长、寒碜大老爷们吗?哪能让女士请客,尽管我们是穷山区,但是也请得起你,何况还有许多事指望你帮忙呢。”
叶桐笑了,在这个问题上争没有意思,就说道:“谁请都行,中午饭都是要吃的,走,吃饭去。”
彭长宜没动。
叶桐说:“怎么了?”
彭长宜说:“你还在学英语吗?”其实他很想问“你还想出国吗?”,但是考虑到叶桐刚才进门一闹腾,断定她在出国的问题上有阻力,还是不直接刺激她好。
果然,叶桐眼睛里有现出了愁色,她说:“早上刚因为这个跟爸爸吵了一架,全家没一个人支持我,所以刚才见到你就感到好委屈,眼泪就控制不住了。”说着,她就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。
彭长宜笑了,说道:“为什么?”
叶桐说:“还是先吃饭去吧,一会再跟你细说。”
吃饭的时候,叶桐告诉彭长宜,她已经考过了语言关,但是父母不让她出去,尤其是父亲,强烈反对。舅舅和舅妈更是交替规劝,她现在已经从家里搬了出来,搬到了报社宿舍楼。
彭长宜说:“你怎么能这样?跟父母闹意见就搬出来住,让你的父母会怎么想?”
叶桐说:“如果我不搬出来住,我们家就天天没有宁日,而且也过不了语言关,我这都考了两次才达到标准。”
彭长宜说:“如果你肯听我的意见的话,你就不要出国,父母的年纪一天比一天大,你也老大不小的了,尽早成家立业,让父母安心,没必要为了那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就去证明自己的实力,甚至不惜撇下父母,我认为你这样做不值,让搭上父母为你担心就更不值了。”
叶桐沉默了半天才说话,她说:“既然你这样说,那么好,我承认你的确说到了我的痛处,我也的确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出国的,甚至选择的城市都是他呆的那个城市,但是我跟你说,我这样做不是为了爱他,也是为了证明自己。我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怎么了?人有多种可以证明自己的方式,有人工作出色,有人生活家庭幸福,但是我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证明自己不好吗?你不是也通过不断升迁来证明自己吗?我有错吗?是,我承认自己憋着一口气,这口气始终也出不了,他当初海誓山盟,出了国就不要我了,跟一个年岁比他大而且还是结过婚的人女人好上了,凭什么?出国就能那么光鲜吗?我也能出去,我不比任何人条件差。我就是想证明自己,就是想证明给他一个人看!”
彭长宜说:“你已经证明了,你看,他现在离婚了、回国后主动向你示好,这两个举动就足以证明他后悔了,这就足够了,你没必要再通过出国这一种方式去证明什么了,那就多此一举。”
叶桐摇摇头说:“还不够,因为在他眼里,我就是一个被父母娇宠过度的大小姐,毕业的时候,别人都在为工作愁,我是在头毕业的时候,父母就给我安排好了工作,而且是人人羡慕的省报社,没有经过求职的磨难,他认为我就是吃父母饭的,离开父母寸步难行,所以,我用这样一种方式去证明自己非常有必要。”
彭长宜夸赞她说道:“尽管工作是父母安排的,但是你很称职,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这一点,这就是你的实力呀?”
“不够。我这样跟你说吧,如果我不能如自己所愿出国的话,我会懊恼一生,一辈子都放不下,一辈子都是遗憾。”叶桐固执地说道。
“那你舍得你父母?”
“我又不是出去不回来了,我要攻读跟传媒有关的硕士学位,不瞒你说,现在,美国各个学校就会6续开始招生,我已经悄悄关注了,并且通过电子邮件正在跟他们联系。”
“但是,如果你父母硬是不让你出去,你怎么办?”
叶桐的神情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