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儿睁开眼时,只觉脖子疼得厉害,手被绑了起来,不远处有三个人。
周遭的环境看起来很破烂,应该是没人住的屋子,安儿只觉得害怕,她只想回到乐然身边。
“醒了?”三人之中的一个问道,这个人现在的安儿自然是不记得的,他就是温匡。他刚从长峡关那边回来,在驿站时看见了安儿,然后就趁乱将她抓了回来。
安儿往墙边挪去,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人。
“哼!现在知道怕了?”温匡嘲讽道。
“你们是谁?”
“死丫头,别和我装傻!”温匡一把捏住安儿的下巴,继续道:“你得罪我温匡,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。”
安儿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被他捏碎了,疼得厉害,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。
这倒让温匡有些吃惊,竟然哭了?在以前的交集中,他也猜到了她的几分性情,她是绝对不会在敌人面前流泪的,而且她不是一直憎恨着自己的吗?这次的情况有些反常。
温匡松了手,替她擦了眼泪,说道:“也是难得见你哭啊。”
说完便给了她一巴,安儿的嘴角都被打出血了。
“我求你放了我吧。”
“你脑子是不是坏了?放你?你杀了我祖父,我不该向你讨命吗?”
安儿惊愕,自己杀了他祖父,这怎么可能?
温匡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,他把安儿狠打一顿后,觉得折磨她是一件非常放松心情的事,于是乎,他便觉得留着她的命,慢慢折磨才更有趣些。
打得半死的安儿被装进木箱,和其他装满货物的箱子一起,温匡装作商人,就这样带着安儿上路了。
不见了安儿,乐然都急疯了,动用了乐家在荆国的所有人员去找安儿,荆国太子知道后也派人去找安儿。
但是都没有一点音信,她似乎凭空消失了。
温匡掩饰得很好,两天后弃了马车,换走水路,八日就可以回到代国,回到他的封地,他如今已是代国的常昌侯了。
“死丫头,命还挺硬的啊!”温匡在船上没事干的时候就会把安儿拖出来打一顿,这天刚打完,给安儿扔了两**治伤的药。
安儿怎么想得到他这般心狠手辣,几乎每天都要来折磨自己,她活下去的唯一念头就是乐然还在找自己,不能死。
“怎么,药子门下都不会敷药了吗?”温匡见她只是发抖,并未碰那药。其实他也发现了,现在的洛安虽然模样不变,但那性情完全不一样,以前的她根本不会怕,更不会说求饶的话。
安儿看了一眼他,又看了一眼药,没有动它。
温匡冷哼了声,走了。
见他走了,安儿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了些,可瘦弱的身躯仍不住地颤抖。
温匡虽然不知道在安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,但聪明的他已经猜到安儿肯定是变了,而且对以前的事都不太记得了,她的眼神没有了往昔的明亮与果断,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逆来顺受,任自己打骂的人。
风平浪静,温匡如期回到自己的封地,回来还有些要事要处理,所以他便没有时间来管安儿,只把她扔到置奴房里,每日洗衣,到了晚间才能吃些东西。
在这里,置奴长郭娘还算是个好人,只要勤勤恳恳地把衣服洗完,不和旁人嚼舌根子,她也是不会为难你的,就比如安儿,被带回来的第一日奄奄一息的,还是郭娘找了些草药,熬了给她喝了下去。
可她也还算不得好人,安儿的手上还有伤,洗衣服时便慢了些,她便只给安儿一半的吃食,不过在安儿看来,这已然是很好了,温匡没有过来毒打自己,而且郭娘的鞭子也没有因洗的慢就落到自己的身上。
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乐然,自己不见了那么多天,也不知他急成什么样了!安儿知道自己肯定逃不出去,且不说别的,就是腿都被温匡打得只能勉强慢慢地走路,他还警告自己说若是敢跑,抓回来两条腿都要打折。
不过她听地位较高些的婢女说温匡的夫人从广阳城来了,所以她才知道温匡没有来的原因了,原来是因为要陪佳人,倒也庆幸,心情也放松了许多,且郭娘虽然对她不好,但都会给她熬来一碗黑黢黢的药汤,如此过了半月,安儿的伤才好了大半。
只不过好景不长,那日温匡派人来将安儿带走,安儿哪里有反抗的余地,又哪里敢反抗,跟在郭娘的后头,来到一间幽静的屋子。
进屋,便看见温匡坐在那里了,还微微笑着。
看着他的笑,安儿的后背直发凉。
“伤都好了?”温匡颇为关切地问道。
“婢子检查了,她身上已经大好了。”郭娘答道,她知道像安儿这么标致的女子,且又是侯爷亲自带回来的,她又深知温匡的性子,哪里还会想不到他要干什么,所以便日日给安儿熬药。
只见温匡点点头,郭娘很识趣地退下去了,顺带把门也关上了。
郭娘一走,安儿便更加害怕了。
“怎么,你还是很怕我?”
能不怕吗?被打的地方才堪堪好了些,安儿看见他就发抖。
安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,说道:“我之前若是对侯爷有所冒犯,如今侯爷这般对我,也是我该还的。”
“是吗?”温匡俯下身来,看着安儿慌乱的眼睛说道:“其实你把那个死老头杀了也好,他是死有余辜的。”温匡忘不了少年时他是怎么逼死自己母亲,让父亲另娶他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