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夫人抱住粉雕玉琢的小娃娃,满腔愤恨化作委屈的泪水,她愤愤不平地踹了墓生一脚,“你都十四了,还没有五岁的娃娃懂事!”
惟熙捧住奶奶流泪的脸,哈了一口气,奶声奶气的说:“奶奶,呼呼就不疼了。”天真之言让柳夫人破涕为笑,她捧住惟熙的小胖脸亲了又亲。
江百川道:“我说句话婶子别恼,读书这件事呢,若不是自己觉悟,其他的任凭你用尽办法,他也是读不成的,墓生一心学武,到不如成全他。”柳家的无心剑法十分精妙,只可惜长生身患恶疾,习不了武。夫人又没有孩子,由墓生来传承,再合适不过。
柳夫人听了更加委屈:“原来你也知道,好哇!你们都知道,横竖只瞒着我一个人。”她抬腿又踹了墓生一脚,“穷学文,富学武,说!学武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?你是不是偷我的钱?”
眼看着战火又要烧起来,欧阳子连忙解围,却被夫人推到一边:“我这辈子,怎么就遇到你们俩骗子,一个骗财,一个骗色!”说完,拂袖而去,走到偏厅门口,她回过头大声喊:“今个儿,谁也不许给他上药,疼死他!”
桑夫子笑着说:“嫂夫人可真是性情中人啊!”他拉起月儿,左看右看,“我这教了半辈子书,今个儿教出一个祝英台来!嗯,这个女学生我收了!”
月儿闻言又惊又喜,倒地便拜,生怕夫子反悔。
欧阳子笑着点头:“便宜不能让你一人占了,你收个学生,我收个闺女。”
月儿震惊的抬起头,满脸难以置信!江百川推他一把,“快叫爹!”
欧阳子弯下腰,对着她清亮的眸子,“怎么了?你不愿意吗?”
她这才从巨大的狂喜中回过神来,“咚咚咚”连忙磕了三个响头,甜甜的叫了一声:“爹”。
欧阳子朗声大笑,连忙把闺女扶起来。
“你累了一天了,快回去歇着吧!”
长生和月儿一左一右搀着墓生朝后院走去。
江百川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,他捏了捏袖中的三百两银票,脸上的笑容就如同夏日荷塘的涟漪,一圈圈荡漾开来。