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儿,你为何不肯出城?”乐然很心急,明明这里到处都有人要她,特别是手握古芜国地图的温匡,而非要跑到最危险的地方来——温府。
谢青也很不解。
“既已来了广阳城,即使杀不了代皇,但那温匡也屡次伤安儿心中最为重要之人,云心、九歌、南雁皆被其所伤,我若是没有报仇,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?”安儿忿忿然。
“可报仇也不是现在!”乐然真的不想她出事。
“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,那温匡已将府中精锐调出追捕我,如今府中不过些老弱残兵,即使杀不了他,我也得讨要些利息,若你怕了,便走开!”这般磨蹭的人,她最是讨厌。
“我是怕你有事!”乐然急了,今天的她怎会把自己视为贪生怕死之徒呢?
谢青忙忙点头。
“给我一刻钟的时间,你去准备马匹,杀完后立刻出城。”
一刻钟的时间,已经足够了。
也足够让乐然重新安排逃跑的事,且温匡他们也被自己安排的人引到北边去了,一刻钟的时间,还不至于出大问题,何况不管乐然依不依,安儿都是铁了心要进去报仇的,她根本不是在和乐然商量,而是从始至终她都是在用命令的语气。
翻墙进了府,谢青便挟持了一个婢女,问清了温太爷的住处,之后便了结了她。
两人直冲去温太爷所在地,这一路也没见个服侍的婢女小子,这倒是省了一番事。
温太爷搂着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,那姑娘虽不情愿,也不敢忤逆他,由着他上下其手,边上妙龄女子还有好几个服侍着。
安儿厌恶地看着,这种人杀起来会更爽吧!
几枚银针发出,边上的婢女悉数倒下,谢青抓住时机,冲出去用剑抵住温太爷和她怀中女子的喉咙。
“别出声!”谢青警告道,她虽是一个护卫,但暗杀的技术也都是极其好的。
“你们是谁?”温太爷问道。
“小女子洛安,今日特来讨你性命!”话说得很有礼貌。
洛安?温太爷自问此生并未与姓洛的打过交道,且他二十年前就对别的事不闻不问了,终日在府中玩弄美人,“我不认识你!”
安儿没有再理他,提剑往他心口刺去,动作流畅,温太爷连喊都喊不了,只能瞪着安儿,苟延残喘。
“你我之间并无仇恨,要怪便要怪你自己,有一个好女儿、好孙子!”安儿看着温太爷那瞪得圆圆的眼珠子说道,“好女儿取了我母亲性命,好孙子伤了我阿姐,如今不过用你的性命,稍稍抵了一点罢了。”
若不是顾忌着乐然,她今天会在这里开更大的杀戒。
说完后看着那个小姑娘,显然她被吓到了。
“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!”这个人的眼神好恐怖,这是小姑娘对她的观感。
谢青将她打晕了。
之后两人便迅速离开,但这次就没那么顺利,被几个仆人发现了,他们慌叫起来,引来了护卫,幸好这些人武功都不高,很快便冲了出来。
乐然此刻已经赶来接应她们了,骑着马,往城东方向去,他的人已经在那里埋伏好了,等他们到,就可以立刻夺城门而出。
城门口,自然又是一番厮杀,血溅满了城门,这些人中,有代国的士兵,也有为乐然开路的勇士,他们因缘际会得恩于乐然,如今为他丢了性命也是百分愿意的。
出了城门 便与等候多时的南雁和吕叁汇合,准备去梁国,梁国素来与代国不和,所以不必担心梁国会帮助代国抓捕安儿。
星夜兼程赶路,虽途中也遇到过两三次追兵,但众人都无大碍,八天之后,顺利到达梁国国境。
梁国第八位国君被代国先王杀死,所以两国仇恨已有百年,虽然是一个小国,但仗着背后有金国和燕国做后盾,也是不怕代国的。
梁国也有乐家的产业,由乐公第三子乐语掌管。
这八天来,乐然根本不知道安儿着了什么魔,连说话的语气、行事的作风都不同以往。
“安儿,吃点东西!”乐然特意让人做了很多好吃的,这些天顾着逃命,也没有吃上一顿好酒菜。
安儿没有理他,端起酒,一饮而尽。
南雁知道,安儿是滴酒不沾的,就连代宫里的宴会,她也是假装喝的。
“家父曾来信说洛姑娘温文雅尔,但如今看来,是个少有的性情儿女啊。”乐语笑着说道。
“乐伯伯谬赞了,要说性情中人,哪里有人比得您呢?曾听乐然说过乐伯伯少年时便纵横各国,翻云覆雨了,那才叫真性情。”安儿说道,她是来时听乐然说的,虽然她觉得乐然是个什么都要考虑的性子,但却觉得他这个三伯父还不错。
听了这话,乐语自该是高兴的,一时兴起,又与安儿多喝了几杯。
天知道乐然在旁边看着有多紧张,上次她也不过喝了四杯,就开始发起酒疯来,如今就着豪放的三伯,喝得更起兴了,每当乐然劝时,她那杀死人的眼神就瞪了过来,南雁也拉她不住,只能默默地下去给她弄好醒酒汤。
一个半时辰后,安儿终于将乐语灌醉,这场宴席才算是结束了。
安儿坐在屋顶上醒酒,乐然端着醒酒汤也上去了。
“你的酒量何时变得这样好了?”
“我的酒量一向如此,只是她的不行罢了!”她推开了他递过来的醒酒汤。
“她?”
“对啊,那个傻丫头,什么都往心里藏,我也替她难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